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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的聊天軟體里依然沒有黎曉北的回覆,葉醇隨意披件浴袍坐在沙發上,從桌面上拿起煙盒,取出一根香菸夾在手指間,停頓一下,又將香菸放下。

  葉醇的菸癮並不大,近段時間他是能不抽就不抽。

  他只開了床頭燈,靠近窗邊的沙發只有昏暗,陷入昏暗中的葉醇深深地吸了口氣仰面盯著天花板,他現在完全陷入到黎曉北的巨大魔咒中,出不來了。

  呆坐著很是沒勁兒,葉醇洗漱完比後換上運動服到運動間的跑步機上跑步。

  直到他與葉母一同解決早餐,他的手機才收到信息回復。

  沉悶了一個早上葉醇的終於笑逐顏開,葉母搖搖頭,她這個兒子就是容易深隱感情的漩渦中,希望這次有個好的開端和一個完美的結局。

  黎曉北:校長,早,我剛起床。

  黎曉北:對不起,昨天我和哥哥他們看足球賽看太晚,沒看手機。

  黎曉北:校長,不要生氣。

  黎曉北:這是我的早餐。

  黎曉北:[照片]

  黎曉北:[照片]

  黎曉北:[照片]

  看到黎曉北的解釋和一應早餐照片,葉醇總算鬆了口氣,比陰雨天還陰雨天的情緒總算恢復正常,原來少年沒有凍著,也沒有餓壞,更沒有壞嫂子責罵毒打他。

  照片裡有粥,有小包子,有糕點,清淡素雅。

  葉醇也沒糾結要隔多久時間回復,他直接回覆:你的早餐很豐盛,誰做的?

  黎曉北想了下,他還沒有告訴校長自己的家庭結構,想了下措辭。

  黎曉北:我叔。

  他想又補充了一句:上次的高達就是他做的。

  葉醇:……真厲害。

  黎曉北:他很厲害的,我們家人都厲害,除了我。

  葉醇:曉北也厲害,至少你看的書我就看不懂。

  黎曉北歪頭想了想:是這樣嗎?

  葉醇:是這樣。

  又隔了一分鐘,葉醇收到回覆:我吃飯了,哥叫我了。

  葉醇:好,今天下雨,最好別外出,降溫了容易感冒。

  黎曉函給黎曉北遞筷子:“曉北,是給朋友發照片嗎?”

  黎曉北點頭:“嗯。”

  黎曉函鼓勵他拍照:“拍了幾張,夠不夠?”

  黎曉北搖頭:“我拍夠了。”也已經發送完畢。

  黎曉函心想送黎曉北去學校寄宿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現在知道跟同學發微信聊天。

  邵楠比黎曉北起的晚,姍姍來遲,並沒有看到黎曉北給葉醇發微信拍照,坐下來後開始吃早餐。

  邵馳看完新聞後也過來吃早飯,同樣沒看到黎曉北給別人拍照發微信。

  第26章 美食

  陰雨天氣,外面的霧氣濃濃,像是兩團煙霧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生死搏鬥,膠著得很。

  邵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只想在家裡陪弟弟,也沒跟朋友們出去。

  邵馳和黎曉函也將工作放下,在家中休息。

  黎曉北坐在落地窗前,懶懶地靠在軟枕上,抱著一本法語原文書閱讀,手邊放著馳盛集團最新研發小少爺專屬手機。

  在黎曉北看書期間,家人都會選擇不打擾他。

  經過他們的仔細觀察,今天的黎曉北沒有因為看書而睡著,至到中午都還精神奕奕地,午飯後還跟他們多說了幾句關於秋遊發生的事情。

  他說風景區裡的楓葉林特別漂亮。

  他說山上有口泉水,那兒的水特別甜,他喝了一小口。

  他說爬了一天山,腿特別酸。

  他說自己太累在樹下睡著,驚擾了老師和學生,他以後再也不隨便在外面睡覺了。

  邵楠心裡有些遺憾,又故作憂傷藉機抱弟弟,蹭蹭他臉頰:“要是我也在就好了。”

  黎曉北拍開他的臉:“不要你去。”

  邵楠傷心說道:“為什麼?我是好哥哥,我可以幫你拎包,還可以幫你揉腿,你睡覺的時候我的大腿可以當你的枕頭。”

  黎曉北說道:“你煩。”

  家人都懂黎曉北的意思,以邵楠的人緣和個性,必定會有不少同學黏著他,曉北又喜歡安靜,當然不想聽那些不認識的人在耳邊嘰嘰喳喳鬧個不停。

  邵馳第一個支持意見:“就是,邵楠你太煩了,快把位置讓出來,讓我多抱一下曉北。”

  邵楠說道:“不行,我還沒抱夠,我下午就要回學校了,得多抱一會兒。”

  黎曉函對他們的行為表示無語:“你們還能不能好好坐下來下棋了。”

  家主發話,大家還是好好坐下來下棋吧。

  黎曉北坐在柔軟的羊毛毯,趴到黎曉函腿上,說道:“二哥。”

  黎曉函摸摸他的頭髮:“怎麼了?”

