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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縛在他的身上蔓藤已被鬆開,柳清絮蹲在他身邊輕聲說道:“還記不記得我五歲那年,那年冬天的年三十,下雪了,荷花池裡的荷花都已枯萎,荷花池並沒有結冰,我一個人在池邊玩耍,你跟你的婢女看到了我。還記得不,你笑著把我推下了池子裡,你對周圍的婢女說不要找人,讓我在冰水裡掙扎,我在水裡撲騰的樣子你覺得很好笑,是吧。那天之後,我沒死算我命大,你說你才那么小,心腸怎麼就這麼歹毒。”
聽到這話,柳清風全身都抖成了篩子,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也辯解不了,柳清絮又繼續說了:“八歲那年,我養的那隻白□□兒,也是你捉了去燒的吧,你還真是殘忍。十歲那年,你說我偷你的玉佩,其實是你讓人把玉佩放到我的枕頭下的,對吧,這些都是你做的,柳清風,我礙著你什麼了,三番兩次的害我!”
還有很多很多類似的事情,柳清絮什麼都說不出口,他用蔓藤狠狠地甩在柳清風臉上。
連續甩了五下,才解了一點點那隱藏得很深很深的恨意。
眼淚不停往外流的柳清風現在可以說話了,他哭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柳清絮說:“是嗎?但是無論你跟我說多少對不起,對我來說都是沒有用的,我,不,接,受。我會讓你日後都活在痛苦之中,而且,我說到做到。”
這場打鬥的時間並不長,自從柳清絮放出蔓珠沙華和萬藤蔓術後,下面的圍觀者們都不知道在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會有人知道,他敢堵柳清風不會將剛才的事情告訴給任何人,因為他怕死,他比任何人都怕死。
在萬藤蔓術撤下去之前,柳清絮扔給眼淚鼻涕一起流的柳清風一個化蝶妙語術以及清潔術,並拍拍他白皙的臉說道:“兄弟,你輸了。”
下一刻,柳清絮退回到他原來的站位上,萬藤蔓術和蔓珠沙華隨著他的移動而消散,然後眾人看到趴在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柳清風,勝負自是不言而喻。
沒有人知道剛才在裡面發生了什麼,就連奉化掌門和奉直真人都沒辦窺到,奉化掌門對柳清絮更是感興趣,望向一派清明的柳清絮時眼裡多了許多讚許,而奉直真人則是微微的皺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比試結束,柳清絮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大家也都沒有在意他情緒的細微變化,只當是他使用法術過度太累了,柳清風是被人抬下去的,柳清絮望向他的時候,他直接就暈倒過去,輸得太狼狽太丟臉了。
事實上,柳清絮是因為回憶起小時候的不愉快,他心情也不見得很好。
呼,以後,大概會好些了吧。
第49章 過節
第49章過節
一場公平的較量震憾了不少人,柳清絮在天宗派有了名氣,不止是在天宗派,就連到天宗派作客的其他宗派人員也覺得天宗派真是人才輩出,是他們的門派比不上的呀,也難怪天宗派能有這麼長的歷史。
柳清絮結束自己今天的比賽之後溫暮非終於找上了他。
溫暮非對柳清絮說:“師弟,我怎麼感覺你今天的狀況不對。”
柳清絮一臉無辜地說道:“沒有哪裡不對呀,怎麼了?”
溫暮非定定地看他兩眼:“就是有地方不對勁,算了,可能是我的自己的問題。”
柳清絮:“那你今日來找我是有何事?”
頓了頓溫暮非對柳清絮說道:“到我那邊兒去說話,你這裡不太安全。”
已經明白他來這裡是為何事的柳清絮點了點頭,兩人御起飛行器離開了柳清絮居住的院子,這裡確實是人多口雜,不適合說一些危險的話題。
來到他們平日練習法術的地方,柳清絮率先開口:“師兄想跟我說什麼?”
溫暮非靠坐在樹頭下仰頭望向柳清絮:“這件事我知道本不該拉你下水,可是我也沒有其他可以說的人,暫且告訴你,你也好給我理清理清頭緒好了。”
雖然柳清絮的年紀比溫暮非小很多,但是溫暮非則已將他當成同輩來看,有問題找他商量都是沒有問題的,他就是莫名的信任柳清絮了。
柳清絮裝作什麼也不知,問道:“什麼事情,很危險嗎?”
溫暮非臉色頗為凝重,他點了點頭:“嗯,很危險,這關係到我們宗派未來的發展。”
柳清絮誇張地張大嘴:“師兄,這也太誇張太嚴重了吧,我們宗派頂好的,怎麼會有威協到咱們宗派發展的事,是哪家門派要跟我們宗派對決嗎?”
