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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建立了長安學院,一開始也是打著撫恤犧牲士兵子嗣和管教孤兒的名頭,學校里的學生又是資善堂畢業的宗室子弟,任誰聽著都像是一群年輕人小打小鬧,起初並沒有當一回事。

  雖說如今的大魏科舉繁盛,早沒了所謂的世家,但寒門學子依舊難出頭,就算有出頭的,當了個官賺了錢,三代過後那又是一個小世家,他們的孩子從出生就贏在了起跑線,這種優越感叫他們不會在意什麼寒門。

  再者有陛下支持,而且這些宗室子弟再怎麼瞧著沒前途,好歹也是皇親國戚,身份擺在這裡,多少得掂量掂量。

  長安學院就這麼開了起來,然後在儒生們完全未預料中迅速壯大,堪與國子監齊平。

  儒生們也沒有意識到這些小手段的背後潛藏著一隻猛虎,正虎視眈眈等待著時機,一旦時機成熟,就會撲上來將他們撕扯乾淨。

  而眼下就是最好的時機,新學從去年開始真正露出了獠牙,撥雲散霧般徹底展露在儒生面前。

  這也是陛下會同意宋良辦幼學的主要原因。

  他看了眼南方:“還是你想去跟劉願作伴?”

  劉願的歸來就是開戰的信號,學歷史出生的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儒學的弊端和益處,新學與儒學對壘的事當年就說好會交給他解決。

  嗯,當然背鍋的也是他,如今劉願可是一己之力扛下了新學,引得無數儒生憤慨謾罵,連帶著他們這些行走也受到了牽連,畢竟名義上他們都是從海外歸來的同伴。

  宋良立刻撥浪鼓似的搖頭:“這就算了。”

  聽說劉願現在天天被儒生堵門,江南長安學院正式招生那天可是有不少老腐儒抱著牌位要以身殉道阻止新學,連長安城裡的長安學院也有人來找茬,要不是礙於這些皇親國戚,只怕不比江南的長安學院好多少,甚至有不少心志不堅的學生打退堂鼓退學了。

  他也不敢再隨便跑到學院裡浪了,乖乖回幼學去當孩子王,畢竟他現在身體年紀還小,萬一出事還怎麼玩。

  他還是悄悄發展,猥瑣發育吧。

  第171章 爭吵

  劉願這會確實像元佩和宋良想的那樣不太好過, 儘管他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 但事到臨頭還是有點頭疼。

  他假死到江南已經快四個月了, 頭一個月他和母親一起養病,他是皮肉傷,假死摔下懸崖的時候他沒有讓別人來替, 而是自己親身上陣,母親是替身就算了,若兩個都是替身, 容易被看出破綻。

  不過防護做的再好還是受了點傷, 好在不算非常嚴重,除了一些皮肉傷, 也就左手腕折了下,有他從梁平安那裡分得的長樂公主的藥, 已經全好了。

  反倒是他母親來到江南後大病了一場,尤其聽到遼帝去世的消息後, 鬱郁了好些時候,差點真去了,嚇了劉願一跳。

  雖說他不是原來的劉願, 但他用了原身的身體, 接了他的身份,對他母親自然得照顧一二,再者相處這麼多年,就算原來沒有感情也有了,他又不是什麼冷血無情的特工殺手, 誰對他好對他不好,他還是分得清的。

  反之便是遼帝,雖說他嘴裡叫著他父皇,但心裡到底沒有辦法像待他母親那樣帶他,皇家無父子,遼帝對他的寵愛也不過建立在威脅不到他的情況下。

  當然他母親的心情他也能理解,遼帝在世的時候對他母親確實是不錯的,雖說後來幾年遼帝更愛鮮嫩的新人,他母親保養的再好,也近四十了,跟小姑娘比不得,但縱觀他母親進宮後一路的歷程,基本上是沒有怎麼吃過苦的。

  不過要說他母親對遼帝有多麼深刻的感情,那倒未必,他母親進宮時才十三,十五歲得寵,而那時候遼帝已經四十多了,保養得再好那也是父親甚至爺爺輩,如何真情實意愛慕的起來?

  更何況遼帝對他母親也只是寵而已,他母親並不是那類一味沉迷情愛看不清局勢的女人,她的病更多是因為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隱忍和苦楚在輕鬆解脫後一朝爆發,加上背井離鄉的無奈,遼帝去世只是最後壓垮的那根草,不管怎麼說,好歹也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不可能沒有一絲感情,雖說她算起來只是妾室。

  等緩過來,劉願正式開啟了他計劃已久的新儒之戰。

  這件事他謀劃已久,可以說從跟元清帝他們坦白身份後就在策劃了,他雖說沒有什麼稱王稱霸的野心,但總歸是希望這個與華夏同枝的世界越來越好的,科學技術方面他給不了支持,但卻能從根上改變社會發展進程。

  而這個要解決的根自然是儒家。

  若像他原本的世界一樣,再讓儒家掌控王朝,恐怕不管他們攀了多少科技樹,到頭來還是會被腐儒誤國。

  這些年他一直明著暗著發表各種文章,什麼論語新解、學說解讀等等,一點一點從邊邊角角逐步侵蝕,雖撼動不了儒家根本,但多少改變了一些儒生的思想,像京城長安學院和如今江南長安學院裡教學的儒生便是,他們雖未完全拋棄儒學轉入新學,但心裡其實已經有了分辨。

  事實上,他內心深處更希望別說是儒學,最好連封建帝王制都一同消除,不說民主社會,至少也達到君主立憲制,不過這點也只能在心裡想想,有生之年估計是看不到了,只要元清帝還活著,就不可能放棄權利,再者他要想完成任務回家,還得靠他。

  而且這種事太遙遠,還是先考慮考慮怎麼應對那些儒生,在長安城好歹還有陛下撐腰,江南這地界各種儒生勢力抱團盤根錯節,一個做不好,他說不定連命都得折在這。

  正頭疼著,小廝急匆匆進門來報:“老爺,糟了,誠少爺和東白少爺在門口跟那些儒生吵起來了!”

  劉願頓時頭更疼了:“他們兩個是怎麼出去的,不是說讓你們看好他們的嗎?!”

  這誠少爺是高晏的兒子高誠,東白少爺更不得了,是大魏如今唯一的皇子魏曙,化名趙東白,喬裝打扮跟著高誠來了江南。

  高誠進入長安學院自然是來撐面子的,以高晏的身份,他的兒子進入長安學院,能幫忙拉來不少生源。

  但自打新學正式宣布與儒學對壘,長安學院時常遭到儒生圍攻,他的季府也被這些江南儒生盯上了,整日有人來找他下戰帖,這裡面有真心厭惡新學的,也有心懷鬼胎想要借著他揚名的。

  他就怕高誠和大皇子給他搞事,沒想到兩人還真跑出去了。

  二話不說出門騎起自行車就往大門口趕,自打有了自行車,大戶人家的宅子地面都重新做了修整,基本除了大門,裡頭的門檻全都卸了,地面鋪平,就為了進出方便。

  到了大門口,遠遠就聽見誠哥兒帶著怒意的聲音:

  “……我看在你們眼裡不合你們心意的都是奇淫技巧吧,什麼為了國本為了大魏,呸,虛偽!”

  “你這小兒,我儒家教化萬民乃為國本,豈可由得你們這些邪門歪道蠱惑百姓動搖國本!”

  “就是,我等當效仿先賢撥亂反正,剷除妖邪!”

  “吳先生說得好!我等與先生共進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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