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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喲~? 其實血液離開你的身體之後還有沒有效,我並不知道呢~只是賭賭看而已~我的賭運一向不錯呢~?”西索舔舔嘴唇,一臉回味……

  我囧……

  這廝,簡直令人髮指!“這又不是玩撲克,你在玩命哎!那要是賭輸了,你會死掉的好不好!”

  “才不會~◆”西索的視線越過我的頭頂瞄向不遠處的灌木叢,“因為小伊是不捨得我死掉的,對不對~?”

  一陣悉悉索索的樹葉響聲,大黑貓面無表情的,從我剛剛換衛生巾時躲藏的灌木叢里鑽出來!

  我跪倒在地……

  掩面羞恥……

  嗚嗚,讓我死……

  西索彎腰把頹唐的我撈起來,衝著面癱笑嘻嘻,“小伊~?跟了我們這麼久,是想一起玩麼~如果你肯笑一下的話,我們就帶你喔~?”

  “……”很好,這世界上敢調戲揍敵客家大少爺的大概只有這隻BT了。

  面癱自然沒給他面子,從懷裡掏出一摞紙遞給西索,“損失賠償清單,梧桐清點完想通知你的時候發現你的手機關機了。”

  所以你就跑著顛兒著一路追來了?

  不鏽鋼公雞先生,您老太敬業了!

  西索有點哀怨的看著手裡的一摞帳單……

  大概因為覺得現在的靠山是他了,胳膊肘不能朝外拐,也有可能純粹是擔心日後的旅費和生活質量,我很公道的幫西索嘟囔了一句,“反正他的飛艇也被你們打壞了,扯平算了。”

  西索立刻面如花開,摟著我朝著面癱呲牙歡笑,“小寶貝說的對呢~?”

  我在西索下巴下附和著朝面癱點點頭。

  冤大頭不能老宰,次數太頻繁了大頭雖傻也是會跑掉的啊伊路迷,見好就收吧……

  我的思路其實是比較替雙方著想的。

  卻沒想到,錢摳伊路迷,發飆了……

  目瞪口呆的看著一把撲克和釘子在空中叮叮噹噹凌厲的對撞!然後我就被天旋地轉的丟出了戰鬥圈……

  等我從糙叢里灰頭土臉的爬出來時,伊路迷已經把西索壓在了樹幹上……

  呃,這跟我設想的體位好像不太一樣。

  壓著變態的伊路迷一臉殺氣,被壓著的變態一臉興奮……

  “嘛~★小伊~你還是生氣的時候比較有趣呢~?”

  “閉嘴,給錢。”

  “真沒情調呢~?”

  西索扭了扭手腕,一個折腰,我還沒看清楚,他就已經脫身出來跳到樹枝上傲然而立了,“吶小伊~?好東西被我搶走了,所以生氣麼?還是……剛好相反呢??”

  變態的問題也越來越意識流了。

  我躲在糙叢里把這句話正著理了一遍,然後倒著理了一遍。

  還是沒聽懂。

  我想伊路迷大概也沒聽懂。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最後,面癱大概放棄了閱讀理解,轉身丟給西索一句“打半折,一周內劃到我帳戶里”,然後可能是看了我一眼,就乘著夜色離開了……

  他們兩個打啞謎一樣的對話,我沒聽懂。

  伊路迷走之前看的那一眼,因為他的瞳孔沒高光也沒焦距,所以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看我。

  西索更是歡笑著來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自言自語“放心吧,不會玩壞的~?”,於是錦上添花的讓我的理解方向愈發的撲朔迷離……

  就這樣,這段追債小插曲就以滿地的撲克釘子和數棵背景大樹及無辜路過蟲子的死亡為代價,和平的結束了。

  我與一隻變態繼續踏上情人節相殺之旅。

  ……

  ……

  我們在黃昏時趕到約定的決鬥地點——一個奇怪的四面峭壁的山洞。光禿禿沒有任何綠色植被的山與山之間fèng隙極其狹窄。與其說是山澗,不如說是一整塊大地被強行劈裂了數道。

  這種地方飛艇的確進不來,確切的說,我不覺得有什麼交通工具能進來。

  西索大人這種加強型4.0版人形越野車載著我上躥下跳一路披荊斬棘很是過山車的快速爬到山頂,期間還頗有情趣的摘了朵懸崖上的小白花插在我頭髮里。

  我渾身顫抖的扒拉出來丟掉……

  西索大人,你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沒有常識也要看電視……只有家裡死了人才會戴白花的好不好?!

