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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利爾身後跟著的是安格斯隊長和唐恩,他們沒有資格進會議室的資格,都被騎士擋在離會議室五米紅線之外,伯爵大人也讓他們在外頭等著,這次的會議會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出現。藉此次宴會再做開會真是不錯的主意,海恩爾斯伯爵一定是想為自己增加好感度。

  安格斯隊長身材高大,既然凱利爾伯爵暫時不需要他,那他自然是到外頭看風景,觀察周圍環境,他離開前讓唐恩就事就喊他便可,唐恩讓他多加小心,安格斯頓時覺得面無表情的唐恩管家是個溫柔的男人,他很快融入了夜色,消失在唐恩的眼前。

  此處除了唐恩外,還有今晚在宴會後半段認識的聖德里斯城堡和布茲萊爾城堡的管家,三大家族的管家齊聚一起,三人的服飾上都掛著屬於本城堡的徽章。

  艾森里城堡的徽章上是一隻如火的鳳凰銜著一顆黑色的明珠,眼神犀利無比,唐恩一直覺得它的眼睛和伯爵大人的很像,冷得扎人心。

  聖德里斯城堡代表的是海恩爾斯最高的家族徽章,上面印著的是全身蜷起長身的一條雙頭巨蟒,紅色的舌尖吐著小信子,敏銳的試探著周圍的環境,看著讓人精神振奮。

  布茲萊爾城堡的徽章是一隻雄鷹,張開它的翅膀俯瞰著大地,它那犀利的眼神有了目標,要俯衝而下,直取它的獵物。

  三個阿曼斯國歷史悠長的家族,三個龐大的家族,以及三座極具象徵性的城堡,他們有自己的徽章,有他們的特徵,當他們的管家聚在一塊時是那樣的平淡,就像他們已經相識很久,很久,那是因為他們都為自己的主人而感到驕傲和自豪。

  默默相視的三人之間的氣氛剛開始還是很僵硬,後來因為晚風很舒服,漸漸的開始說起話。

  身穿燕尾服的聖德里斯城堡管家盡地主之誼地微笑道:“今天真是個特別的日子,被外人說的主城三大城堡的管家齊聚一堂是不是很特別,能遇這事還真難得。”

  率先開口的管家年紀不大,三十多歲左右,他的微笑讓人看著舒心,但往往是這種看似無害的微笑把人害死,他們會讓你放下戒心,進而套你的話,慢慢的觸到你的秘密,斯拉夫是個深沉的管家,唐恩是這樣認為的。

  接下來搭話的是布茲萊爾城堡的管家,他代表的正是帝梵爾代家族的最高權力的管家,這個家族的管家還是比較特別的,是代代相傳下來的祖訓,他們的管家出自某個人類家族,這個人類家族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都孝命於帝梵爾爾家族,這個家族最高權力的管家就是人類家族的最高權力者。簡單解釋就是,如果帝梵代爾堡管家體系就是一家集團公司,那麼董事長就是布茲萊爾的管家,其他分城堡的管家就是分公司的總經理。

  唐恩對這樣的體系感到非常的有興趣,這個叫柏宜特的管家給人的感覺比較刻薄陰冷,年紀也不太大,似乎比聖堡的管家還要小,看來看去,唐恩的年齡是最年長的。

  “我倒不覺得,每次只要城堡有聚會我就會見到你,斯拉夫。”

  斯拉夫虛偽的笑了笑,他倆站得很近,便很沒形象的用肘拐柏宜特的腰:“別這樣說,好像你不想見到我似的,哎哎,好歹咱倆是一起長大的。”

  柏宜特並沒有讓他靠近自己,往唐恩的旁邊邁了一步,瞪斯拉夫一眼:“你這個討人厭的傢伙別靠近我,誰知道你今晚有沒有被髒水餿水潑到。”

  一個撤退,一個使勁往前靠,再後退,再向前靠。

  眼看著柏宜特就要碰到自己,唐恩快速往後退一步,並且接了句話:“你們倆人的感情真好。”

