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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很快他們便失望了。
曾經跋扈囂張目中無人的宸少，在巨大的打擊之下變成了病貓一隻。面對著顧新赤裸裸的蔑視，毫無反抗精神地乖乖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對於席思宸的忍氣吞聲很滿意，顧新微微一笑起身宣布儀式開始。陳副市長几句簡短的致詞之後，終於迎來了今天的重頭戲：席顧兩家簽署合同。
無視全場那些或鄙夷或嘲諷的視線，席思宸毫不猶豫地抬筆在泛著油墨清香的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雙方交換簽署完畢，合同正式形成法律效力。
“李總，請您講幾句話吧。”將屬於自己的那份合同遞給身後的秘書，顧新的笑容有些諂媚。這次經濟危機，遠航集團同樣未能倖免。幸虧李末及時注入資金相救，這才得以倖免。作為回報，李末所代表的海外投資公司持有了遠航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權，雖然不足以干涉顧新的決策，卻有著不容小覷的分量。
面對顧新的邀請，李末輕笑一聲緩緩起身。就在眾人都以為他要致辭的時候，卻見他拉開椅子走向了另一邊的席思宸。
“老闆在這裡，哪裡輪得到我說話？”
轟！
這一句話就像是炸彈扔進深水，炸得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看著李末神態恭謹地接過席思宸手中的合同退到一邊，人們的議論聲險些把會議室房頂掀翻。
那些原本已經開始收拾東西的記者們震驚之後，立刻像打了興奮劑一般亢奮起來。鎂光燈此起彼伏，比之前簽約的時候更加瘋狂。
“怎……怎麼會這樣？”變化來得太過突然，顧新呆若木雞地坐在椅子上，恍如做夢一般。顧雨薇反應稍快一些，短暫的愣怔之後瘋了般站起身來沖向李末：“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認識席思宸？他怎麼變成了你的老闆？”
“我不是說過今天會確定咱們的關係嗎？”看著被安保人員攔住的顧雨薇，李末笑道，“遠航集團這一次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注入席氏產業，加上我們之前的股份，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五。從今天開始，你們顧家正式歸屬於我們公司進行管理。這樣的關係，你滿意嗎？”
“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眨眼之間金龜婿變成了白眼狼，顧雨薇克制不住激動的情緒淚如雨下。正哭喊間突然聽到身後砰地一聲巨響，下意識回頭看去，只見顧新臉色慘白，已經昏死了過去。
“爸！”“董事長！”“快，送醫院！”
沒有理會亂七八糟的簽約現場，席思宸冷笑著站起身向外走去。所過之處，人群紛紛避讓。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才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
左右打量一番，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內容：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
“糟了，想不到這個小子竟然還藏了一手。這下我們該怎麼辦？”看著手下從現場傳回的視頻，席耿驚慌失措地看向席碩。
“慌什麼？”席碩神色依舊沉穩，可是那眼角克制不住的抽動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情緒。想他席碩叱詫商界半生，沒想到竟然會被這個眼皮底下長大的小子玩弄於股掌。“計劃提前進行而已。馬上通知機場進行準備，我們立刻出國！”
那個空殼子的席氏集團丟了也就丟了，之前轉移到海外的資產才是大頭兒。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簽約儀式吸引，正好藉此機會悄悄離開。至於這筆帳，只好放在以後再算了。
“哦，好。”席耿早就沒了主意，聽了席碩的指示立刻依言而行。一個小時之後，父子二人已經來到機場。
“席董事長您好，飛機尚未做好起飛準備，請您這邊稍候，二十分鐘後登機。”見席碩等人走進候機樓，等候已久的客服小姐急忙走過來解釋道。