  我們到達時候,只見一個西裝筆挺的眼鏡男,拎著黑色公務包彬彬有禮的站在山洞口。

  還有一位穿著黑色紗質禮服美女,優雅的坐在洞口靠里光線柔和處,端著看上去就昂貴的茶具品著茶……

  “好久不見~你依舊美麗動人呢~?”

  西索風姿綽約的叉腰走到美女面前,甩手就是一捧玫瑰帶著新鮮的花瓣和露水,無比搭調的襯托在美女面前……

  話說,這坨玩意兒他是藏哪兒的?不愧是自詡魔術師的傢伙。

  玫瑰花瓣飛舞中俊男美女隔空對望……

  站在造型崎嶇的山間,看著這詭異的二人,一瞬間我的眼前似乎同時產生了“豪宅一日游”“貴族生活揭秘”“金龜婿與豪門女的恩愛情仇”之類的幻象……

  冷汗著後退一步,我作為一個稱職的龍套,跟西裝眼鏡男先生一起淹沒在背景里……

  西索說是來見美女,就真的是美女。

  怎麼個美法呢?

  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好看得我言語不能口吐白沫”……

  不過我發現獵人世界裡的美女多半冷氣襲人,比如瑪琪冰山,比如龐姆女鬼。

  而這位美女,面無表情的接過西索的花,輕輕的吻了吻花瓣,整束花就凍成冰了……= =

  我和眼鏡男同時後退一步……

  ……冷氣製造機?!

  瑪琪冰山也不過是個比喻而已,這位根本是具現化的冰山啊啊!

  冷凍現場只有變態大人依舊一臉迷戀……

  “嘛~真是快速,你的能力又進步了呢~?”西索一副花花大少狀從背後貼近抱住美女,伸到前面的左手變魔術般輕彈,包覆住玫瑰的冰瞬間碎裂四散!

  “可惜~沒有我進步得快呢~?”

  西索獨特的暗紫色念包裹著殷紅的玫瑰,流動著詭異的美感……

  四周一片璀璨的碎冰晶中,西索低下頭,妖孽的細眼俯視美女的臉龐,二人的嘴唇幾乎相碰……

  “如果吻你的話,我也會被凍成冰麼~?”西索輕輕的笑……

  騷擾啊!

  明目張胆的性騷擾啊!

  我快速掃了一眼一旁的眼鏡男,試圖尋找正義的同盟。

  結果人家鏡片反光,看不出表情……

  美女也很彪悍,美手一揚!一束玫瑰瞬間化作無數片冰刃逼得西索連退數步!

  “你能吻到再說吧。”美女輕巧的躍上剛剛裝貴族的小桌子,左手冰花右手念,殺氣爆棚!

  西索吻了吻手上的撲克,yín 盪一笑,“嗯~你這是在邀請我麼~?”

  然後果然十分期待的撲了上去……

  二人的打鬥十分精彩。(好無趣的評語……)

  可惜我多半看不懂。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很快我就陷入了純粹的欣賞帥哥美女互毆和滿天冰晶撲克的美感中……

  再說兩位牛人輕功了得,戰場跳躍得太大戰線拉得太長,很快就離開了沒用觀眾們的視線纏綿雙修去也……

  被丟在原地的我,沉默了一會兒,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又換了兩個來回,終究站不住了。於是開始搭訕另一位龍套。

  “好慢哦……哎,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同歸於盡在某個角落裡了呢?”我不無擔心的嘟囔,“然後我們兩個因為不知情就這樣一直一直等下去……”

  “……”,眼鏡男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低頭看看我,一板一眼的糾正,“請不要說這麼失禮的話,Lin小姐是很強的。”

  我看看他,“西索也很強啊,人稱K.O.王哦。Lin小姐也是變化系的麼?那肯定干不過西索。”因為富jian說啦,西索是把能力百分百開發,站在變化系頂尖的男人。

  “變化系?”眼鏡男皺眉,“你說什麼?變化系是什麼意思?某種武術派別麼?”

  我愣了一下,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個世界大部分普通人是不知道“念”這種深奧學問的存在的!也就是說,面前的這位就是本文很少出現的,普通人一枚!

  “你……失禮,請問你是?”

  “羅生,斯菲克斯家族的遺囑律師。”眼鏡男推了推鏡架,遞過來一張名片。

  “斯菲克斯?”我疑惑的接過名片。

  “Lin小姐的家族……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跟來了?你到底是什麼人?”眼鏡男眉毛皺得更緊。

  “我?我算是西索的創可貼吧……”還是大力丸呢?九轉還魂丹?我苦惱的撓撓腦袋。

  “……什麼?”眼鏡男表情有如當機,半天才蹦出兩個字來。

  “這個……很難解釋……”如果你不懂念的話。“說來,你一個遺囑律師跟來做什麼?”

