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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凌月霧大概猜得出他們在說些什麼。

  他明白,這是個迷,待解開的迷,如溪流般清澈的雙眼望著凌霜若,再看看橋頭上拿著武器的所有人。

  原來,真的是一個局。

  “宮主,對不起,你真的不能錯下去。”

  青衣一向掛著溫和笑意的臉滿是無奈愁情說道,劍在他手中緊緊的握著。

  凌霜若還沒反應過來,“只不過是血殘,你們有必要這樣,青衣,你們背叛我。”

  凌月霧不是傻子,他猜出來了,就連凌落宮等人都拿起武器,自然對付的人不是正緊緊抱著自己的凌霜若,而是他……凌月霧。

  不是因為‘血殘’,而是他們之間的關係。

  有人說道,“宮主,你們這是,這是天理所不容的亂倫!”

  眾人道:“宮主,你清醒吧!”

  凌月霧身上擁有‘血殘’絕學,他與凌落宮眾人並不親密關係,還與現任宮主是情人關係,他必死無疑。

  嘴勾邊的笑意在擴大。

  他從來沒有笑過這麼邪。

  這麼絕。

  這麼艷。

  這麼的冷酷。

  這麼的無情。

  這麼的像即將消散的水霧。

  他的名字叫月霧,也許是月下消失的水霧。

  望著那些衝上來要分開他們的人,凌月霧拉起全身僵硬的凌霜若攜手向山上飛去。

  後面的所有人窮追不捨。

  他們像魔鬼般緊跟在他們後面。

  他們在奔跑,他們在逃命。

  其實,要逃的人只有凌月霧而已。

  他只不過想與凌霜若多待幾個時辰。

  霜,對不起,不該愛上你,不該讓你發現我的愛。

  愛了。

  卻愛不起。

  愛不了。

  不能愛。

  因為他們的愛。

  與眾不同。

  殘存(父子) 正文 第57章

  章節字數:3960 更新時間:09-09-27 01:22

  凌落宮眾人背叛也是迫不得已,滿天下,放眼望去,何時出現過亂倫,他們絕不允許自己的宮主如此墮落,他們絕不允許自己的宮主犯這樣的錯誤。

  童鳳,他自小就依賴師父,在眾人的慫恿下,他也不願意見自己師父喜歡上自己的兒子,他可以成全師父與同齡的男人,但卻不是有血緣關係,這樣只會給凌霜若扣上瘋子的名聲。

  每個人都有他們叛變的理由,每個人的理由都是那麼的真誠,每個人的理由都是那麼的讓人深信不疑,他們眾志城成,他們共同協商,導了這一場叛變記。

  他們都為凌霜若著想,因為他是至高無尚的凌霜若,冷若冰霜的凌落宮宮主,卻沒有人為凌月霧的行為辯解,他們只認為只要凌霜若改過,凌月霧自會改回來,可是,改回來他們將置他於何處,沒有人想過這個問題,更沒有人去探究這個問題。

  段存對他們說,‘血殘’無論練多久終是死路一條。

  沒有知道練‘血殘’到底會不會危害到他人,或者說‘血殘’的存在會不會威脅到他人的性命,也可以說是練‘血殘’之人的自身性命。

  然而這個問題也只能凌月霧給他們答案,沒有人知道把那本書交給凌月霧的人是誰,其實凌月霧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命就斷在了‘血殘’上面。

  在幾大武林高手‘同心協力’之下凌月霧與中毒無發施展武功的凌霜雙雙被抓住。

  凌月霧不怨任何人,不責怪任何人,他本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是在想,也許是哪個神仙弄錯了才把他的靈魂放錯地方,與凌霜若的緣分本不該開始,然而,感情卻在巧合之下成長,無花的樹不會結果。

  看著臉色蒼白不已的凌霜若重重倒在他的眼前,心像被幾把刀子狠狠的劃了幾刀似的疼痛,也許有人還在那傷口上撒了鹽,疼的喘不過氣來,停下反抗的凌月霧雙手被青衣給束縛住,青衣的無奈抱歉聲沒飄進凌月霧耳里,他已經不知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做。

  呆呆看著凌霜若被讓他生厭的段存帶離遠處,走之前在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前,段存還往他的嘴塞進了一粒細小的藥丸,無色,無味,無感覺。

  可是凌月霧心卻很澀,全身僵硬,氣血在身體內逆流,結束這一場不該有的戰爭,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凌月霧被點住多重穴道,還被綁住,他動不了,說不了話,其實他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只是從來沒有想過,今天竟然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凌霜若。

  他開始有些後悔叫他上橋,如果沒有上橋,也許他們還可以多呆在一起久一點,只要多一刻鐘也好,不求多,真的,他從來不貪心。

  他不貪財,不貪色,不貪任何東西。

  他要的只不過是片刻的溫暖,也許他貪的也只不過是凌霜若自小給他的一點點溫暖,一點點關懷,所有人都遺棄他的時候,凌霜若把他帶到身邊細細照顧,他只是希望那一點點星光發出的溫度,即使溫度不高也無所謂,他確實可以從中得到一點點,只要一點點。

