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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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弈一貫溫潤的聲，竟帶了一絲哽咽，低聲道：「本王傷了她的心，也凌遲了自己的心。」
葉管家一怔。
一下子明白過來了：「王爺，您已經決定了嗎？」
慕容弈想起來客棧裡頭，皇甫悅一次一次把她逗笑，最終抬手遮了自己的眼，艱澀地點了頭：「就這樣也好。」
葉管家說不出話了。
心裡也很難過。
他知道，王爺現在並不比王妃好受，他正準備退出去。
慕容弈道：「她今日定然沒什麼胃口，晚膳多安排些她愛吃的菜，不要說是本王的吩咐。」
葉管家道：「是！」
……
這個晚上。
慕容弈沒有回房間休息，下人們過來傳話，說他今夜宿在書房了。
雲霓裳輕嘆了一口氣。
一個下午過去之後，她心情也好了些，只當他是忙，沒有多想。
但是……
接下來好幾天。
他再也沒有跟她一起吃過一頓飯，晚上也再也沒有回過房間，七八天過去了，她沒有再見到慕容弈一面。
她讓人送了吃的過去，親手用水果做了果汁過去，還不小心扎破了自己的手，給他繡了一個荷包，讓小青送去給她，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沒有一句話給她，也沒有見她。
她覺得。
慕容弈是在避著她。
小青這個時候，臉色有些難看地進了雲霓裳的房間，開口道：「小姐，奴婢聽說，王爺他吩咐了，讓人在南苑，給他安排一個房間休息。」
雲霓裳頓時明白了。
這意思就是……
不打算再跟她待在一起了是嗎？
若是說睡在書房，不回來跟她一起睡，還可以說是太忙了，但是睡在南苑，這分明就是不想跟她在一起了。
小青看著雲霓裳，問道：「小姐，您跟錦王殿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您做了什麼，讓王爺不高興了？上次您去書房見過他之後，他好像就變得怪怪的。」
雲霓裳沉眸，思索。
有這回事嗎？
難道是自己真的做了什麼讓他不開心的事？
她抿了抿嘴，開口道：「小青，你去準備糕點來，我送過去找他。」
小青立即點頭：「好！」
……
沒一會兒。
雲霓裳便端著糕點，到了慕容弈的書房門口，正準備跟從前那樣進去，卻被門口的人攔了下來。
下人道：「王妃，王爺吩咐了，您不能進去打擾他。」
雲霓裳沉默了一會兒。
開口道：「你們進去告訴他，我就找他這一次，話說完我就走，以後不會再來煩他。」
下人們猶豫了一會兒。
葉管家這個時候過來，也聽到了雲霓裳的話，他對著下人們點點頭，示意對方進去通報。王妃在王爺心裡是什麼地位，這些下人們不明白，葉管家是明白的。
王爺故意避著王妃不錯，但是葉管家也清楚，王爺很想見她，否則，就不會每天晚上，都拿著雲霓裳送給他那個，繡得很醜的荷包發呆了。
所以，眼下雲霓裳這話都說了，若還是不見，那日後怕是再見的機會，都很難了。
下人收到葉管家的眼神暗示，便進去找慕容弈了。
沒一會兒。
下人就回來了：「王妃，王爺請您進去。」
雲霓裳端著糕點，就走了進去。
慕容弈看見她進來，手中還端著糕點，心頭更是一刺。
雲霓裳也有些不自在，總覺得自己帶著糕點來，像是在討好他似的，可是他這樣避著她，難道她就什麼都不做，等著他們結束嗎？
走進來之後。
她把糕點放在慕容弈的桌案上，強撐著笑臉道：「王爺吃點糕點吧，味道還挺不錯的……」
慕容弈問道：「王妃來，是為了說這個嗎？」
他的聲音還是很溫柔，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雲霓裳感覺不到暖意了，她只覺得很冷。
她低下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脆弱的表情。
輕聲問道：「慕容弈，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了？」
慕容弈一怔，聽著她難過的語氣，險些就不能控制地將她拉入懷中。她從來就沒有做錯過什麼事，做錯的是他，如果一開始，不是他聽了子玉的話，以為有解藥，如果不是他招惹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什麼都沒做錯。
可是他卻拉著她，拖了她下水，一起受這種痛。
沒聽見他說話。
雲霓裳忍了忍，雖然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但還是忍不住落了一滴淚出來，滴到了自己的鞋面上。
她的手指，絞著自己的衣帶，低聲開口：「如果我做錯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樣不理我，我真的很難過……」
他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也沒有做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
他只是百般的迴避她，迴避她的真心，只是不見她，對她做的一切不回應。
可是就是這樣，她就已經覺得，難過快沒有辦法呼吸了。
她說出這話。
慕容弈攥緊了手心裡的荷包，他知道，荷包上頭，還有她的一滴血跡。他感覺到，曾刺穿了她指尖的針，正一下一下扎在他的心頭。
密密麻麻的疼。
沒有救贖，找不到出口。
他聽見自己，溫聲開了口：「王妃就是要說這些嗎？你不必多想，你也沒有做錯什麼。沒事的話，就出去吧。」
他知道，他大可以說出，更讓她傷心的話，讓她放棄他。
可是，他說不出口。
看著她已經這麼難過，他說不出任何更傷人的話了。他只能選擇迴避，逃避，以這樣一種，他認為已經很溫和的方式，讓她一點一點接受，然後死心。
雲霓裳聽到這裡。
忽然嗤笑了一聲，用袖子抹了一把臉，抬眼看嚮慕容弈，開口道：「我明白了！」
看著她紅著的眼眶，慕容弈拳頭一緊。
她果然還是哭了。
接著。
雲霓裳看著慕容弈，扯了扯嘴角，問道：「你是厭了是嗎？應該是厭了吧。原來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就是這麼虛幻，說有就有，說沒就沒。原來你跟那些負心人，也沒有什麼不同。」
暗處，影衛們聽到這裡，都很想出來，為慕容弈分辨，很想大聲的告訴雲霓裳，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但是，他們不能。
這件事，錯的是誰？王爺痛，王妃也很痛。
半晌之後，雲霓裳抬了臉，看向他：「你放心吧，我不會纏著你的，以後我不會再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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