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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可里居高臨下的望著凱利爾的背,神情嚴肅說道:“凱利爾,你今晚必須回去休息!你知道你有多少天沒有休息了嗎?”

  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楚凱利爾眼裡布滿的血絲,也看不清楚他憔悴的臉色,他不知道心疼自己,但莫可里可是關心朋友的人,他實在看不過去了,現在這個時候還要找人,人還沒找到,他就自己就有可能先倒下去。

  凱利爾直起腰,側著臉對莫可里說道:“我味到他血液的味道,錯過了這次可能以後都找不到他,莫可里,你知道,即使是我父母將我拋棄,我也沒有這樣難過。現在不一樣,失去唐恩,我覺得生活了無生趣,而且,很累。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找,你可以回城裡等我,找到他我自然就會回來。”

  莫可里跳下馬,篡緊拳頭就想揍凱利爾,但後者卻很清醒,他按住莫可里抬起的說道:“我很冷靜,我的頭腦很清晰,也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和說什麼,我只是不想錯過千百年來的唯一一次,心動。”

  隨後,一陣微風吹過,凱利爾的鼻子動了動,隨著氣味的變濃,他推開面前的一個騎士,讓人打了火折,蹲□看清楚了地面留下的一滴已經印入泥土中的血液,凱利爾的手指輕輕觸到地面血印上,感受著這短暫的接近。

  是的,唐恩的血!

  絕對是沒有錯!

  是唐恩留下的,剛才那輛馬車確實載著他,至於原因現在不重要,更重要的是把唐恩找出來,並且問清楚所有的事情,他再也不想漫無目的找一個人,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類。

  找到後,他要用繩子綁住他,他要把他關在籠子裡,還要每天把他牽在身邊,寸步不離!

  勸不動自己好朋友的莫可里也聞到了那滴血的味道,他是聞過唐恩血液的,對於他這種異類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印象,他也沒有再勸解凱利爾這個老頑固,而且事實也擺在他的面前,要是不追上去,後果他是承擔不起的,凱利爾第一個要找的麻煩就是他。

  有如此古怪的朋友,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在凱利爾的堅持下,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去追前頭的馬車,在城門這邊耽誤的時間都用他們的速度在彌補,最心切的還要數凱利爾,他是個不知道疲憊是什麼玩意兒的傢伙,連帶著身後的騎士們都不敢吭聲。

  說到唐恩,他知道自己將要被當成祭祀品,但是怎麼樣的祭祀品也只是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得知,具體要怎麼用自己還不太清楚,總之,這准沒好事兒。

  經過他的暗中觀察,口中大蒜味很濃重的傷疤男是個人類,他之所以會抓到唐恩,是因為最近他根本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所以才在街上見到單身的人就打暈,然後讓黑袍男來鑑定是否適合當祭祀品,如不適合便有兩個處理方法:一是將抓來的人扔到失去神志的血族中,讓他們把活人的血吸乾,然後扔到大街上;二是將抓來的人放回去。

  也可以說唐恩是他們誤打誤撞抓來的,有這樣好的效果還真是他們沒有想到的,而且這樣上等品的血液只有皇室最尊貴的成員才能享受得到,現在他們也可以享受,無論怎麼說都認為是上天眷顧他們。

  唐恩心裡是想著活,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輕賤自己的生命,他寧願自憐自矣,寧願孤獨終老,寧願死在那間又小又陰涼的房子裡,也不願意被人當成畜生一樣的祭品。

  他很清楚剛才是經過梵克斯城的城門,並且馬車很安全的出了城,急中生智下,他用牙齒暗暗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液從馬車的小孔處滴到地面上,他只是抱著嘗試的心態去做,不希望自己後悔。

  也許哪天凱利爾路過的時候聞到他血液的味道,找到他的屍體,還能給他收屍,能讓他想到有人替自己收屍就覺得沒白活,而他自己也會努力讓自己脫困。

  他不怕自己的血流沒,也不怕生命即將逝去,害怕的是在死之前都沒有再見凱利爾一眼,後悔,非常的後悔,人總是在臨終的時候後悔很多事情,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也是這樣,他能有多少個一輩子,看著流出去的血,並不覺得噁心,也並不血腥。

  唐恩被推出馬車的時候,由於在摘下眼罩時,眼前如白天般明亮,不由得閉了閉眼睛。站在他面前的是那個黑袍男人,他對唐恩皺皺眉頭,轉頭對一臉諂笑的傷疤男說:“我說過不要讓他浪費一滴血,你有聽嗎?”

  是的,現在的唐恩臉色極其的慘白,精神狀態非常的不好,這其中的原因跟他咬破自己十隻手指頭有關。剛一臉諂媚神色的傷疤男不明所以的望向黑袍男,黑袍男抓起他的手腕,雙眼裡還是寫對著唐恩的敬佩之意。

  聰明如他,便想到別的,對唐恩說道:“你想找人來救你?你又不是血族,還能有誰救得了你這個將入墳堆的老頭兒。”

  精神力不太好的唐恩搖了搖頭,唇色慘白的他雙眼無焦躁的望著地面,默默的搖搖頭。霏t凡i論y壇

  周圍站著都是黑袍人士,在他們中間有火堆,而火堆的旁邊還擺放著一張用白布蒙住的長桌,上面擺放著各種水果,面色,血淋淋的生肉,還有其他一些古怪的搖鈴器具,祭祀桌後面搭起了個放下面架著木柴的台子。

  所有黑袍人見唐恩被黑袍男推往簡單卻似乎有意義的祭祀台時都發出詭異的聲音,並且還很有節奏的晃動著他們手中的搖鈴。

  “喔喔喔喔……”

