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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水水!水水!”

  “水水,別怕,是我。”

  “是我!我在這兒,乖水水,已經沒事了。”

  耳邊迴蕩著超干一遍又一遍的“水水”,疲累無力的太水掀開了眼皮,見到超干滿臉焦慮,汗珠不斷下落,手上也全是血,然後,太水就徹底暈了過去……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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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到了酒吧的高級包廂,超干踹門衝進來的時候,一見到正壓在太水身上的健先生,立刻就炸了。

  他二話不說,一把揪住健先生的衣領,然後揮拳砸上了健先生的鼻樑。

  “啊!”健先生痛叫一聲,感覺鼻樑骨差點斷了。

  但超幹才管不了那麼多,他一拳又一拳,惡狠狠的對準了健先生的臉,一拳比一拳重,打得健先生鼻青臉腫,慘叫連連。

  憤怒到了一個極點,超干此刻完全不像平日裡穩重儒雅的金牌經紀糕,他深諳的眼底,醞釀著波濤洶湧,仿佛可以吞噬一切,超干不斷揮動著拳頭,發了瘋似的揍著這個欺辱太水的渣男糕。

  揍到了後來,超乾的眼裡布滿紅血絲,拳頭上也全是鮮血,而健先生早已無力哭喊和求饒了……

  “別…別打了!超乾哥,太水哥他……”

  黃樓樓的叫喊聲拉回了超乾的理智,他趕忙抱起了太水,一遍遍喚著他的名字,安慰著渾身冰涼發抖的太水。

  臉色慘白的太水抬眸看了一眼超干,然後昏了過去。

  隨後,超干與黃樓樓匆忙將後腦受創,失血過多的太水送到了醫院。

  太水被下了藥,而且頭部受傷,護士們配合醫生趕緊替他處理了傷口,輸了血,之後太水的臉上恢復了血色,呼吸漸變平穩,只是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

  聽聞太水出了事,他的家屬糕們也都紛紛趕到了醫院。

  看見守在太水身邊的超干,素心阿姨和太水的父親神情複雜;無憂淡淡掃了超干一眼,沒吭聲,抱著小無慮靜靜的坐到了一旁。

  太軟與超硬這對夫夫糕也一道來了,太軟愁眉苦臉的,超硬則是拍了拍看上去異常憔悴的哥哥超干。

  經醫生診斷後,確認太水並無生命危險,可太水睡了一天一夜後,仍是沒有醒來。

  醫生覺得奇怪,之後查到了太水以前居然有抑鬱症病史,嚴重時會精神混亂,還有自殘行為。

  “既然太水先生以前患過抑鬱症,那這次受了刺激,等甦醒後很可能會復發,你們一定要注意。”醫生提醒道。

  超干聽後一驚,素心阿姨,太水父親以及堂弟太軟也完全不知情,小無慮更是被瞞在鼓裡,在場之中,只有無憂清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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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憂單獨找了超干談話。

  “那些事我本來不想說的,我怕小水傷心,又勾起不好的回憶,可是,這對他不公平,也太便宜你了,超干。”

  太水尚未清醒,這兩天超乾的神經一直緊繃著,處於緊張不安當中,他的髮型凌亂疏於打理,眼底透著疲憊的青色,下巴處的鬍渣也冒了出來,像是一下子就老了好幾歲。

  “無憂姐,所以你上回說的那四年裡我不知道的事,是指水水的抑鬱症嗎?”超干原本低沉好聽的嗓音,如今也透著滄桑無力。

  “除了這個,還有很多很多,都是你帶給小水的痛苦!超干,你應該還記得畏哥吧?”

  超乾的眸光暗了暗,輕輕點頭。

  “你知道小水大學時為什麼和畏哥打架嗎?因為他也對小水心懷不軌,要做那檔子噁心的事!而你卻和他們廝混在一起,稱兄道弟,竟然還打賭玩弄小水!”

  聞言,超乾的心猛然一震。

  之後,情緒激動的無憂不斷指責著超干,罵聲也越來越大,發泄著她這些年來的憤怒與怨念。

  她一直將太水當作弟弟看待,她自己已經遭遇不幸了,就希望太水能比她更接近幸福,找到幸福,只是沒想到太水同樣受到欺騙,漸漸遠離了幸福,所以無憂越是心疼太水,就越憎惡超干。

  超干一聲不吭,垂著腦袋任由無憂罵著,心裡卻像是被一把把刀子割著,凌遲一般的痛。

  等無憂終於罵夠了,她的眼眶紅透了,兩行淚水也順著臉頰滑落,但心情也總算平復下來:“超干,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如果你還敢傷害小水,那我會帶他到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小無慮這時也跑了過來,用小手勾起了超乾的手:“炒肝叔叔,你之前答應我的事,不能出爾反爾,一定要做到。”

  超干沖他們淡淡一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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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超干狠狠打了一頓,製片糕健先生也躺進了醫院,電影暫停宣傳,由於太水的關係,明星糕秋豪也無緣參演那部大電影了。