  斯拉夫笑眯眯的點頭說同意:“是啊,唐恩先生,我和柏宜特從小就在同一個班上學,他小時候跟我睡一塊兒的時還尿床呢。”

  僥是柏宜特風度很好,臉皮卻很薄,不肖一會兒那張白皙的俊臉就紅了起來,斯拉夫的長相算不上俊,但還過得去,勉強可以算上得好看,剛看那會兒是成熟沉著陰險的男人,現在像個調戲良家婦男的yín賊。

  柏宜特自是不承認跟他的好交情,那雙犀利帶陰冷的眼睛因臉上的緋紅少了些威信氣息,他不滿唐恩的話,說道:“誰跟他感情好,誰願意跟這種人感情好。”

  兩小無猜的感情,能說不好麼,唐恩靠在走廊的欄杆上,姿態優雅而肆意,不繼續表態,很難想像他一直認為可以難以相處的兩個男人竟然這麼幼稚可愛。

  “哎,幹嘛不敢承認跟我感情好,誰不知道我跟你從小玩到大呀,柏宜特。”

  那邊堅決說不理會,這邊就開始不樂意了,兩個碰到一起就會擦出火花的青梅竹馬,真是幸福。小時候在一起長大,一起玩樂,有好吃的一起吃,好玩的一起玩,打架一起打,念書一起念,逃課一逃,多麼讓人回味的少年生活。長大以後,兩人又同時選擇同樣的職業,只是在不同的城堡幹活而已,但總歸是份光榮的職業,在阿曼斯國,管家這份職業向來是很受人尊敬的,這本就是服務性行業。

  然而,唐恩想的跟現實似乎有所差異。

  柏宜特開始數落斯拉夫的可狠事跡,表情開始變得陰冷,手指直戳斯拉夫的太陽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剛上學那會兒,我書桌里的那條死蛇是誰放的。你把我的作業答案改掉的事情也別以為我不知道,上學回家你蒙著臉在路上堵我,把我的早餐錢搶去,難道這些都不是你做的啊?”

  斯拉夫這麼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紳士管家垂頭摸摸鼻子乾笑,他望向在一旁看戲的唐恩,問道:“唐恩先生,您剛才聽到什麼?”

  正悠哉優哉的唐恩覺得斯拉夫是在威脅自己,然而這個威脅性不太大,他打趣道:“你們說什麼我就聽到什麼,唔,需要我再重複嗎?”

  斯拉夫立刻苦著那張不太英俊的臉說道:“不需要……”

  唐恩這會兒可知道這兩人的不凡之處了,能申能縮,任何場合都很適合他們,這麼年輕就當上管家也不是沒有原因,而自己大概是靠著小聰明和這張老臉才當上的?

  柏宜特這會兒陰沉沉地瞪著斯拉夫,後者用眼神向不太熟悉他們的唐恩救助,唐恩聳聳肩,感情問題哪還有現場求助的呀,他們這麼多年的友誼哪需要外人插手,這本來就是他們的相處方式。

  在斯拉夫擠眉弄眼的時候,聖堡的副管家強裝鎮定領著後頭的一排重要人物前往會議室。斯拉夫很快消失在唐恩和柏宜特面前,後面兩人也恭敬的端正地站在一旁,來人一定不是一般人,排場大,護衛多,被圍在中間的那人連根頭髮絲都看不見。

  面相刻薄的英俊管家低聲湊到唐恩耳邊說道:“大概是因為近日的街頭曝屍案,皇上特地從皇宮趕來商議事情,這麼晚才過來,想必是不想太多人知道。”

  聽完柏宜特的話,唐恩眯了下雙眼,低聲回道:“這件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兇手還沒找到吧。”

  柏宜特點了點頭:“嗯。”