  死期將至的唐恩並不懼怕任何東西,他的整雙手指頭被自己咬破,現在仍舊流著血液,他也沒覺得疼痛,只是冷眼看著黑袍男打量著他,然後讓另外的黑袍人士給他換上一套白色的長袍。

  長袍也染上了唐恩的手指頭的血液,印出點點暗紅,很明顯,也像似印上了屬於他的記印,黑袍男狠心拿著把刀劃破唐恩的手心,然後讓他的手掌握成拳,血液你是水龍頭似的流下來,並且直接流到黑袍男準備好的碗裡。

  濃濃的血液味在空中蔓延。

  “喔喔喔喔……”

  陣陣讓人聽得頭暈目眩的搖鈴聲持續不停的響著,就在唐恩被推上架著木柴的台子,用腳趾想也知道他們想燒掉唐恩,他貢獻了血,然後再貢獻他的身體給他們的真主,唐恩想著自己在死之前都還不知道對方拜祭的是什麼樣的主,不由得暗自嘲笑做人非常失敗的自己。

  就在黑袍男在念咒語,黑袍人士的‘喔喔’聲也在加大時,突然冒出一句特殊而且有力喊聲:“住手!”

  被綁在木架上的唐恩頭昏昏的望向聲音來源方向,真是久違的熟悉。

  但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聲音的方向撇開自己的頭。

  他……太老了。

  不適合凱利爾。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30:

  ↑唐恩終於被伯爵大人逮住了。

  伯爵大人第一個動作就是上前把唐恩咬住!他抱住唐恩的腦袋說道:“我再也不放了!”

  唐恩回抱他,並且用小小的聲音說道:“你再不放開,我就要因窒息而已死掉。”

  伯爵大人還是沒有放開。

  唐恩無奈的踢他一腳:“我們都生活在一起好幾百年了,你想放也放不掉!”

  44、第44章 解除詛咒

  那群黑袍人士見突然有騎士出現,便全部像螞蟻般攏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圈,把黑袍男圍在圈內,至於那個傷疤男則是在凱利爾率領的騎士出現後早早就躲到桌子後面。

  現場一片安排,空曠的地片場地安靜非常,黑袍人士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也不明白是什麼時候自己的行蹤被暴露了。

  “你們是誰?”明白過來的行蹤被暴露的黑袍男緩緩地開口,他被眾黑袍人包圍在其中,暫時不害怕凱利爾他們的突然出現,在黑袍人的包圍下,他還是有機會逃離。

  回答他的並不是雙眼死死盯在被綁在木架台上的凱利爾,而是代表凱利爾的莫可里,他的雙眼眯了眯,看到黑袍人身上的標誌,心中便有了計較。

  “私自捉人做這些非法的事情,你們這可是犯了法,不捉你們可是天理能容。”莫可里揮手讓跟在後頭的騎士們上前把他們捉拿回去,動了凱利爾的人還想活命,那還真的是奇蹟了。

  兩方開始打鬥起來,騎士的任務是要把黑袍人捉住,他們很可能就是之前曝屍案的主使者,要把他們捉住那是多麼重要,但要捉住他們似乎也不容易,在打鬥的過程中黑袍人是以黑袍男為主,他在默默的念咒,其他黑袍人的手上突然多出一把長刀,迎上騎士。

  場面混亂又血腥,黑袍人本來就不是什麼愛惜血液之人,而騎士又全都是凱利爾精心挑選的血族騎士,說是血腥,其實不如說打鬥的過程還算得上精彩,莫可里也對上黑袍男,沒讓後者逃跑成功。

  與此同時,沒有參與打鬥的凱利爾利用自身能力,從馬上躍起,蜻蜓點水的踩著幾個黑袍人的頭頂輕輕鬆鬆跳到木架上,什麼話也沒有說給唐恩解開繩子。被綁久的唐恩手腳發麻,身體極度虛弱的他直直的撞到凱利爾的身上,他手掌心依舊滴著血,在地上像朵大紅花似的蘊開,凱利爾二話不說一把抱起骨瘦嶙峋的唐恩。

  血流了許多的唐恩雙唇乾躁,熟悉俊臉出現在眼前,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直到凱利爾一點都不嫌棄的把他抱住,他才有勇氣張唇說話。

  聲音蒼老而無力,像是將死之人:“凱利爾,我又老又丑,應該活不久了,你還來這裡做什麼呢。”

  而此時的凱利爾又是如何,發現唐恩的血液的時候,他想過要是找到唐恩一定要先狠狠的揍他一頓,讓他三個月下不了床,看他還跑不跑,然後從此以後再也不讓他離開身邊半步。但是當他看到被綁在木架台上渾身帶血的唐恩時,他的憤怒,他的那些計劃全都被打消,他眼前的唐恩看起來就是個將死之人,也許是他容貌的問題,他也看到對方刻意避開自己。

  凱利爾摸摸他銀白的頭髮,不答反問他:“你不希望我出現,為什麼又要在地上留下你的血。”

  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的唐恩疲憊的靠在凱利爾胸前,只有這裡他才能放下戒心,他的作法不都是他的心思麼,他也不再說話,安靜地聽著凱利爾的心跳聲。在這時,木架台下面的木柴竟然燃燒起來,叭啦作響的木柴燃燒聲傳到他們的耳里,凱利爾在等待唐恩的回答,年老的唐恩他並不嫌棄,他有能力讓他變回來。

  唐恩抬抬眼皮,在凱利爾的懷裡說道:“我希望替我收屍的人是你。”

  是感動也是心痛,凱利爾抱起唐恩,中氣十足地對下面的莫可里喊道:“莫可里,把他們全部都給我帶回去,還有下面那個放火的醜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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