“嗯。”席碩隨口答應一聲，隨著客服小姐走進貴賓專用休息廳。推開單面可視玻璃門的那一刻，渾濁的老眼驟然瞪圓。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爺爺身體沒有‘痊癒’，還是不要長途跋涉的好。”席思宸靠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毫不掩飾眼中的冰冷，“至於你在法國成立的‘天驕集團’，我會一併幫你打理的。”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席碩眼角一抽，強自鎮定地反問道。
“聽不懂嗎？”唇角微動輕笑一聲，席思宸揚起下巴示意席碩看向身後，“沒關係，他們會讓你聽懂的。”
順著席思宸的指點僵硬地轉頭，當看到門口那幾個穿著制服的身影時，席碩勉強維持的鎮定終於徹底垮掉。臉色瞬間死灰般頹敗，木然地接過他們遞過來的刑事拘留通知書。
“你好，我們是J市公安局，懷疑你涉嫌經濟犯罪，這是逮捕令。”
“那些事都是他做的，和我沒關係！”看著兩個警察向他走來，席耿急忙撇清關係。
“對不起席先生，有人指控你涉嫌謀殺，並提供了相關證據，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誣陷！赤裸裸的誣陷！是誰說的？我要和他對質！”席耿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跳了起來狂叫道。
“是我。”
聽著這個冰冷熟悉的聲音，席耿更加狂怒：“你這個不孝子！老天有眼，你坑害長輩會被天打雷劈的！”
“如果老天真的有眼，你們這對****父子早就死了十回了！”聽著席耿厚顏無恥的叫囂，席思宸再也抑制不住積鬱多年的仇恨。大步走到席耿面前，在警察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抬起長腿，重重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這一次，一定要讓你給我母親償命！”
21.第21章
這幾天，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報社總編。席氏集團一個意外接著一個意外拋來，每一個都足以引爆讀者的眼球。
絕地反擊、財產爭奪、鋃鐺入獄、殺人謎案……比小說還要精彩的內容讓所有記者都興奮得近乎瘋狂。他們成群結隊日夜守在席氏集團樓下，圍追堵截尋找席思宸的蹤影，他的任何話語和動作都會引起各種猜測，並迅速蔓延到報紙與網際網路上。
“這姓席的不但是個潛力股，身世也是離奇得很啊！”拿著剛剛買到的《世界報》，齊落衣又驚又嘆。
按照夏小裊的形容和之前的情形來看，她還以為這個席思宸就是一個扶不起的二世祖。沒想到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二世祖搖身變成幕後大BOSS，不止國內連篇累牘滾動更新，連德國的標誌性報刊都專版進行報導。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表面光鮮亮麗的席氏集團背後竟然如此噁心無恥。爺爺和父親為了爭奪遺產聯手設計殺死母親，換成是誰都難以承受吧？
夏小裊正在幫夏小魚按摩，聽到齊落衣的話，低著頭輕輕應了一聲：“嗯。”
“你怎麼了？”看著夏小裊反常至極的表情，齊落衣丟下報紙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精神這麼不好？”
之前為席思宸眼淚流了一臉盆，如今他上演超級反轉劇一鳴驚人，這妮子怎麼看起來更加沮喪了？
“落衣，席總他一定恨死我了。”夏小裊勉強抑制在眼眶裡的淚水終於決堤，抬起雙手捂住臉哀聲道：“我沒想到董事長和席總之間竟然有這麼大的仇恨。現在回想起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所謂的關心只是欺騙我監視席總的舉動而已！這一次席總帶我到德國，就是為了掃除掉身邊的不定時炸彈！席總他不要我了！嗚嗚嗚……”
夏小裊越哭越傷心，淚水滑過指fèng落在夏小魚垂在床沿的手上。淚珠散開的瞬間，那修長蒼白的手指驀地動了一下。
“小裊，席思宸他或許只是太忙了……”見夏小裊傷心，齊落衣急忙開口想要勸慰，可是說到一半便沉默了。夏小裊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即使席思宸再忙也不至於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丟在德國這麼久不聞不問，其中的含義再明顯不過——夏小裊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隨她自生自滅吧！
“落衣，你不要安慰我了。”猜到了齊落衣欲言又止的原因是什麼，夏小裊哭得更加傷心。之前那些讓她心動的點點滴滴，原來只是總裁先生計劃中的一部分。他彆扭的體貼方式，偶爾露出的溫柔，甚至為了她暴打王公子的衝動，都不過是蒙蔽她戒心的障眼法而已。如今塵埃落定，他的世界裡再也沒有了她的位置！
