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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凝結著一層隱形霧氣,而後形成粒粒水珠在空中滴落,吧嗒一聲掉落在地,眾人才裝作沒看到剛才那一震驚事件,大家知道自己忙啥就該忙啥。

  站在滿身傲氣且英俊男人身後的任上任下假裝不在意。

  他們真的不想去在意眼前這一樁石頭突然爆破事件,可是現下事態緊急,他們兄弟倆可不想被主人五馬分屍,但是再不開口時間就趕不上了。

  高大一些的任上給弟弟任下使了個眼色,後者怒瞪一面平靜的哥哥一眼,而後深吸口氣,稍讓自己底氣足一點,讓自己心平氣和地說道:“少主,午時快到該更衣了。”

  平靜的等待著英偉男子的回應,任下額頭上開始冒出細汗,待在少主身邊久的時候都可以發現,少主的臉上越平靜他就越是生氣,此時更是讓人不得不汗顏。

  換個角度想想,想必他們也會平息不了內心那股波滔洶湧。

  誰叫他們的少主今日要去迎娶一個男子,一個,注意,是與少主有著同樣男性/器/官的男子,不是窈窕淑女中的優雅女子,一個未曾見過面的可在臉上打上叉叉的男子,至於身高,體形,身材,體重,他們都沒有了解到個大概。

  哥哥任上見主子站在原地死盯著那堆碎石,心驚驚再次強調道:“少主,這時辰真快到了。”對於年輕有為的少主娶親這事他們剛開始是抱著祝福的心態,然後老堡主宣布少主娶的是‘公主’後是抱著是羨慕的心態,再從宮中得到消息這娶‘公主’變成娶‘皇子’後抱著的是同情的心態。

  僅僅是同情,真的沒有要嘲笑的意思,可是少主……他總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為什麼?

  因為這樁婚事是老堡主與老夫人親自欽點,少主完全沒有反對的機會,總而言之,事情的真相就是少主無論是死是活都必須把‘六皇子’娶回肖家堡。

  此時此刻,任上任下都有想離去的念頭,少主能不能給他們個回應,難道真的要聽老堡主的話行事。

  老堡主原話是這樣的:他不去娶你們就點他周身穴道讓他動彈不行,再把他壓上馬,而後就馬到功成!

  他們真希望事情能有老堡主想像的那麼簡單,少主的武功遠遠高於他們,想接近少主的身那可是他們做夢都想要達到的境界,自然也因一山更有一山高。

  “馬上收拾東西,出發。”堅如寒冰敲不破的寒音緩緩道出幾個救命般的字,可見這肖家少主有多麼的恨這樁婚事,咬牙切齒也敵不過他心裡的排斥,只可惜任上任下一點沒有反應過來。

  忘了說此時的他們在京城最大的福緣客棧,這不聽說是肖家堡的來客立馬把最大的後院清出給他們辦喜事,這京城上下誰不知道皇上就要把大家從未有過認知的‘六皇子’嫁給肖家堡剛上任不久的堡主肖遙,這可是天下第一嫁,不說禮數,不說別的,就單單這性別上雙方家長的認可就讓他們對這樁婚姻期盼不已。

  “得令。”任上任下兩人同時鬆了口氣,少主還是顧全大局,以大局為重的好少主。

  外面也傳來了花鼓擊打聲,原本就熱鬧的京城在今日更是熱鬧非凡,從宮中從來的樂隊聲占據了京城的主導聲響,倒是肖家堡這邊顯得非常安靜,這不,福緣客棧的老闆都為肖堡主感到心急如焚。

  就在福緣客棧的老闆思考著要不要往後院去探探風之時,一道黑影掠過其眼前,早上妻子梳得油光滿頭的發被吹得異常雜亂,全身僵硬的客棧老闆臉上的肥肉抖呀抖,振呀振,他剛才遇到鬼了?

  “掌柜的,你怎麼弄成這樣子?”剛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小二好奇問道,嘴角還隱隱地抽動著。

  就在髮型被吹得雜亂雜亂,變得很有造型的掌柜的要回頭走回去整理之時,眼前又飄過兩道藍影,伴著藍影飄出這樣一句話……

  “少主,您還沒穿上喜袍,等等咱們,要娶親也不用這麼急呀,剛才還這麼不情不願。”

  呼嘯而過的風再次把掌柜的發吹得更亂,飄散的油發宛如的惡鬼,客人紛紛把目光轉向他……

  接著便是滴噠滴噠地馬蹄聲,肖家堡的不算強大卻很有氣勢的馬隊迎親隊伍就往鼓聲最響的京城中央奔去。

  但在這大家都覺得歡喜的時刻,福緣客棧傳來一道悽厲的慘叫聲:“啊!我的發!我的形象!我的千年奇石!作孽啊!啊!”