  他們都知道這事兒關係到各大家族,不敢再多說,便安靜的看著那位重要人物進去,不到半個小時,又從大門出來,依舊看不到那個人的影子,倒是唐恩和柏宜特在外面餵了好久的蚊子,他的青梅竹馬斯拉夫忙得腳不沾地,人影都沒只。

  重要人物在眾騎士的護衛下離開,唐恩更注意的是他家的伯爵大人,不一會兒,伯爵大人就出現在他的眼前,柏宜特和他同時走上前,他們的伯爵正交談著從裡頭出來,至於交談些什麼內容,唐恩並不感興趣。

  唐恩給另一位伯爵行禮後跟在他們後面,在走廊處大家分道揚鑣,安格斯隊長見人群都走開後才出現在他們面前,凱利爾伯爵回到住處後把手套取下扔給伸出接的唐恩,他看似一臉疲憊,定是剛才的會議上議的些事讓他頭疼了。

  靠坐在沙發的伯爵手捏著太陽穴,胡亂弄了兩下,唐恩剛把伯爵的衣服掛好,見伯爵大人一副苦惱的樣子,便走到他旁邊,壓低聲音說道:“我給你按按?”

  伯爵大人放下自己的手,意思很明顯,他回來後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唐恩的中指輕放在伯爵大人的太陽穴上,其他手指分別放在不同的位置,輕輕的揉按起來,力道適中,不太用力,也不太輕,剛洗完手的他手指還涼涼的,一陣陣清涼觸到他的額跡,正好化解凱利爾心裡的陰鬱,伯爵大人舒服的閉上雙眼。

  當唐恩以為伯爵大人睡著的時候,對方卻睜開雙眼,想著現在也不是睡覺的時候,離天亮還有六七個小時,伯爵大人側頭望向屋裡頭的床,不悅的皺皺眉頭。

  “我們今晚不住這裡,我們現在就回家。”

  這麼突然?

  唐恩自然不反駁伯爵大人的意見,他也覺得住在陌生環境裡怪怪的,隨後便回道:“我去通知安格斯隊長,讓他準備好車輛。”

  “嗯,記得讓人通知弗德斯和度尼斯,告訴他倆我們先回去,讓他們撐到凌晨四點再回城堡。”

  “好的。”

  唐恩把話帶給在外頭的安格斯,而後又回來收拾他帶來的物品,幸好沒有全部拿出來,不然又要費時間去整理。

  離了房間後,唐恩和凱利爾親自去跟海恩爾斯伯爵大人辭行,海恩爾斯伯爵並沒有多作挽留,看來今晚的會議後沒有哪個伯爵的臉色會好得起來。

  馬車上。

  凱利爾伯爵大人像個無骨的軟體動物似的靠在軟枕上,馬車上的糕點還剩不少,他邊看唐恩從街上淘來的童話說邊吃著糕點。

  吃到一半他就不吃了,因為抹茶糕點全被他掃進肚子裡,還撐著,英俊的臉埋在舊書後,忽然對擦拭著小方桌的唐恩說道:“皇宮裡那個蠢傢伙竟然要我們三大家族聯合起來收拾那個曝屍案的兇手,吃力不討好。”

  唐恩想了下,說道:“伯爵大人,您可以跟弗德斯大人他們商量對策,要不咱們這邊靜觀其變,等另外兩大家族作出決定後,咱們再說話?”

  凱利爾放下書本,抬眼看唐恩,說道:“正有此意。”

  心情放鬆後,凱利爾伯爵又繼續看他的童話書,唐恩收起桌上放著的糕點,既然伯爵不吃那麼他就分給僕人那些小孩吧,浪費食物這個習慣可不好。

  “待會我們去街上吃完早餐再回城堡。”

  唐恩應是,而後又打開車門把這個決定告知安格斯隊長,嚴肅的隊長自然是聽令的,其實他也餓了。

  一路上伯爵大人都在看童話故事書,唐恩頭一點一點的。

  快回到大街時,伯爵大人忽然把書扔到桌面上,陰森森的問唐恩:“為什麼王子最後娶了青蛙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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