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5、孤下不了手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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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對雲霓裳，如此心慈手軟，不管太子殿下原來的本意是什麼，這對他們來說，都是極其不利的。
所以此事，蘇業覺得，自己必須要想一個解決的辦法。
蘇業眼下就這麼離開。
看起來便是有幾分對皇甫胤不敬了，尤其是皇甫胤都沒有點頭，蘇業便已經走了，但是因為今日的事情，皇甫胤的確也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問題，是以他也沒有多言，更沒有懲治。
在場的將軍們，這個時候，一個一個也都是面面相覷，說真的，他們其實也覺得，太子殿下今日的辦的這件事情，著實令眾人覺得費解。
都已經快殺成功了。
結果忽然轉了心思要活捉，最終事情沒辦成，這不是……弄得跟個笑話一樣嗎？
皇甫胤看了一眼眾人，也知曉眼下眾人心中，都在腹誹，便冷聲吩咐道：「眾人都退下吧！」
眾人對視了一眼。
便都起了身，開口道：「是！末將退下了！」
所有將軍們都出去之後。
獵齒在旁邊「嗷嗚」了一聲……
獵齒大爺也看得出來，主人今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所以這一聲嗷嗚之後，獵齒就湊到了皇甫胤的腳邊，一陣拱來拱去，想要安慰一下主人。
皇甫胤倒也伸出手，擼了一下獵齒的毛。
小宣子卻是看著皇甫胤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殿下，上一次您就放過了雲霓裳，今日又……這般！您別忘了，從慕容弈謀反開始，您跟慕容弈和雲霓裳夫婦，就已經站到了敵對方，您眼下幾次三番地放過她，奴才覺得，這對我們的大局，實在是不利啊！」
皇甫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冷聲道：「你以為孤不知道，孤這般心慈手軟，最終害的是自己？只是……」
只是……
看著她的脖子，差點被他的利劍斬斷，他莫說是做那個持劍的人了，他就是想像一下這樣的場景，他都覺得有些……害怕。
是的，害怕！
小宣子道：「奴才知道您對她的心意，但是您也要清楚，她如今已經是慕容弈的王妃，而且……陛下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陛下是容不下她的，就算是我們贏了，您想把雲霓裳留在身邊，陛下也不會同意。更別說，雲霓裳要求慕容弈一生一世一雙人，您也是明白的，就算陛下不反對，就算她也願意跟您在一起，她已經是嫁過慕容弈的人，以您的身份，能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宗族的人不會同意，滿朝文武也不會同意，就連前段時間跟天玄撕破臉的承武國，恐怕都要嘲笑天玄的太子，娶了一個寡婦為妃。就算這個寡婦是慕容弈的寡婦，太子若是贏了，雲霓裳算得上是太子的戰利品，但是她嫁過人了就是嫁過人了，不是完璧就不是完璧。
最多不過就是收做妾室罷了，做正妻都是很難，更匡侖一生一世一雙人。
皇甫胤聽了，寒眸微沉，冷聲道：「這些孤都清楚。」
小宣子一哽。
皇甫胤輕嘆了一聲，聲線冰寒：「孤不僅清楚這個，孤還清楚，若是孤真的贏了，慕容弈真的死在孤手中，以雲霓裳的性子，她非但不可能嫁給孤，她還會跟孤拼命。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孤還是下不了手殺她。」
小宣子更說不出話來了。
獵齒這個時候，似乎也能感受到主人的悲哀情緒，又往皇甫胤的手心裏面蹭了蹭。
最終。
皇甫胤靠在了椅背上。
伸出手，揉著自己的眉心，冷聲道：「如果時光，能回到最初就好了。如果……孤能早一點知道自己喜歡她，就好了。」
如果時間能回到，他們在御花園偶遇的時候。
在她跟他說，他的狼險些傷了人，他應該賠錢的時候，他不是想教訓她，而是直接拿出錢賠給她，討她的歡心就好了。
如果那之後，他沒有一次一次想要為難她，給了慕容弈為她化解危機的機會，就好了。
如果……
他早一點知道自己喜歡她，早一點放棄跟她作對，少惹她討厭，說不定在她心裡，他也不會敗給慕容弈，說不定他能讓父皇改變心意，把雲霓裳嫁給他，但是呢……
都沒有如果。
時光不會再從頭，錯過的一去不返。
他察覺得太晚，所以便只能是如今這般，落到一個與她敵對，刀劍已經架到她的脖子上，也捨不得殺她的可笑局面。
小宣子這個時候，卻是開口道：「殿下，沒那麼簡單的！您不要忘了，雲霓裳她……是凌子卿的女兒……」
慕容弈可以為了保住雲霓裳，不被陛下殺害，下了謀反的決心。
但是殿下能嗎？
殿下若是能狠下心，把陛下從帝位上推下來，慕容弈都不必走到謀反這一步，當初便是慕容弈扶持殿下，取代了陛下了。
皇甫胤聽到這裡。
卻是看了小宣子一眼，開口道：「小宣子，若是雲霓裳當初嫁的人是孤，即便對手是父皇，孤也不會允許，有人殺了孤的女人。你這話，看輕孤了。孤想做一個孝子，但孤也是一個男人，不會無能、懦弱到，不願意保護自己的女人。」
小宣子聽到這裡，倒也怔住了。
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是，若雲霓裳是太子妃，就算是陛下，太子也不會允許他對自己的妻子下殺手的，未必，殿下就不會成為另外一個慕容弈，為了自己的妻子反了。
小宣子明白過來之後。
便開口道：「殿下，是奴才失言了！」
只是……
如今殿下既然已經清楚，他是無法對雲霓裳下殺手的……
小宣子便提議道：「殿下，那日後，戰場之上，您就乾脆避開雲霓裳吧！您無法狠下心殺她，以至於今日將軍們，都已經十分不滿，若是再遇見了類似的情況，您還是下不得手，到時候將軍們恐怕更是離心。我們這邊的軍心，怕就穩不住了！」
皇甫胤默了許久，是在考慮小宣子的話。
他最終苦笑了一聲，冷聲道：「你說的是，日後對戰的時候，孤便儘量不與她交手吧。」
小宣子聽明白了，殿下說的只是不與她交手，以免又殺不了她，將軍們再生不滿，而不是完全避開雲霓裳這個人。
這說明……
殿下還是想在戰場上，看見雲霓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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