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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個人信息那裡填了公司名字,我百度到的,然後今天坐地鐵過來。顧客,你的公司真遠啊。”

  “辛苦你了。”蕭曉說完,越過運動系小哥走進大樓。本來他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誰知那小哥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和林不覺說上了話。

  “這位先生,你的形體不太好啊,太瘦了,需要增肌提臀,健身房年卡有興趣了解一下嗎?”

  “額,不,不用,等等,你說誰形體不好呢!”

  只是這沒營養的兩句對話,電光火石之間,蕭曉已經洞悉一切。他猛然轉身,看見運動系小哥正微笑著向林不覺推銷年卡,林不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生氣地用食指戳他胸膛,被胸肌頂彎了手指頭。

  本來還想表揚你,靠自己努力長成一個帥哥,原來你也是開掛的。

  蕭曉心累地想,他這備胎攻還真是合格,又給林不覺帶來一個可攻略人物。而且應了他的推測,前期跟各位攻的路線都有交集,跳樑小丑一般。難怪有督促服務的設定,原來是為了給他和林不覺製造相處的機會!

  他大踏步走到小哥面前:“健身房年卡我不要了,你給我退掉。”

  “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不用你退錢,你以後別再來我公司就行了。你又沒損失。”

  運動系小哥愣神一秒,然後斬釘截鐵地說:“不,我有損失!”

  蕭曉好笑:“你有什麼損失?”

  “這種年卡限量出售,你買了卻不去,我損失了一個潛在客戶!”

  這什麼歪理,年卡都是一次交錢受用一年的,就算他的客戶換了別人,不還是收一樣的錢?蕭曉覺得這位攻君真笨啊,看他年紀輕,是個年下攻吧。對年下攻不能要求太多,可愛就夠了。

  “怎麼在大廳吵起來了?”奕帆從電梯裡出來,正好撞見這一幕,他本來就面色不善,此刻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把門口三人震在當場。

  “奕總,沒什麼大事,這位是我常去的健身房老闆,來找我解決點私事。”蕭曉說。

  奕帆轉過臉去對他說:“談得攏嗎?談不攏就趕他走!”

  蕭曉賠笑:“沒事,這孩子有點笨,不過還挺可愛的。”

  他說完這句,沒想到奕帆的臉色更差了,霜打茄子似的,兩眼剜他一刀,重重“哦!”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蕭曉不知道今天奕帆總裁是受了什麼刺激,陰陽怪氣的。

  之後,運動系小哥堅決不肯退卡,蕭曉也不准他來公司。運動系小哥最後想了個折衷的法子,那就是下次他來催促時,只在前台留個名字,然後立刻離開,這樣蕭曉得到催促了,而他也沒有在公司停留太久。

  也只能這樣了,蕭曉想,其實壓縮他們的相處時間只是自己的自尊心作祟,林不覺真想要走這條線,他是一點辦法沒有的。

  “謝謝配合,顧客。我叫薛逐,下次來就留這個名字。”

  薛逐心滿意足地笑起來,太陽花一般向蕭曉展示自己的花蕊。

  晚上11點半,蕭曉準備睡下了,手機卻響了起來。蕭曉抱怨著是誰這麼沒禮貌,這個時間打電話。點開屏幕,來電顯示“奕總”。

  “喂,奕總嗎,什麼事?”

  【請問,你和這個手機的主人熟嗎?他在我們店裡喝醉了,能來接他回家嗎?】

  “哪家店,叫什麼名字?拍張照片給我發過來,把手機主人也照上。”

  電話對面報了店名,蕭曉知道那是公司附近的酒吧。照片也傳過來了,奕帆埋頭趴在吧檯上,酒保貼心地把兩瓶空威士忌瓶子擺在他身旁,表示這是他今晚的成果。

  掛了電話,蕭曉滿臉問號:總裁醉酒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又不是我的錯。這事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就不能裝沒事人一樣什麼都不做。

  可是現在大半夜的,一個人在街上走,被持刀搶劫的機率接近百分之百了。大城市的夜晚,各種犯罪、□□,賭博,那是統統少不了的,既墮落又放蕩。蕭曉感覺自己就是那無辜的小綿羊,出了自己家門就有蛇蝎虎豹在窺伺他。然而奕帆那邊形勢更危急。他那人表面上是總裁,其實是溫室里長大的,不明白社會兇險,從來不知道財不外露,現在人事不省,鐵定要被人洗劫一空,拋屍荒野的。

  蕭曉坐不住了。腦子裡開始上演奕帆趴在吧檯上,無數油膩膩的髒手去翻他兜,占他便宜,錢財散盡之後又看他臉長得好看,賣去做鴨,天天蓬頭垢面。腦內小劇場進行到總裁被中年惡臭大叔□□時,蕭曉撥通了林不覺的電話。

  【屋維咦——】

  “林不覺,你現在有空嗎——說話咋這動靜?”

  【敷面膜呢,張不開嘴。什麼事呀?】

  “奕總在Genius酒吧醉倒了,你家不是離那近嗎,你去接他一下。”

  【哦……可是外面好冷喔,不想出門……】

  “不就五分鐘的路嗎,你忍耐一下。”

  可是林不覺卻顧左右而言他,明顯是不想管這事。【嘻嘻,蕭曉,你上次主動給我打電話都一個多星期了,我好高興~以後也經常給我打電話好不好?】

  蕭曉扣了電話。放心吧,再也不會給你打了。他心中想道。

  一個小時後,酒保愁眉苦臉地守在奕帆身邊。有個老總醉倒在這,其他客人也不敢到吧檯點單了。他壯了三遍膽才掏出奕帆手機,用他指紋解了鎖,想叫他朋友來接他。可是他聯繫人寫的都是全名,酒保不知道該打給誰,只有一個沒寫名字,備註了“靠山”,於是他便撥打了那個電話,叫人來接。

  就在他打算再打電話催一催時,蕭曉進了門,向酒保道過謝,拉起奕帆,搖醒他,帶到洗手間給他洗了把臉清醒清醒。

  奕帆滿身酒氣,喪氣倒灶的。蕭曉把濺到他大毛領上的水珠拍下來,毛領光澤鮮亮,手感油潤,蕭曉想知道是什麼毛感覺這麼棒,但一想到奕帆衣服的價格,決定閉嘴,只能說這毛領貴的他都不認識。

  蕭曉哄他:“你穿著這麼貴的毛領,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我不高興!”

  蕭曉一愣,奕帆平日注意言行,不會說這種話。但他酒品不好,喝上頭就變了個人,撒潑耍賴,使小孩子脾氣。所以他酒局上十分注意,不會在外人面前喝醉。

  他發作起來,硬要拆酒吧的洗手台,拆不動就跺腳。蕭曉趕緊拉著他搶出酒吧,把他的手塞進自己衣服口袋,防止他抓住什麼東西砸路人。

  “蕭曉!你說!我對你不好嗎!你還天天要離職,給我氣受!”

  蕭曉吃驚,難道奕帆醉倒真跟他有關?但他現在這狀態是不能好好答話的。蕭曉看著奕帆在冬夜裡凍得發紅的鼻尖,雪白的臉,白天配著這黑皮衣大毛領,也算是風流倜儻,現在氣鼓鼓的,失了氣質,像個盛滿委屈的受氣包。

  “我不就遞過一次辭職信嗎?你還不讓,你不讓我就不走啊。”蕭曉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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