想到總裁先生就這樣帶著誤會慢慢將她遺忘，夏小裊心如刀絞。全身的血液失去了溫度，冰涼地流淌在血管中。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淚水仿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落下。正哭得投入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慢慢地放在了她的膝蓋上。
“落衣，你不要管我。這一次哭過之後，以後我就不會再哭了。”夏小裊吸了吸鼻涕，繼續化悲痛為淚水。號了兩嗓子之後忽然發覺不對。齊落衣現在站在她的身後，怎麼可能把爪子搭在她的膝蓋上？
那這隻手，是誰的？
“小裊，”齊落衣的聲音在身後顫抖著響起，帶著難以置信和驚喜，“小魚他……醒了？”
洶湧磅礴的眼淚像是關上了水龍頭般剎那間止住，夏小裊胡亂擦了擦眼睛低頭沿著膝蓋上的手慢慢望去。
病床上，夏小魚的臉依舊蒼白消瘦，黑如點漆的眸子有些茫然。嘴唇嚅動，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般終於吐出兩個沙啞至極的字：“姐姐。”
“小魚……”驚喜來得太過突然，夏小裊一時間竟然恍如夢中。怔怔拉過齊落衣搭在她肩上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聽到她鬼哭狼嚎的喊疼聲之後猛地站起身撲到夏小魚的身上又哭又笑，“原來我不是在做夢！小魚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老天爺對她還是仁慈的，雖然失去了總裁先生，卻終於把小魚還給了她！抱著弟弟溫熱的身子，夏小裊悲傷至極的心終於找到了寄託。
“我去找醫生。”齊落衣也是喜極而泣，一時間忘記按鈴拔腿就向外跑。誰知房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毫無防備的她就這樣被扁平扁平地拍在了門後。
“老娘和你拼了！”潑婦一般的齊落衣何曾吃過這樣的虧，咆哮一聲踹開門板向著那個不敲門就進來的男人撲了過去。滿腔怒火在看到男人相貌的時候瞬間熄滅，河東獅吼化作失聲低呼，“席思宸！”
怎麼可能？昨天他還在國內召開記者會，這才十幾個小時，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聽到門板和肉體撞擊的悶響，席思宸停住腳步掃了一眼，見那個肉墊並非某人，便繼續向病房內走去。
曾經跋扈囂張目中無人的宸少，在巨大的打擊之下變成了病貓一隻。面對著顧新赤裸裸的蔑視，毫無反抗精神地乖乖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對於席思宸的忍氣吞聲很滿意，顧新微微一笑起身宣布儀式開始。陳副市長几句簡短的致詞之後，終於迎來了今天的重頭戲：席顧兩家簽署合同。
無視全場那些或鄙夷或嘲諷的視線，席思宸毫不猶豫地抬筆在泛著油墨清香的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雙方交換簽署完畢，合同正式形成法律效力。
“李總，請您講幾句話吧。”將屬於自己的那份合同遞給身後的秘書，顧新的笑容有些諂媚。這次經濟危機，遠航集團同樣未能倖免。幸虧李末及時注入資金相救，這才得以倖免。作為回報，李末所代表的海外投資公司持有了遠航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權，雖然不足以干涉顧新的決策，卻有著不容小覷的分量。
面對顧新的邀請，李末輕笑一聲緩緩起身。就在眾人都以為他要致辭的時候，卻見他拉開椅子走向了另一邊的席思宸。
“老闆在這裡，哪裡輪得到我說話？”
轟！
這一句話就像是炸彈扔進深水，炸得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看著李末神態恭謹地接過席思宸手中的合同退到一邊，人們的議論聲險些把會議室房頂掀翻。
那些原本已經開始收拾東西的記者們震驚之後，立刻像打了興奮劑一般亢奮起來。鎂光燈此起彼伏，比之前簽約的時候更加瘋狂。
“怎……怎麼會這樣？”變化來得太過突然，顧新呆若木雞地坐在椅子上，恍如做夢一般。顧雨薇反應稍快一些，短暫的愣怔之後瘋了般站起身來沖向李末：“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認識席思宸？他怎麼變成了你的老闆？”
“我不是說過今天會確定咱們的關係嗎？”看著被安保人員攔住的顧雨薇，李末笑道，“遠航集團這一次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注入席氏產業，加上我們之前的股份，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五。從今天開始，你們顧家正式歸屬於我們公司進行管理。這樣的關係，你滿意嗎？”