  難道說這麼多年過去就算是終結了。

  他不甘心,可是他沒有思緒,他想去爭取,可是卻沒有餘力,想衝破穴道,但卻不可能,這是段存專門對付他的點穴功,正確來說是針對‘血殘’。

  被人扔在陰暗的地下室,他們都認為他已練‘血殘’失去了人性,他們認為是他走火入魔害了凌霜若,其實凌月霧什麼也沒做過,也許這是無枉之災。

  抬起無溫度,無期待漆黑的大眼環視這間陰冷的地下室。

  山上的氣溫直教人凍得打囉嗦,此時的他更想窩在凌霜若溫暖如春日的懷抱里。

  緊咬著下唇,不知道該如何讓自己無過多衣物的身子變暖起來。

  想笑,可是他不知道該如何笑。

  霜說他笑得好看,他想對鏡子練習,可是要怎麼樣才算得上最好看。

  霜,我不怪你沒有教過我武功,只怪你沒有教我該如何笑,即使離開你我也希望能讓你看到我最後的笑容。

  就在段存抱著凌霜若離開的那一刻,他清清楚楚的聽到,並震撼全身,段存說,凌霜若會得到解藥,但是當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卻不會記得他,凌月霧。

  這一切,都是在淡炎出現在江湖的那一刻開始。

  這一切,都是個陰謀,他們針對的人只有他一個而已。

  或許他從來就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因此做任何事都會造人排斥。

  突然,地下室某處she入微弱的光,光由弱變強,最後打照在凌月霧的臉上。

  “餵。”

  聲音很熟,也很陌生,好像只有一個人會叫他餵。

  淡炎。

  “你還好吧。”

  凌月霧有些驚訝緩緩抬起頭望著正站在自己眼前的淡炎,臉上並無多餘的表情,這個男孩似乎與自己有些相似。

  凌月霧根本開不了口。

  淡炎把火把插在一邊,默默無言動手幫凌月霧解開了繩子,並且給凌月霧解開了幾道較為簡單的穴道。

  沒有任何理由。

  “你,會被殺。”

  嘴角邊還可以償到腥味的凌月霧一如既往的平淡敘述道,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淡炎還是高自己一點點,但他沒有心裡不平衡。

  淡炎搖了搖頭,凌月霧第一次看到他笑。

  “無所謂,你有兩個選擇,一是往左邊,救一個已經忘記你的人,一是往右邊走,從斷崖處的小道逃離他們,祝你好運。”

  他沒有任何牽掛,即使他還小,淡炎轉過身,走門外走去,其實他有些不舍。

  望著看似比自己還瘦弱的背影,凌月霧慌忙開口。

  “等下。”

  淡炎沒有回頭,只是停住了既然邁出的腳步。

  “謝謝。”

  前者頭也不回的離去,走到無人處時,淡炎才幽幽說道,“傻子。”

  一滴晶盈的淚滴從他的眼角邊滑落。

  淡炎給的兩條路凌月霧都走了。

  他的離開的方式走得轟轟烈烈,讓眾人難以忘懷。

  雖被解救出來,身體因地下室的陰寒而變得無力,左躲右閃,還要邊擦拭嘴角邊不斷冒出來的腥紅。

  他成功的看到上半夜倒在自己眼前,從他眼裡還看到的依依不捨。

  其他人也許去睡了,旁邊只剩下青衣,五大門主之首。

  凌月霧點了他的穴,他驚訝了一會兒。

  “小月霧……”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和,和他說幾句話。”

  捂著自己的被段存掌襲擊過的胸口,刺骨般的疼痛。

  “宮主他,吃了解藥了。”

  臉上是釋然的表情,凌月霧坐在床邊,抬起手想去撫摸凌霜若的臉頰,不過卻又放下,效果在他身上運轉著,他正在慢慢的把自己忘記,慢慢的,他在他的生命中開始消去,慢慢的消去,越變越渺小。

  一點溫熱的淚滴落在凌霜若的已轉成紅潤的臉上,而凌月霧的臉卻越來越蒼白,比那白色的玫瑰還要白,嘴角邊的不小心溢出一點血,像一張白紙上滴落一點血,而後緩慢在白紙上渲染開,咋看很美,事實上那是絕命……

  一口血吐在凌霜若的胸口中,鮮紅刺眼的鮮血真的在他白色的單衣上熨開,看著眼前如雪白蒼白般的凌月霧,青衣慘白了臉,他無法解開穴道,他後悔了,看著就要緩緩倒下的凌月霧,此時他明白,小月霧只不過是個孩子,他們大人都對他做些什麼……

  “小月霧……”

  青衣輕呼出聲。

  “不要吵到霜睡覺……以後我就看不到他睡覺的模樣了……他醒來後……不會記得我……真的……我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他忘記了就等於……我的世界空白了……霜……”

  無力的靠在凌霜若胸前凌月霧開始囔囔自語,聽得青衣心陣陣刺痛。

  “殺手,無情,無義,連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也許,這份感情來得慢,我享受的也少,至少我享受得到,他的溫度我會記在心裡,觸在手心……這是我永遠也不可能忘記的溫度,不要告訴他我的存在,因為我並不存在……”

  是的,他從來都未存在過。

  借的是他兒子的身體,只有靈魂,沒身體的他,是殘缺的,不完整的人,不會得到完整的人生,沒有完整的路讓他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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