  “當然是履行律師的工作職責。”眼鏡男拍拍皮包,“如果Lin小姐在與西索先生的決鬥中死去的話,我必須在第一時間對第一受益人西索先生宣讀遺囑。”

  “西索是受益人?”我露出被蟑螂咬了一口的表情,“您沒看錯吧?”

  “你懷疑我的工作能力麼?”眼鏡男鏡片閃過一道寒光。

  “不敢……”真是各花入各眼,還有跟西索打架然後把家產也送他的,世界太大我們目光太短淺……

  “那,羅生先生,如果Lin小姐沒死呢?”

  “我就下班了。”

  “……”您老也很強呢……

  說話間,這場詭異的決鬥已經有了結果。

  遠處山頭一個小紅點慢慢的移動過來,到了近處才隱約看出是個男人。

  西索麼?我記得他穿的是白色的小丑服啊……啊!難道,全都是血?!

  渾身是血的西索,連殺氣都沒收乾淨,一副天降煞神的樣子帶著驚悚的傷口和破爛的衣物氣場龐大的降臨……

  眼鏡男受其震懾,後退了一步,神色有些惶恐……

  “你……怎麼會這樣……Lin,Lin小姐呢?!”

  “呵呵~”西索慢慢把落下的頭髮梳理到腦後,妖孽的眼睛冷冰冰的掃過眼鏡男,“我贏了,你說她會怎樣呢~?”

  眼鏡男的動作和呼吸同時停頓了一下,然後慢慢的微微顫抖的打開他一直緊握在手裡的文件包,緩慢而機械的開始宣讀遺囑,聲音低低迴蕩在山洞裡……

  西索對於這個結果似乎毫不意外,也沒有反對。站著聽完最後一個字就走到一邊坐下調整他的念力去了。

  我不知道他傷得程度到底怎樣,但視覺效果十分嚇人,幾乎左半個身體從頸側到腰間全都被刀刃細細砍過再掀起來一遍似的,名副其實的血肉模糊,弄得我都不太想看。

  這只是皮肉傷而已,不知道內傷怎樣。

  考慮到這變態斷胳膊斷腿的打法,保不齊腸子肝臟什麼的都跑出來過,只是被他隨手塞回去而已。

  “西索,”我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蹲下,“你不吃我療傷麼?”特地先去伊路迷家取了我過來,就是為了現在吧?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只希望你取血的方式能與時俱進,用針筒不要用牙,我很怕疼啊。

  西索細長的丹鳳眼慢慢睜開,只瞥了一眼,就讓我從脊椎開始全身發冷……

  這傢伙,雖然看上去安安靜靜的,其實根本還在處在失控的狂暴狀態嘛!

  連金色的眼睛都沒收起來,更別說努力控制也滿溢四濺的殺氣了!

  我下意識的後退數米,跟眼鏡男湊作一堆,瑟瑟發抖……

  Lin小姐的保鏢上來接羅生律師的時候,西索才正常回來一點,拎起我就兀自離開了。

  我終於敢和他說話,又醞釀不出來第一句說什麼,於是索性轉而研究自己被西索的血弄髒的裙子……

  “別難過小寶貝~我會買新的給你~?”西索站在高高的懸崖邊迎風緩聲說。

  我看看他,然後轉頭默默的望著懸崖,“我沒難過。”

  再說,也不是有了新的就不會再為舊的難過了。

  後來我才知道,Lin是西索的念能力老師,交往時間最長的情人,也是變化系的最強者——不過,現在這個位置屬於西索了。

  死在情人節不知對Lin來說有什麼意義。

  但對西索來說,真正的情人,大概只有“最強”這個遊戲而已。

  其他的,都不過是新與舊的選擇題。

  只是那天,直到最後,西索也沒有用我的血把那些傷痕消去。

  奇怪的男人。

  ……

  ……

  接下來的兩天,我就跟著奇怪而重傷的男人,不緊不慢的往天空競技場趕。

  鑑於剛乾掉自己的女人,變態情緒比較詭異,我基本不和他說話。

  不過大概人們受傷或者生病的時候會比較喜歡向照顧自己的人撒嬌,變態摟著我靠著我下巴擱在我頭頂的動作越來越熟練了。

  別以為被男人靠著是很浪漫唯美的事,不信可以裝一麻袋豬肉壓自己身上試試……區別就在於這袋豬肉我惹不起。

  受傷的西索比較好幹掉。

  有這種想法的人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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