  打傷了健先生,超干決定獨自承擔後果,便主動申請辭職了。

  然而華尚糕傳媒的高總並沒有接受,只當超干是請了長期的病假,高總同時也聯合太水那邊的公司高層,共同處理了此事,希望把風波壓下來。

  入夏以來,溫度持續升高,如今也到了暴雨頻發的時節。這兩天都在下雨,今晚超干送走弟弟超硬與太軟後,又坐到了太水的床邊。

  超干凝眸細細打量著沉睡中的太水,這麼多年了,太水好像一直都是這副模樣。

  超干記得他第一天入學時,走進宿舍第一眼覺得太水土裡土氣的,可仔細一瞧,卻發現太水是眉眼清秀的男孩糕。

  等相處了一段時間,當太水摘下黑框眼鏡時,一雙清眸顧盼流轉間,純淨靈動,簡直驚艷。

  不過太水比起從前瘦了許多,他大學那會兒,臉上捏起來還有點肉,這會兒下巴尖尖的,纖細的手腕也像女孩子一般,輕輕一握就能扣得緊緊的。

  超干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太水的手,與他掌心貼合,十指相扣,只有這般握著他的手,超干緊繃的神經才能放鬆,一顆動盪的心也仿佛找到了家,變得安穩下來。

  可惜就連牽手這種事,超干也只敢在太水睡著時這麼做,萬一太水突然醒了,睜開眼後又不知會是怎樣冷漠的反應?

  突然,太水的手指一顫,緊接著整隻手掌,整具身體都顫抖起來,太水擰了擰眉頭,還真的睜開了雙眼!

  見狀,超干驚了驚,激動地握緊了太水的手:“你…你醒了?水水,太好了!”

  太水雖然醒了過來,但眼中幾乎沒有焦距,黯淡一片,呆滯地盯著頭頂上的白色天花板。

  聽到超干一直“水水”的喚著他,太水的眸光慢慢下移,只是,在見到超幹這張臉的一瞬間,他的眼瞳猛然一縮,即刻就猛地抽出手,掙扎著想要起身。

  超干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太水忽然如此惶恐不安,渾身瑟瑟發抖,難道是……抑鬱症復發了?!

  果不其然,太水的雙手緊握成拳,開始用力捶打著自己的頭,因為他的腦袋實在太痛了,腦中還不斷回想起那些可怕的聲音——

  “為什麼我會生下你這種缺陷的殘疾兒子?別拉著我!我不是你媽,我不要你了!”

  親生母親的冷笑,對太水的無情拋棄。

  “滾!就當我沒有你這種兒子!”父親的不理解,重重誤會,不斷將怒氣撒到太水身上。

  “水水啊,爺爺好想你!你什麼時候帶著朋友來看我?”

  爺爺對太水的期待一次次落空,還有爺爺臨終前,始終刻在太水腦中的咳血模樣。

  “水水,媳婦兒,老婆!”超干一會兒對太水笑嘻嘻的,一會兒又神情漠然,“沒錯,我是騙子,全都是在騙你。”

  ……

  犯病時的太水會一下子想到所有不好的事情,曾經那些嘲笑,悲傷,憤怒,絕望,種種消極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不斷給太水施加壓力,他心裡的負擔與障礙也越來越重。

  於是,太水張嘴咬住了自己的手背,手腕,胳膊等等地方,留下了一排細密的牙印,但這種程度遠遠不夠,太水又用牙齒在上面狠狠地磨著,咬破皮膚,溢出了鮮血。

  心疼不已的超干怎能讓他如此傷害自己,立馬扯下了太水受傷的手,牢牢抱住了太水:“水水,你…你咬我!往我身上狠狠咬!”

  超干大吼著,心痛到無以復加,自責和懊悔就像一把把的利刃,狠狠的凌遲著他:“水水,對不起!我知道你肯定恨死我了,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來,用力打我罵我咬我!”

  太水像是極度不安的困獸一般,確實在到處撕咬著,他咬了超乾的耳朵,脖子和肩膀等等,而超干緊緊摟著懷裡的太水,恍若沒有痛覺似的,甚至還主動把手腕遞到太水嘴邊。

  太水一口就咬上了超乾的手腕,血腥味隨即飄散開來……

  “水水,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超干將臉埋進了太水的肩窩處,不斷的呢喃著。

  如果這樣能減少太水的痛苦,他倒是希望太水盡情的傷害他,無論多痛也沒關係,讓他做什麼都可以,就讓他來代替太水去承受。

  沒一會兒,太水就感到自己的肩頭濕了,不是血液,而是另一種溫熱的透明液體,浸濕了他的衣服,這讓太水慢慢平靜下來,逐漸恢復了理智。

  因為趴在他肩頭的超干,居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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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外面暴雨如注,室內也是經歷了一場“暴風雨”的洗禮,太水的床鋪一片狼藉,並且血跡點點,昭示著剛才太水犯病時的激烈。

  不過此時,太水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慌忙放開了超干,準備喊護士過來幫他們處理傷口。

  超干卻攔住太水,自己動手用紙巾與衣服處理起來,還衝他笑了笑:“我沒事,水水你咬得不重,一點都不疼,這些傷口也很快就能止血了。”

  聞言,太水的心緒變得更複雜了:“你都知道了?”

  太水的話音未落,誰知下一秒,超干卻突然跪在了太水的面前:“對不起,水水,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這位受歡迎的黃糕先生,此時此刻褪去了所有耀眼的光環,驕傲不再,他只想用全部的真心,求得一個原諒。

  太水呆住了……

  他在想,面前的這是誰?還是他所認識的超幹嗎?

  曾經厚臉皮的黃糕,不再嬉皮笑臉,身邊也沒有其他年糕圍繞,超干竟變得這麼卑微,低聲下氣,活得徹底不像他了。

  看著這樣的超干,又想到自身發病的情況,太水逼著自己藏起了眸中的多餘情緒,嗓線也變得極其薄涼:“超干,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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