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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至酣處,安欣滿面歡喜,拉了陶摯道:“這樣,陶公子你就繼續做陶公子,留在我這裡,這位福王繼續做福王,去建康面君。陶公子失了夫人,孩子又小,很是不易,安某與華康長公主有一女,年十九,尚未婚配,就嫁與陶公子為妻,陶公子你看怎樣?”

  陶摯驚了,不待他措辭推脫,廖緗立即起身道:“將軍如此高情美意,陶公子自然喜出望外,願締結良緣,廖某恭喜將軍、恭喜陶公子!”

  立時眾將一片賀喜歡聲。

  陶摯急得看宗韶,道:“不可!”

  廖緗立即到陶摯桌前:“公子喝多了,隨下官離席稍事休息,下官慢慢給你講。”

  陶摯當然明白廖緗的意思,定下了這門親,宗韶在梁國的安全就有了保證,可是——

  廖緗拉著陶摯離了席,宗韶也說喝多了,一道隨他們入了住處。

  “我不成親!”陶摯堅決道。

  廖緗倒了杯茶給陶摯:“公子此來梁國是做什麼來了?是不顧性命保護福王來的對不對?如今不用你拼殺效死,只是娶個妻就做不到?公子是這般沒有大局觀念的人嗎?還有一事,公子怕是不知,安欣與華康長公主只此一女,自幼充做男兒養,整日與王孫公子們玩在一處,吃酒打獵放蕩形骸,以至於花坊青樓無所不入,沒有人家願意娶她,她自己又心高,放出話來非絕色人物不嫁,所以十九歲了仍然待字閨中,估計已成為安欣心病,所以安欣見了你就想把這女兒嫁出去。陶公子若不允婚,只怕安將軍面子上過不去,咱們就再不好利用安將軍人脈在梁國立足。廖某知道委屈了陶公子,可廖某相信,陶公子為了福王可以犧牲付出。”

  “我不用。”宗韶道。

  廖緗道:“現在是陶公子做決定。”

  陶摯說:“我喝多了,明日再說。”

  廖緗瞧了宗韶一眼,道:“福王別光為自己想,也為陶公子的安危想一想。下官告退。”他走了。

  這裡陶摯看宗韶,宗韶默默走上來,坐在陶摯身邊:“唉。”他悲傷又滿是愛的看陶摯,終究什麼也沒說,吻上陶摯的唇。

  兩個人都喝了酒,唇一挨上就分不開了,於是衣裳翻飛,歡情激盪,沉沉睡去。

  第二日陶摯難受中醒來,先發現的是身體痛,哼了一聲沒敢動,宗韶醒了,陶摯道:“再也不許你喝酒了。”宗韶歉疚,忙忙的起來去要熱水木桶傷藥等一應之物。

  院裡只荀皎的三個衛兵伺候,浴桶被單都不齊備,藥物也沒有,衛兵便去主院詢問討要,於是半個將軍府的人都知道了魏國福王的私情癖好。

  安娘昨日晚與哥哥敘舊,宿在了後宅,都聽聞了此事,午後趕了過來照看陶摯。陶摯有些羞愧,安娘好生囑咐他一遍,說:“璞小少爺就交給宗爺,奴婢來照顧您吧。”

  陶摯聽安娘說昨夜宿在了大小姐處,就說了安欣講的婚事,安娘鎖了眉,難堪道:“我知道家兄為什麼著急定這婚事,安娘不能瞞少爺,我瞧安小姐像是有孕在身。”

  陶摯吃驚。

  安娘道:“我昨夜旁敲側擊問她,她只說大不了一死,不會給爹娘丟臉,對那人是誰卻怎麼也不肯說。我方來,她不信任我這個姑姑吧;她的母親華康長公主一直在道觀修仙,不問世事。這孩子竟惹出這麼大禍。我阿哥是算定了你只有啞口吃黃蓮,唉,他是愛女之心,可這不是坑你嗎?”

  外面報安將軍來了,安娘忙止言。

  方好宗韶也從外面回來,二人一道進門,安欣看宗韶的樣子儼然一副終於明白了此人是做什麼來的模樣。

  安欣給陶摯帶了上好傷藥,安慰道:“我明曉你昨日席間為什麼推辭婚事了,好男風,不算什麼事。我能容下他。我國皇上侄兒江寧王就愛男人,搜掠了無數美男入府。你是魏國質子,又生得這副容貌,若到了建康他定會找你麻煩,你娶了我女兒正好,我這女兒與江寧王自小到大的交情,江寧王估計就不來招惹你了。你好生養著,明天正是吉日,晚間我將小女送過來,成就姻緣,就這麼說定了。”

  陶摯不知如何是可,看向宗韶。

  安欣立即轉向宗韶道:“明晚你家公子成親,你安分些。公子好性情由著你,安某可是疼女婿的人,再有這麼一次,安某廢了你!”

  安欣虎目威瞪宗韶,啪的一拍桌案,桌子嘩啦倒坍。

  ☆、我就是有這個執念

  然後一甩胳膊氣昂昂走了。

  宗韶臉上訕訕,出去喚衛士進來收拾碎的碗碟桌木。

  安娘說:“王爺,奴婢今晚在這裡服侍少爺,請您別處歇息吧。”

  陶摯忙道:“安娘,你去照顧璞兒,我和王爺一起,我們有話說。”

  宗韶坐在陶摯身邊,低眉不言,陶摯握住他手道:“明日成親不過擺個樣子。安娘說,那小姐有喜歡的人,待我知曉是誰了,我就成全了她。你放心。”

  宗韶依舊不言,定定看地面青磚。

  陶摯終於明白宗韶為何一力不讓自己來南梁,因為在南梁,宗韶保護不了自己。

  宗韶的性子,習慣隱忍退讓,在嚴酷的魏國皇宮即便受辱也沉默生存,可不要是在陶摯面前。當他無力,當他不能保護愛的人,當他受的屈辱盡呈現在愛人面前,他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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