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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間的氣場突然轉變,任下摸摸下巴,“老子問我正經事兒?我怎麼沒聽到。”

  小杜子叉腰,抬起他的有利武器,一鼓作氣,踩!

  “哎喲!”任下抱腳輕呼,“你除了踩人還有沒有別的招術?”

  “沒有,”小杜子回答得一本正經,“老子說的話聽到沒!”

  “聽到了,聽到了,小太監你別這麼八卦,尚堂主是不是情場失意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可是我老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特別是看少主和六皇子的眼神。”

  “哪裡不對勁了?”

  “白痴,說了眼神!”

  “大概是他本身眼睛就不好使,對了,你這麼關注尚堂主的眼神做啥?”任下臉色一沉,把手搭在小杜子肩上。

  “高興!不給嗎?”

  小杜子甩開他的手往房間走去,距離那琴被毀的事已經過了好幾天,他現在在肖家堡是該適應的都已經適應。

  任下沉默了半晌,才對小杜子的背影低囔道:“你沒事對尚堂主好奇什麼?”

  然後轉過身繼續當護衛,他明明是少主的左護法,為什麼要蹲在小院子裡當六皇子的護院。

  小杜子似乎聽到任下的話似的轉過頭,但看了看任下挺拔如松的背影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只是想找話題跟任下聊天,可是每次一開口就不自覺的發沖。

  就在小杜子盯著任下的背影時,任下突然轉過頭對小杜露齒一笑,“是不是突然發現我很有魅力?”

  小杜子頭微微發熱,他是傻了才會覺得這個死傢伙的背影好看!

  一氣之下,轉身離開院子,給六皇子拿吃的去!

  他似乎忘了,六皇子剛偷吃完牛肉乾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肖大堡主這兩天都忙著鳳門事件的收尾工作。

  至於毀琴之事大家能當不知道就當不知道。

  ……

  夜晚。

  肖遙與幾位堂主出外辦事回來,回到房間解下披風交給下人時,發現床上的小人兒已經早早睡去。

  冬天已至,外面寒風呼嘯,把紙窗吹得嘩嘩作響。

  但屋子內卻被烤著兩個暖爐,整間屋子都變得暖呼呼,肖遙走進屋子後一身冰冷之氣,微涼的手在火上烤了烤,而後才拉起帘子向房間內走去。

  也許很多人都注意到,自從回到肖家堡後,小黃毛從沒有離開過自己身邊,是的,無論他人說多少關於他們之間的事情,他都不會動搖。

  不愉快,擔驚受怕的事還是只有一次的好,他怕的就是失去不悔。

  每天回到家第一眼想見到的就是小黃毛笑盈盈的小臉蛋。

  熟睡著的小臉也可以讓肖遙看得著迷,小鼻因呼吸而一扇一扇,肖遙不由自主的動手去點點他的小鼻頭。

  突然間,一點都不想讓他知道外面世界的人心險惡,明爭暗鬥,他只想把小黃毛放在肖家堡這裡讓他生活得快快樂樂。

  這會兒,江湖上的傳言突然不覺得那麼討人厭。

  對於前些日子那些事情,肖遙自己會去解決,無關不悔的事他都不會把小傢伙扯進去。

  原本還想多看小傢伙幾眼的肖遙給不悔拉好被子後,又站起身門外走去。

  肖遙對不悔的關懷與寵溺,所有人都看在眼裡,肖父肖母自然也不例外,原本他們認為的好方法,現在事情的發展方向似乎不是他們當初的意願。

  肖父肖母只是希望通過那個不成方法的方法把自己好朋友的兒子從皇宮解救出來,但沒想到的是兒子對這樁婚姻有了看法。

  暫且不去說小傢伙長年齡長相,就單單他是男性這一說就讓肖父肖母思考長達幾日。

  喜事剛過的肖家堡突然間變得有些沉寂。

  原本好事的肖父肖母最近都處於低迷狀態,之前對不悔的好奇心漸漸轉化為要與不要,操心與不操心,阻止與不阻止的問題。

  咯咯咯。

  肖父肖母正在沉思之跡,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肖父知是自家人,但有誰這麼晚還來打擾他們夫妻倆。

  外面傳來低沉的嗓音:“父親,是我。”

  來了,來了,肖父臉上繃緊了點,沒想到兒子比自己還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陷入戀愛這個陷阱時都與他當年一模一樣。

  肖父與肖母相視一眼,決定開門給自己兒子進來。

  “肖遙,這麼晚打擾你父母親休息是不禮貌的行為。”

  肖母披著外套坐在爐子邊上。

  旁邊有兩張空著的椅子,顯然她早就知道自己兒子會來,但沒想到這麼快。

  “母親教訓的是。”肖遙冷冷回道,但他臉上沒有一點歉疚的表情。

  肖母撫額,她自己都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小時候被掉包,怎麼性格一點都不像他們夫妻倆。

  “這麼晚過來有事?”肖父試探。

  肖遙坐下應了聲,“嗯。”

  他一點都不想與父親玩游擊戰,直接切入話題,“希望父親與母親勿阻止。”

  “呃,孩子你說什麼阻止?”肖母裝傻,逕自喝了品口茶,她忘了自己喝茶晚上會睡不著。

  “我和不悔的事。”

  肖父肖母沉默,果然是為了這事兒。

  良久後肖父才緩緩道,“那畫雲呢?”