“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眨眼之間金龜婿變成了白眼狼，顧雨薇克制不住激動的情緒淚如雨下。正哭喊間突然聽到身後砰地一聲巨響，下意識回頭看去，只見顧新臉色慘白，已經昏死了過去。
“爸！”“董事長！”“快，送醫院！”
沒有理會亂七八糟的簽約現場，席思宸冷笑著站起身向外走去。所過之處，人群紛紛避讓。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這才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
左右打量一番，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內容：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
“糟了，想不到這個小子竟然還藏了一手。這下我們該怎麼辦？”看著手下從現場傳回的視頻，席耿驚慌失措地看向席碩。
“慌什麼？”席碩神色依舊沉穩，可是那眼角克制不住的抽動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情緒。想他席碩叱詫商界半生，沒想到竟然會被這個眼皮底下長大的小子玩弄於股掌。“計劃提前進行而已。馬上通知機場進行準備，我們立刻出國！”
那個空殼子的席氏集團丟了也就丟了，之前轉移到海外的資產才是大頭兒。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簽約儀式吸引，正好藉此機會悄悄離開。至於這筆帳，只好放在以後再算了。
“哦，好。”席耿早就沒了主意，聽了席碩的指示立刻依言而行。一個小時之後，父子二人已經來到機場。
“席董事長您好，飛機尚未做好起飛準備，請您這邊稍候，二十分鐘後登機。”見席碩等人走進候機樓，等候已久的客服小姐急忙走過來解釋道。
“嗯。”席碩隨口答應一聲，隨著客服小姐走進貴賓專用休息廳。推開單面可視玻璃門的那一刻，渾濁的老眼驟然瞪圓。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爺爺身體沒有‘痊癒’，還是不要長途跋涉的好。”席思宸靠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毫不掩飾眼中的冰冷，“至於你在法國成立的‘天驕集團’，我會一併幫你打理的。”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席碩眼角一抽，強自鎮定地反問道。
“聽不懂嗎？”唇角微動輕笑一聲，席思宸揚起下巴示意席碩看向身後，“沒關係，他們會讓你聽懂的。”
順著席思宸的指點僵硬地轉頭，當看到門口那幾個穿著制服的身影時，席碩勉強維持的鎮定終於徹底垮掉。臉色瞬間死灰般頹敗，木然地接過他們遞過來的刑事拘留通知書。
“你好，我們是J市公安局，懷疑你涉嫌經濟犯罪，這是逮捕令。”
“那些事都是他做的，和我沒關係！”看著兩個警察向他走來，席耿急忙撇清關係。
“對不起席先生，有人指控你涉嫌謀殺，並提供了相關證據，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誣陷！赤裸裸的誣陷！是誰說的？我要和他對質！”席耿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刻跳了起來狂叫道。
“是我。”
聽著這個冰冷熟悉的聲音，席耿更加狂怒：“你這個不孝子！老天有眼，你坑害長輩會被天打雷劈的！”
“如果老天真的有眼，你們這對****父子早就死了十回了！”聽著席耿厚顏無恥的叫囂，席思宸再也抑制不住積鬱多年的仇恨。大步走到席耿面前，在警察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抬起長腿，重重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這一次，一定要讓你給我母親償命！”
21.第21章
這幾天，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報社總編。席氏集團一個意外接著一個意外拋來，每一個都足以引爆讀者的眼球。
絕地反擊、財產爭奪、鋃鐺入獄、殺人謎案……比小說還要精彩的內容讓所有記者都興奮得近乎瘋狂。他們成群結隊日夜守在席氏集團樓下，圍追堵截尋找席思宸的蹤影，他的任何話語和動作都會引起各種猜測，並迅速蔓延到報紙與網際網路上。
“這姓席的不但是個潛力股，身世也是離奇得很啊！”拿著剛剛買到的《世界報》，齊落衣又驚又嘆。
