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1、最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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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馬車之上。

  遠離京城之後,梓木道:「王爺,這個藥,錦王妃囑咐了,一定要儘快塗,以後再用,就沒有效了,您打算……」

  皇甫悅輕笑一聲:「梓木,你也是清楚的,本王沒資格打算,不是嗎?」

  梓木哽住,是的,王爺沒資格打算,這是陛下的旨意。

  皇甫悅看著自己手中,註定不能用的藥,嘴角卻還是勾起了笑痕。也許,他一輩子都不能再見到她了,但是……

  有她這樣一番心意,便已經足夠了。

  這樣的一番心意,已經夠他開心的度過餘生。

  ……

  皇甫悅和梓木,不曾對雲霓裳說破,這個藥是不能用的,陛下在邵安一定有眼線,若是治好了,被陛下察覺了,楊國公府一家的命,肯定保不住。

  甚至,皇后的命也許也會保不住。

  皇甫胤也沒有說破這件事。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已經是定局,而慕容弈不說破,就是為了能讓雲霓裳早點開心起來,振作起來,既然這樣,不會有人去破壞慕容弈這一番心意,畢竟,這樣的結果對雲霓裳來說,才是最好。

  等馬車徹底走遠,看不見蹤跡了。

  雲霓裳才紅著眼眶,收回了眼神,這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

  城內有一道身影,飛奔而來,她身後跟著不少奴僕。

  到了這跟前之後,看著地上的馬車印,她明白了什麼,哭了起來:「我來晚了,二皇兄怎麼不等等我……」

  來的人是四公主。

  她抽噎著道:「我跟皇祖母說好了,今天來送二皇兄的,可是我不知道二皇兄竟然這麼早就出發了,我收到消息就趕緊出宮了,可還是來不及……」

  雲霓裳看著她哭得傷心,安慰了她一句:「沒事的,他會明白你的心意的。」

  四公主搖了搖頭,哭著道:「他沒有看到我,怎麼會明白我的心意?雲霓裳你不知道,我母妃去世得很早,二皇兄是對我最好的人了,他雖然從來不對我多說什麼,也不怎麼親近我,可從小他就讓宮中的人好好照顧我,要不是因為有二皇兄,就算皇祖母喜歡我,我也很難活著長這麼大,要不是他,我也不知道會受多少欺負……」

  說著,她眼淚掉得更凶:「可是父皇這麼對他,我什麼都幫不了他,我就連送他都來晚了,我真是太沒用了……」

  看著四公主這麼傷心。

  雲霓裳只好上前抱著她,拍了拍她的背:「你事先也不知道,他會這麼早就走,你也不像太子和慕容弈這樣,有很多耳目盯著京城,所以你來不及也是正常的,他會知道你的……」

  四公主搖了搖頭,哭著道:「他不會知道的,他對所有人都好,也從來沒想過要什麼回報。這個皇家,他幫過的人太多了,他怎麼會知道,會有一個我出來送他?」

  這個時候,四公主只是後悔。

  她當初沒有表現得跟二皇兄親近一些,沒有把自己對他的感激,早一點讓對方知道。

  她總是以為,他們都是兄妹,以後有的是機會相處,所以現在既然不好意思表露,以後把這些感激告訴他也是好的。

  可是現在……

  沒有以後了。

  她也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哥哥了。

  她伏在雲霓裳的肩頭,歇斯底里的哭了起來:「我不該總想著來日方長的,人就該珍惜當下的,現在好了,我連一句謝謝,都來不及跟二皇兄說了……」

  她正哭著。

  就在這會兒……

  京城裡頭,跑出來一個僕人,他在宮門口望了一眼,問道:「是四公主嗎?」

  四公主愣了一下,眼神看了過去,噙著淚道:「是我,你是誰?」

  那個僕人上前來。

  開口道:「小的從前是顯王府的僕人,顯王殿下離開之前,吩咐了小的,他說四公主您興許來不及送他,所以託了小人在這附近等著,等您來了,跟您說一聲,您的心意他明白的。」

  他這話一出。

  雲霓裳頓時鬆了一口氣,拍著四公主的背道:「你看見了,他果然是知道的,還怕你傷心,特意吩咐了人在這裡等著你,告訴你不要傷心。」

  四公主頓時淚落得更凶了,也更加不舍:「他真的知道……二皇兄,是這個世上最溫柔的人了……」

  雲霓裳點點頭,紅著眼眶道:「所以你不要再哭了,他專程讓人在這裡等著你,可不是為了讓你一直哭鼻子的。」

  四公主點點頭。

  強忍下了眼角的淚意,將臉上的淚痕都擦去,上去要賞給那個僕人錢。

  那個僕人卻搖搖頭,開口道:「公主,您不必賞賜小的了,顯王殿下在離開之前,把顯王府大部分的錢財,都分給了我們,我們這輩子都會衣食無憂。殿下一直對我們很好,我能為他做這件事情很開心,若是收了公主的賞賜,反而沒這份開心了。」

  說到這裡。

  他行了一個禮:「小的的任務也完成了,小的先告退了。」

  說著,那僕人的眼眶,也是泛紅,匆匆地抹去了眼角的淚,轉身離開。

  是的。

  很開心能為顯王殿下,來傳這麼一個消息,但還是覺得很可惜,顯王殿下這樣的好人,卻沒有好報。

  他不肯收四公主的賞賜。

  四公主自然也沒有勉強,因為她知道,對方不肯收,這是對二皇兄的一份心意。

  雲霓裳看著四公主道:「既然已經沒遺憾了,太子正要回宮,你與他一同回去吧。」

  四公主點點頭:「好!」

  雖然沒有來得及送成二皇兄,但是知道二皇兄真的明白她的心意,四公主的心情已經好轉了很多。

  太子沒說什麼。

  他其實也沒有想到,四公主會想出來送顯王,若是想到了,他會帶著對方出來的。

  因為就算是他,其實也並不清楚,原來皇甫悅在私下,庇護過皇室不少人。

  四公主跟著皇甫胤回宮了。

  雲霓裳回頭看嚮慕容弈:「我們也回去吧!」

  皇甫悅幫了不少人,他卻知道,這其中,只有一個四公主會來送他,所以專程留了人在這裡等。這個人,心思真的太通透了,雲霓裳都覺得,自己從前對他不夠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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