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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元清帝耳膜被一陣尖銳拖長的雜音刺痛,然後是一片混亂,聽不清具體語句,只能感受到太傅的情緒,震驚、愕然、無語……好半晌才恢復過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真是嗶了狗了的心都有了……】

  【老夫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樣對老夫!】

  【現在辭官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元清帝連忙道:“太傅不用擔心,皇后與夏嬋不同,與太后也不同,最重要她們所在的世界要比大魏先進許多,朕已經與皇后達成了協議,皇后會用她所知道的先進知識幫助大魏,皇后已經獻上了一種她發現的作物,叫做土豆,十分高產,一旦試種成功,能救活數萬萬百姓。”

  周宗夔注意力瞬間被轉移了:“當真?”

  他所在的遊戲世界歷史進程相當於這個世界的燕朝,他除了比別人多了一個脫水的遊戲面板和包裹,以及從玩家那裡聽來的隻言片語外,並不比別人強許多,在現代知識方面知道的還不如夏嬋多,否則他早就利用這些知識奮起振興大魏了。

  “當真。”元清帝看向皇后。

  皇后立刻溫聲坦誠道:“陛下說得對,周大人不必擔憂,我在來大魏之前也不過是普通人,對大魏並無惡意,相反,倒是我需要陛下與大人幫助,將後世的一些作物在大魏留種推廣,只有這樣我才能重新回家,我所知道的全部知識也會貢獻出來,我不會永遠待在大魏,我家中還有父母親人等著我,大人大可放心。”

  周宗夔幾乎瞬間就被皇后說的話打動了,無他,描述出來的前景太過誘人。

  周宗夔祖上六代皆是賢臣,遊戲世界時皇帝親小人遠賢臣,沉迷美色醉生夢死,朝政被奸佞把持,他一腔為國為民夢無處宣洩,只能辭官歸隱,起初覺醒自我意識的時候,他還想要重回朝堂,但等從玩家頻道了解多了,才知道這些都是設定,無法更改,他不死心試過,結果自然是心灰意冷。

  等來到大魏,彼時神宗在世,除了國號不同年代不同外,兩個國家面臨的情形相差不大,在確定這是現實不是遊戲後,他將一腔為國為民夢灑向了大魏。

  然後他成功了,成功從側面間接影響調教出了一個還算合格的皇子,並且成功幫這個皇子上位,正是後來的英宗。

  哪知就在一切上了正軌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穿越女,穿越女就穿越女吧,他忍了,只是後宮多一個妃子而已,獨寵就獨寵吧,他也忍了,反正生下了皇子,結果冷不丁皇帝就撂下挑子跟穿越女跑路了。

  周宗夔強忍住想要提劍去捅死穿越女的衝動,一邊穩住朝政一邊更加認真教育起了新皇帝。

  玩家有句話說得對,教育得從娃娃抓起,他穿過來時英宗已經十歲,性格基本已定,新皇則從開蒙就由他親自教導,果然不辜負他所望,沒有和英宗一樣沉迷情情愛愛,跟穿越女死去活來,而是將重點放在了穿越女所擁有的知識上。

  這一點叫他老懷欣慰。

  曾經他也期待過蘇氏能除了“抄襲”詩詞外,將現代一些先進知識拿出來,他甚至私下打好了為她開脫的腹稿,結果等了一年又一年,除了一篇又一篇“問世”的詩詞,什麼都沒有。

  他雖然沒有近距離接觸過現代,但通過那些玩家的對話,不難猜測遊戲外的真實世界多麼先進多麼平和,至少這些人不缺吃不缺穿,甚至連玩遊戲都能作為一門職業。

  所以聽完皇后的話,他果斷倒戈了。

  對周宗夔來說,權力地位金錢他都已經有了,一開始雖然是想實現在遊戲裡實現不了的夢想,但多少也帶著一些追逐權力的意思,畢竟男兒本性。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他擁有過,體驗過,也終於明白奸佞為何奸佞,但他不是,周家世代忠良,即使換了世界,即使換了名字,他依舊是周家人,堅守著他的底線,否則他與那些曾經讓他痛恨的奸佞有何不同?

  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過了野心勃勃的年紀,更多是想肩負起自己的責任,造福大魏造福百姓。

  皇后多少明白他的想法,她曾經接觸過不少在某些方面達到頂尖的上層人士,對他們來說金錢地位已經不是重點,他們講究的是精神層面的追求,所以才會那麼說,顯然一針見血。

  元清帝聽完太傅和皇后的心聲,心裡關於皇后的形象再次拔高,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皇后說她從前統領眾多屬下,他還將信將疑,並非他瞧不起女子,只是皇后向來表現的溫和親切,實在不像統帥一類,現在看來是他理解錯誤。

  當然,咳,對著皇后千萬不能這麼說,他記得母親說過,絕對不能在女孩子面前提老這個字。

  周宗夔心中一番計較,道:“如此便依陛下所言。”

  卻並沒有要坦誠他來歷的意思,元清帝心中有些失望,但緊接著聽到他的心聲,略略釋然。

  【話雖如此,但誰知皇后所言是否全部屬實,且不知還會有幾個穿越女出現,尤其陛下年少,得謹慎小心才行。】

  趁著夏嬋被帶來前,元清帝和皇后跟太傅交流了下基本信息。

  與此同時,遠離京城某官道上,一行隊伍正摸黑前行著,除了後面的三輛馬車,全部都騎著馬,火把的光亮映照出這些人的穿著,竟全是軍人。

  忽然黑暗中撲通一聲,還伴隨著破空之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從高處落下,摔在了地上。

  打頭的兩個衛兵立刻拉住韁繩一個急停,駿馬四蹄揚起,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

  “什麼人?!”

  兩個衛兵相視一眼,驅馬稍稍往前,借著火把的光亮瞧去,只見一個渾身髒亂的男人躺在地上,衣衫破舊四肢半露不說,頭髮亂糟糟只到耳際,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似乎沒了呼吸。

  其中一個下馬大著膽子湊近,火光中看清了男人身上那一身斑駁的血跡,明顯不是摔出來。

  “什麼事?”

  忽然傳來一把低沉暗啞的嗓音,列隊的衛兵迅速散開,兩列火光中走出一匹純黑的駿馬,上面是一身著玄色勁裝的男子。

  這是一個極其引人矚目的男人,他的五官並非完美,但組合起來卻是恰到好處的俊美,輪廓硬朗而鋒利,兩道濃黑的眉幾乎要斜飛入鬢,黑眸沉沉,掃過一眼,叫人膽寒。

  整個人像是開鋒的匕首,極其具有侵略性,讓人在他面前下意識想要俯首遵從。

  此人正是帶兵歸京的肅王。

  衛兵連忙稟報:“回將軍,是個受了傷的男子。”

  肅王駕馬朝前,借著火光打量地上的人,尤其在那短衫胸前的花紋跟手腕處奇特的金屬上停頓了幾息,眯了眯眼:“帶走。”

  “是。”衛兵領命,立刻將人扛起放到了拉貨的馬車上。

  處理了路障,隊伍繼續前行。

  被丟在馬車上的男子清醒了一瞬,想要睜開眼,但很快暈了過去,失去意識前,耳畔聽到奇怪的聲音:

  “……系統啟動,綁定……檢測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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