  ……

  在嚴德多登基以來,這次嫁‘皇子’算是這二十多年以來算是一次大的皇室大喜事,儘管嫁的是皇子不是公主,還是有值得喜慶的地方,這不,肖家堡要娶他那個有一張極醜臉的兒子,此時打擊肖家堡就能讓他歡喜。

  只是每個人在歡喜的時候也總會有憂愁的一面。

  看著乖乖坐在馬背上,低著帶著面具的小腦袋,小手抱著一個大紅蘋果,身著身穿連夜派宮裡裁fèng趕出來的小紅袍的不悔,皇帝現在猶如嫁女兒,只是他從來不知道嫁女兒有何感受,總覺得心裡在酸酸的,這孩子與自己相處也不過才三天,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他問話不悔就低頭玩手指,要不就是摸摸這裡,瞧瞧那裡,害他要要拖著這副老骨頭跟著他跳上跳下,一天下來不悔的話他一句話沒聽到,人卻被累得個半死,晚上入寢都覺得香了不少,再加上小不悔偶爾敲打面具的魔音的摧殘,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去睜大雙眼思考別的事情。

  其實皇帝很想把不悔做的所有事都當作是美好的,至少這個才相處幾天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是有個完美的形象,是的,至少不悔沒做什麼讓人覺得丟臉的事。

  坐在下人準備好的皇帝專用椅上的皇帝正愉快的摸摸他那自認為迷人的下巴,突然間,他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一雙黑不溜湫的小腳正在馬上晃呀晃,勾勾小腳趾,又把腳磨在白馬白皙的發毛上,白馬上頓時多了兩個黑呼呼的小腳印,皇帝全身抖了抖,摸撫著下巴的手差點用指甲把下巴給劃破。

  不知道那些正站在兩旁在私底下討論著帶著神秘面具小皇子的大臣們有沒有注意到那雙黑呼呼的小腳……

  “皇上……”坐在較為小點座椅上為皇帝誕下五子還風韻猶存的美婦人,也就是當今皇帝的老婆——皇后,驚訝的用手絹捂住嘴出言相告,“六皇子他……”

  皇上兩眼左轉右轉,觀察著大家的一言一行,然後稍微靠向皇后輕聲說,“噓,別說出來,千萬別說出來。”

  皇后知道與自己共處幾十年的皇帝最愛的就是面子,所以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待著迎新隊伍的前來,這場婚事真是妙名奇妙的不可思議,其實用更精闢兩個字就是——荒謬!

  中嘰嘰喳喳中處於平靜的不悔還真是鎮定,所有人雙目發光盯著馬上那個紅袍孩子打轉,面具下的雙眼其實他在盯著樹上的小鳥。

  其實,他只有一個小小的願意,那就是在雅韻宮吃好,睡好,看小鳥。

  嫁人麼,不知好玩不,會不會比看小鳥好玩?

  歪著帶著面具的小腦袋思考著他的未來人生大事,其實就是想著好玩與不好玩而已,如此之簡單。

  當然在我們生活中,有很多問題都可以把複雜變得簡單,這樣就不需要繞這麼多遠路。

  站在馬邊牽著馬繩的人似乎有點熟,近看,這不是那天冒著生命危險前去雅韻宮接不悔出來的小杜子麼。

  只見他臉上蒼白,嘴唇發紫,不明之人一定會問他是不是得了病。

  事實上,他沒病,只是他接受不了自己正在牽馬的命運,牽馬沒啥關係,可是牽著六皇子的馬就有大大的關係。

  這幾天,不知是他太過於幸運,被任命去照顧六皇子,沒有人知道這照顧六皇子是件多麼艱巨的任務,如果可以他寧願去馬房刷馬!

  更慘的是不是這三天的任務,而是剛才范總管悄悄把他拉到一旁交待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給他做。

  范總管說:小杜子,也許以後做爹的再也不能照顧你了,你可以好好照顧好自己,六皇子的脾性也許你還不是很了解,以後相處自然會做得順風順水,爹就送你送到這裡……

  最後想了好久小杜子才明白。

  他成了六皇子陪嫁的嫁妝,也是唯一的人類嫁妝,他希望自己成為故事中的望妻石,他還沒娶妻……

  就在時間快接近午時,就在大家都快餓肚子之時,就在大家都在研究神秘小皇子,就在大家在努力不去注意那雙小黑腳印時,宮門外傳來可振塌泰山的洪亮馬蹄響聲……

  小傢伙也好奇的抬起快垂到胸前的小腦袋,小黑腳丫又在馬肚子上多蹭了幾下,黑斑點在馬肚子上繼續增多,也許很快白馬就要變斑馬。

  眾人得出一個結論——迎親隊伍來了。

  第5章 不悔出嫁 下

  可震響天的噠噠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

  眾人期待的伸長早已酸痛的脖子,這可能難得一見的奇事,也是一樁嚴國有史以來最荒唐,最荒謬,最有期待價值的婚事。

  如今的皇上都嫁兒子不嫁女兒怎麼能說不是奇事一樁呢?

  再說了,這肖家堡在百姓處於水深火熱的時候對他們伸出了援助之手,從表面一層來說,肖家堡在百姓心目中可遠遠高於坐在帝位上的皇帝,在百姓眼中肖家堡就是好人的代表。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肖家堡有意無意地聲明要娶‘公主’,為了維護自家形象的朝廷或者說是皇上,他能不答應嗎?

  他不答應不就等於與百姓作對麼,肖家堡勢力可是不能小覷,無論是財力,人力,物力,或者說是其地理位置都處於優越地位,他的壯大給朝廷帶來的可是無限的壓力。

  皇上滿足肖家堡的要求也就是拉籠肖家堡,雖說沒做到‘十全十美’,在新娘的性別上有異於常規,但也是按照肖家堡其要求,也得到全江湖武林,乃至整個嚴國老百姓們的支持。

  現在嚴國人一開口就是一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不怕事不怪,就怕嚇不壞!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無論如何,這一樁皇子出嫁事件已成為百姓心中最關心的國事,它可是關係到百姓在朝廷的地位,也關係到他們的個人利益。

  所以吧,這樁婚事關係到的可不是朝廷與肖家堡中間的小小恩怨,婚事的成敗決定著百姓與朝廷之間的微妙關係,這婚事也像是一座橋樑拉近了百姓與朝廷之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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