  黎曉北想問二哥感情上面的事情怎麼處理,可是邵馳和邵楠兩人耳朵都豎了起來,又將小心思放下,他也會不好意思的。

  黎曉北搖了搖頭:“有點困。”

  黎曉函說道:“那睡吧。”

  黎曉北在黎曉函腿上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側趴好。

  自閉症還沒治好之前,黎曉北最親近的人就是黎曉函,從姓氏上就知道,他們兩個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黎曉北是在黎曉函高中時期出生的,他才一兩個月大就被他們的母親交給黎曉函撫養,那時候的黎曉函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高中生,為了黎曉北,連自己的學業也顧不上,後來確定他的病情後,又是兼職又是上學,二人相依為命,特別辛苦。

  所以,黎曉北最親黎曉函也是無可厚非,邵馳和邵楠也從來不吃醋不妒忌,他們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交到黎曉北手上。

  不多久,黎曉北就在黎曉函腿上睡了過去,邵楠給他蓋上毛毯,下棋聲也漸漸變小。

  直到黎曉北熟睡後,邵馳放下手中的棋子,說道:“我抱他到樓上睡覺。”

  黎曉函將黎曉北扶好,讓邵馳能夠在不驚醒他的情況下,抱他上樓睡覺。

  隨時都要抱黎曉北到樓上睡覺已然成為邵家人的習慣,黎曉函也跟了上去,邵楠則轉回房間收拾自己的行李,估計曉北能睡到傍晚,他的飛機是三點,馬上就要走了。

  將黎曉北送上床蓋好被子後,邵馳和黎曉函商量著送邵楠去機場。

  對於兩個孩子,他們也不能偏頗,雖然曉北確實是需要照顧,可是也要顧及邵楠的心情。

  邵馳捏了捏黎曉函的手:“我送他去機場。”

  黎曉函回握他的手:“一起去吧,一個人在學校待了幾個月,也沒去看過他,邵楠會不舒服的。”

  邵馳親了他一口:“一來一回多累。”

  黎曉函拍開他的臉:“親什麼親,待會小楠看到不好。”

  邵馳一臉無所謂,說道:“他們又不是沒見過。”

  黎曉函無奈瞪他一眼,要是邵楠和曉北帶壞,一定是邵馳的錯。

  邵馳讓人備車去機場,黎曉函則進朝轉身進了邵楠的房間,兩兄弟的房間離得近,中間只隔一間書房而已,以前兩個小傢伙喜歡在裡面塗塗畫畫,長大了,書房無人的時間就越來越長,黎曉函心中感慨萬千。

  每次要親手送孩子去上學,就於心不忍,總會擔心他們吃不好睡不好,有沒有凍著,有沒有被人欺負,雖然邵楠也不像會被人欺負的性子。

  邵楠的房間門沒關,黎曉函還是敲了敲門:“都收拾好了嗎?”

  正將衣櫃裡的衣服搬出來的邵楠,回頭說道:“快了。”

  黎曉函挽起袖子,說道:“我來吧。”

  在收拾行李上,邵楠就是個孩子,笨手笨腳的,衣服胡亂往裡塞,黎曉函比起擔心曉北,還真更不放心他。

  邵楠坐在地毯上,看他二哥把他的行李箱整理的好好的,悶悶地說道:“哥,我後悔去上大學了。”

  黎曉函疊衣服的動作停頓下來,坐在他身邊,摟了摟他:“怎麼了?人都快和我一樣高了,突然感傷起來。”

  邵楠在他肩頭上蹭了蹭:“在學校一點都不好玩,我想回家。”

  黎曉函笑著說道:“你是擔心曉北在學校一個人過的不好?”

  邵楠點頭:“嗯,我看他比上次瘦了不少。”

  黎曉函說道:“別想太多,曉北還有我和你大哥呢,都快十八歲的人還哭鼻子,被曉北見到就不叫你哥了。”

  邵楠吸吸鼻子說道:“我沒有哭鼻子,曉北現在也不叫我哥了。”

  黎曉函拍拍他的肩膀:“傻孩子,曉北和你一樣也長大了。”

  邵楠又說道:“早知道我就不去那個學校了,好遠。”

  黎曉函道:“可是學校有你喜歡專業,自己決定的事情怎麼可以後悔呢。再說了,你想家了,自己打個車到機場直接回來。”

  邵楠說道:“我就跟你說說,要跟老大說,他會罵我的。”

  黎曉函笑道:“知道,繼續收拾吧。還有,你要想曉北了,就給他發微信,他現在可會玩了。”

  邵楠說道:“好,我都沒注意到。”

  黎曉函微笑道:“曉北不太擅於表達,你又不是不知道。”

  邵楠:“嗯。”

  以前他們都在家裡,也用不上什麼聊天軟體,有事就電話聯繫。

  當了一回心理諮詢師的黎曉函心裡嘆氣,果然還得照顧邵楠的想法,兩個孩子也是第一次分開這麼久,看來他的擔心是沒有錯的。

  兩人一起將行李收拾完畢,邵馳和黎曉函便送邵楠去機場。

  將邵楠送上飛機後,黎曉函鼻子發酸。

  邵馳摟了摟他,說了句:“孩子們長大後終歸有自己的生活。”

  黎曉函轉身抱住邵馳的腰,說道:“一點都不希望他們長大,小時候天天在我們身邊轉,多好。”

  邵馳親親他耳垂:“你不是還有我麼。”

  黎曉函摸摸發癢的耳朵:“回家。”

  邵馳一語雙關:“趁曉北還沒醒,我們早點回去,我們來製造孩子吧。”

  黎曉函耳根發熱:“……”不在孩子面前就一點正形都沒有,真是煩!

  回家兩人當然是好好利用難得的空餘時間好好親熱,共赴雲雨。

  下午送邵楠上飛機,邵馳還派人在那邊注意到機場接邵楠到學校,注意他的安全情況。晚上兩人又親自送曉北回學校,兩個孩子都那麼令人放心不下。

  吃飽睡足的黎曉北回到趕上了晚上的自習課,他發現自己的作文還沒寫,他決定放飛自我,把自己的想法寫到作文本上,十分鐘後,作文本合上,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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