溫暮非搖頭:“不是,是咱們宗派內部的事情,我發現奉直師叔做了一些很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又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去告訴奉化掌門。還有上次你讓我理清那件事情的思路,我問過奉化掌門,他沒有用那糙藥,不過卻對外宣稱已經服用,我現在是越來越混亂了。你說,這是不是奉化掌門已經知道對奉直師叔他在私底下一些小動作。”
柳清絮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他還是與溫暮非一樣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奉直真人怎麼會做見不得人的事?那你有沒有找到奉直真人做那些見不得人事情的證據。”
溫暮非:“我只是看到,並沒有證據。”
柳清絮:“沒有證據那就不能說出去,不然會有人懷疑你是不是在奉化掌門和奉直真人攪是非,這種事情咱們不能做。”
溫暮非一拍額頭:“是啊,我沒有證據自然不能說明什麼。但是,師弟,你覺得我是在攪是非嗎?我確實看到……”
想到奉直真人的為人,柳清絮手一抬叫他打住:“師兄,你不用解釋,我相信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奉直真人已經想讓白師兄跟柳清風成為道侶,不過白師兄卻不願意,你有聽到他們那邊傳來的消息嗎?”
這個消息確實讓溫暮非有點驚訝:“你說的是真的?可是奉直真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每個人喜歡的人都不一樣,他不能強迫衍譽師弟呀。”
柳清絮說:“這就是他跟我們的不同,奉直真人想要做的事情想必是不一樣,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即便他知道也不能說,至少現在不能說。
奉化掌門待溫暮非不薄,他自然是要幫助奉化掌門的,眼下發生這種事情,還不直接告訴奉化掌門,他也挺糾結的,他用求助的眼神望著柳清絮:“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柳清絮說:“找出證據,千萬不要單獨行動,別讓奉直真人發現你。還有,溫師兄,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溫暮非快速將壓在他心裡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那天我奉化掌門的命令去找奉直真人,是關於門內的一些事務。原本我並沒有在意這些事務會牽扯到什麼。那天,我路過刑山時,竟然在半路遇到奉直真人,我還想直接叫他,但是他似乎沒有看到我,於是我就順著他遠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柳清絮說:“他去了刑山?”
按照上一世的記憶,柳清絮知道奉直真人一直掌管著刑山事宜,那是因為奉化掌門信任他才這樣做的,這件事情他沒有讓柳清絮插手,畢竟他是用白衍譽來要挾他,才逼得他做了那些事。
溫暮非嗯了聲,然後繼續說出他看到的事情:“是的,我看到他進了刑山,你知道裡面關押的都是些敗類,都是些利用自身的能力在世上為非作歹之徒,那些肯定不是好人。”
柳清絮自然知道,他繼續聽溫暮非說出後面的事情。
溫暮非見柳清絮瞭然,又繼續說道:“之後我看到他將兩個刑山的犯人接了出來,不知道跟他們說了什麼,那兩個犯人連連點頭,聽他的命令離開了刑山。之後,我怕他發現我,沒有跟上去,後來我就去打探那兩名刑山犯人的消息。”
柳清絮知道肯定沒有什麼好結果:“他們怎麼?”
溫暮非告訴他:“他們死了,死在青城派人的手裡。”
柳清絮說:“那他們給出來說法是什麼。”
溫暮非說道:“奉直師叔是這樣跟掌門說的,他說那兩個犯人利用刑山的漏洞逃了出去,在追趕的過程中被遠道而來的青城派修士們發現,然後將他們擒住,那兩個犯人最終還是死掉的原因卻是他們意圖傷人,青城派的人才誤殺他們的。掌門並不知道這兩個犯人並不是逃出去的,而是奉直師叔放走的,沒有證據就沒有辦法告訴掌門這件事情並不是表面上的那樣。”
聽完整個過程,柳清絮也知道,眼下溫暮非不可能掌握奉直真人這個過程,柳清絮忽然想起自己有一面鏡子可以記錄事情,於是他從納戒里掏了出來。
柳清絮:“師兄,這面鏡子可以記錄發生的事情,你可以密切關注刑山的動向,有可能奉直真人還會繼續放人,因為上一次他成功的放了犯人,估計近期還會有動作。”
溫暮非看了看柳清絮遞給自己的鏡子:“這是好東西,用完後再還你。”柳清絮說道:“為了宗派,這沒有什麼。”
溫暮非:“後面的事情我會繼續派人跟進,我會找能相信的。”
柳清絮說:“越少人知道越好,這畢竟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奉真真人肯定會有防備,沒準他計劃了很多年。”
溫暮非不解了:“師弟,你說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柳清絮背靠在樹幹上輕笑:“這世上有什麼值得他去這麼做,就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了。”
溫暮非:“無非就是權和利,我懂了,謝謝哈,要不是你,我自己一個人還想不出這麼多呢。”
柳清絮搖搖頭:“這沒有什麼。”他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現在,找到了切入點,喜悅之情慢慢的涌了上來。
兩人又就比試的事情交談了一會兒,溫暮非才讓柳清絮離開他的洞府。
回去後,柳清絮發現已成長大美人有很多師兄跟在後面跑的陸翩翩居然和沈曉莊在院外等自己。
柳清絮還想回去就休息一會兒呢,不過他還是問這兩孩子找自己有什麼事情:“你們怎麼站在這裡,進去吧。”
兩人跟著他走進小院,也沒進屋內,就坐在外面的石凳,並拿出燒雞和酒一一在石桌上擺好。
陸翩翩神秘一笑:“柳清絮,你沒有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柳清絮挑眉:“我還真不記得,什麼日子。”
沈曉莊感嘆道:“你這幾年還真是過得與世隔絕了,連七夕節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