  肖遙抬頭,“畫雲?我說的事與他無關。”

  “那孩子的心思我們早就知道了,他也是個死心眼,怎麼就,就喜歡上你……”

  肖母覺得自己老了不懂年輕人的世界,就算嚴國再怎麼開放也不是到處都是斷袖啊。

  “母親,我現在說的是我和不悔的事,你別岔開。”

  肖母唉氣,自己的小小心眼總是被兒子看穿,“肖遙,不悔還小而且不懂事。”

  “這個我比你清楚。”肖遙說得很不客氣。

  肖父插言,“他是男的。”

  “尚畫雲也是男的。”

  其實肖父肖母一直看好自己兒子與畫雲。

  二對一,局面僵持著。

  不久後,肖父站起身,嚴肅的臉軟化下來,恢復了平常的面貌,望著肖遙嘆息道:“肖遙,你記住,不悔是鶴人,他不是普通的鶴人,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了解過鶴人的品性,他們一生只認定一個伴侶,如果你現在確定你們之間的關係,那麼將後,也就是未來的一百年或者更久你都不能有二心。”

  他們把畫雲帶上,只是希望自己兒子能有多個選擇。

  肖遙微蹙眉,他大概知道父母的用心良苦,未答話。

  肖父繼續,“不悔的父親因為三心二意所以現在死於非命,我相信我肖霸天的兒子不是這種人,不悔與隋清都是我好朋友的兒子,現在他是無家可歸,我與你母親也會把他當自己兒子看待,如果你執意要與不悔在一起,我們也不會反對。”

  肖遙望了望父親,又看看母親,肖母對他慈祥的微笑,他們有考慮過,既然自己的兒子註定是斷袖也不會為肖家傳宗接待,還不如把陸家的孩子納入肖家,至少他們還有個能期待的陸隋清……

  “謝謝,父親,母親。”肖遙心裡還是感動父母的諒解。

  其實他也早就做好了打算,如果他們反對他會帶著不悔離開肖家堡。

  “畫雲那邊……”肖母還是擔心這個。

  肖遙站起身臉朝門,淡淡的回道:“浮雲而已。”

  “……”

  在肖父肖母發愣下肖遙離開了他們居所。

  他轉向另一邊,輕躍上房屋,必須解決所有事情才會安心。

  月下,冰冷的風拂過肖遙的發,一身黑衣的他與夜色相融。

  沒過多久後,他站定在等待他到來的白衣人身旁。

  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肖遙問:“你的琴修好了?”

  尚畫雲蒼白的臉微露出笑意:“修好了,但已經不會有原來那種音質。”

  肖遙說得很平淡:“抱歉。”

  尚畫雲輕笑道:“想不到你也會跟我說抱歉,不是你的錯,不悔睡了?”

  “睡了。”

  “他是個乖孩子。”他由衷的讚美,早就知道肖遙不可能與自己在一起,見肖遙不作聲繼續說道:“知道我為什麼會學琴嗎?”

  肖遙搖頭,視線轉向黑夜。

  “那年師父剛帶我回來,你見到我時說的第一句話我一直記得,你說,尚畫雲很適合彈琴,從那以後每天與大家一起學完武后都會偷偷練琴。”

  自那時起,他已經開始喜歡師父的冷漠兒子,尚畫雲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終是一場夢。

  肖遙眼裡閃過些什麼,終是沒有開口。

  “肖遙,記不記得當時我叫你哥哥,你揍我一頓。”

  肖遙點頭,“當時你流鼻血,太弱。”

  “所以往後我一直努力。”

  終是未入過他的眼,心微酸。

  肖遙轉過頭拍拍他的肩,“畫雲,你已經很強了。”

  可惜,遲了一步,“如果不悔沒有出現,那我的琴會彈得更好聽,對吧?”

  良久的良久後,肖遙才笑了笑,“也許吧,你的琴一直彈得很好聽。”

  但前提是,他喜歡上了不悔這個呆孩子。

  如果不悔沒有出現,他身邊的人大概就是畫雲,這些年在自己身邊打點一切的人除了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此心細的人。

  畫雲所做的事他都知道,只是他不說而已,有些事情還是放在心底不要去揭的好。

  聽了肖遙的話後,尚畫雲抱膝坐在屋頂仰頭望著迷樣的夜空,只有這樣做淚才不會流出來。

  每個人都會說他彈得好聽,但他只為一個人彈。

  程著夜色肖遙回到房間。

  昏黃的燭火映照在被打開的帘子,很明顯不悔醒來了,正坐在床上望著從門外回來的肖遙。

  肖遙邁開幾步就站在床前,對望著兩人都未開口。

  一會兒後,肖遙微微一笑,輕吐了口氣向不悔張開雙手,不悔咬咬下唇直接撲到肖遙的懷中,豆大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滾落,小臉埋在肖遙的懷中。

  其實很多事情不悔都知道,不悔以後要乖乖地呆在肖肖身邊,不悔只有肖肖。

  肖遙輕輕捧起不悔的被淚弄花的臉,這張臉比自己剛見到他的時候漂亮很多,很多,久而久之,在不知不覺中他習慣了這張小臉所表面出來的所有表情,時哭,時笑,時哀,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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