按照夏小裊的形容和之前的情形來看，她還以為這個席思宸就是一個扶不起的二世祖。沒想到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二世祖搖身變成幕後大BOSS，不止國內連篇累牘滾動更新，連德國的標誌性報刊都專版進行報導。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表面光鮮亮麗的席氏集團背後竟然如此噁心無恥。爺爺和父親為了爭奪遺產聯手設計殺死母親，換成是誰都難以承受吧？
夏小裊正在幫夏小魚按摩，聽到齊落衣的話，低著頭輕輕應了一聲：“嗯。”
“你怎麼了？”看著夏小裊反常至極的表情，齊落衣丟下報紙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精神這麼不好？”
之前為席思宸眼淚流了一臉盆，如今他上演超級反轉劇一鳴驚人，這妮子怎麼看起來更加沮喪了？
“落衣，席總他一定恨死我了。”夏小裊勉強抑制在眼眶裡的淚水終於決堤，抬起雙手捂住臉哀聲道：“我沒想到董事長和席總之間竟然有這麼大的仇恨。現在回想起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所謂的關心只是欺騙我監視席總的舉動而已！這一次席總帶我到德國，就是為了掃除掉身邊的不定時炸彈！席總他不要我了！嗚嗚嗚……”
夏小裊越哭越傷心，淚水滑過指fèng落在夏小魚垂在床沿的手上。淚珠散開的瞬間，那修長蒼白的手指驀地動了一下。
“小裊，席思宸他或許只是太忙了……”見夏小裊傷心，齊落衣急忙開口想要勸慰，可是說到一半便沉默了。夏小裊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即使席思宸再忙也不至於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丟在德國這麼久不聞不問，其中的含義再明顯不過——夏小裊已經沒有利用價值，隨她自生自滅吧！
“落衣，你不要安慰我了。”猜到了齊落衣欲言又止的原因是什麼，夏小裊哭得更加傷心。之前那些讓她心動的點點滴滴，原來只是總裁先生計劃中的一部分。他彆扭的體貼方式，偶爾露出的溫柔，甚至為了她暴打王公子的衝動，都不過是蒙蔽她戒心的障眼法而已。如今塵埃落定，他的世界裡再也沒有了她的位置！
想到總裁先生就這樣帶著誤會慢慢將她遺忘，夏小裊心如刀絞。全身的血液失去了溫度，冰涼地流淌在血管中。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淚水仿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落下。正哭得投入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慢慢地放在了她的膝蓋上。
“落衣，你不要管我。這一次哭過之後，以後我就不會再哭了。”夏小裊吸了吸鼻涕，繼續化悲痛為淚水。號了兩嗓子之後忽然發覺不對。齊落衣現在站在她的身後，怎麼可能把爪子搭在她的膝蓋上？
那這隻手，是誰的？
“小裊，”齊落衣的聲音在身後顫抖著響起，帶著難以置信和驚喜，“小魚他……醒了？”
洶湧磅礴的眼淚像是關上了水龍頭般剎那間止住，夏小裊胡亂擦了擦眼睛低頭沿著膝蓋上的手慢慢望去。
病床上，夏小魚的臉依舊蒼白消瘦，黑如點漆的眸子有些茫然。嘴唇嚅動，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般終於吐出兩個沙啞至極的字：“姐姐。”
“小魚……”驚喜來得太過突然，夏小裊一時間竟然恍如夢中。怔怔拉過齊落衣搭在她肩上的手狠狠咬了一口，聽到她鬼哭狼嚎的喊疼聲之後猛地站起身撲到夏小魚的身上又哭又笑，“原來我不是在做夢！小魚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老天爺對她還是仁慈的，雖然失去了總裁先生，卻終於把小魚還給了她！抱著弟弟溫熱的身子，夏小裊悲傷至極的心終於找到了寄託。
“我去找醫生。”齊落衣也是喜極而泣，一時間忘記按鈴拔腿就向外跑。誰知房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毫無防備的她就這樣被扁平扁平地拍在了門後。
“老娘和你拼了！”潑婦一般的齊落衣何曾吃過這樣的虧，咆哮一聲踹開門板向著那個不敲門就進來的男人撲了過去。滿腔怒火在看到男人相貌的時候瞬間熄滅，河東獅吼化作失聲低呼，“席思宸！”
怎麼可能？昨天他還在國內召開記者會，這才十幾個小時，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聽到門板和肉體撞擊的悶響，席思宸停住腳步掃了一眼，見那個肉墊並非某人，便繼續向病房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