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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嬴政道:“此事容易,你可到朕手底下的侍從中,挑幾個厲害的人手出來。”

  姚賈點頭,正要說話。

  這時候徐福卻是想起了項梁,便直接出口道:“不如便讓項梁去如何?”讓項梁去,一是讓項梁在咸陽可以儘快容身,站穩腳跟;二是兌現他的應允;三是驗一驗項梁的忠心。他欣賞項梁是一回事,這信任卻不是輕易能給的。

  嬴政聞言,臉色一下就拉了下來。

  姚賈似有所覺,馬上低頭不敢看。這時候是絕對不能輕易插嘴的,免得淪為被殃及的無辜。

  韓非倒是似乎是沒見過這樣的場景,竟然還好奇地看了起來。

  徐福伸手擱在桌案底下,撫了撫嬴政的大腿。

  嬴政原本就因為不悅而緊繃的肌肉,此時繃得更緊了,只不過這個繃,卻是因為被挑逗了之後才會緊繃,心情不同,自然態度也就不同了。嬴政登時就鬆了口,道:“那便依皇后吧。”這聲“皇后”自然是故意說給徐福聽的。

  不過徐福並非記仇的人,當初他剛恢復記憶時,是生氣的,但帳都算完了,他自然也不會來翻舊帳,嬴政要叫便讓他叫好了。左右自己也被叫習慣了。徐福麻木地想。

  此時姚賈和韓非倒是都有些被驚到。

  他們當然都知曉國師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只是沒想到竟是如此之高,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國師便能將陛下撫慰住,這便著實有些可怕了。

  能做到這一點的,可實在沒幾人!

  定下項梁後,姚賈便也不再頭疼了,他雖然手段心計厲害,但總的來說他都是個文官,出法子坑人容易,和人打鬥可不容易,姚賈是個清楚自己斤兩的人,有些不該做的事,他自然便不會去做,那麼請陛下派出幫手,便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嬴政並沒有要在姚賈府中多留的意思,他很快就帶著徐福離開了。只是走的時候,徐福似乎隱隱聽見,背後韓非對那姚賈道:“男子……真、真能如、如此嗎?”

  姚賈冷哼一聲,卻是不答。

  徐福雖覺得這二人怪異,但那畢竟是人家之間的事,他便也沒有再管。

  出了姚賈的府邸,他們就乘著馬車,在城中晃悠了起來。果然如姚賈報上來所說的一樣,城中沒有多少人將這場雪當做是災禍。這都歸功於徐福的反應及時,並且他早早就撰寫下了手札,專門就是對付這等事宜的。此時再由姚賈這等聰明人去實施,自然事半功倍。

  聽著百姓們念叨這是一場瑞雪,天佑大秦,陛下乃是真龍之身云云……徐福這才放下了心。

  嬴政坐在馬車內,便支著手臂,瞧徐福這般上心地去聽那些人說話。

  阿福定然沒有發覺到吧,他對朕的事,越來越上心了啊,甚至是快到了事無巨細的地步了,能得阿福這般維護……嬴政想到這裡,嘴角忍不住高高翹起,實在壓不住心底的得色。

  徐福微微掀起車簾,腦袋偏了偏,像是在傾聽外面的聲音。

  他的眼睫輕輕扇動著,唇微張,露出雪白的齒來……

  嬴政覺得徐福這模樣,實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得讓他忍不住想要直接將徐福扣倒,然後狠狠操弄上一頓。嗯,就在馬車裡!

  徐福此時已經聽夠了,自然便坐直了身子,放下車簾,也轉過身來,他這麼一轉身,便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嬴政的目光,嬴政眼底的“yín光”還未褪去,便被徐福瞅了個正著。

  徐福:……

  以他對嬴政的了解,自然知曉嬴政此時在想什麼。

  嬴政見已經露陷,便也絲毫不遮掩,直接蹭上前來,道:“阿福可是忘記了方才在姚賈府中,你對我做了什麼了?”那口吻,倒像是委屈的人反倒是他一般。

  徐福當然沒有忘記,他伸出了手,下巴卻是微抬,神色有些高傲。

  道:“阿政想做什麼?”

  若說徐福有十分了解嬴政,那嬴政便是有二十分了解徐福,他見徐福這般姿態,自然也知曉,這是徐福對著自己擺出了“任君採擷”的姿勢來。

  不然若是徐福不願的話,便不會這樣來接他的話了,而是冷淡地瞥他一眼,直接將他冷處理,好教他自己冷卻一下欲望。

  嬴政再往前蹭了蹭,然後便雙手從兩旁扣住了徐福,將面露傲色的徐福給壓倒了。

  這馬車極為穩健,哪怕嬴政將人壓倒,馬車卻是都沒什麼大的動靜,外面的人一無所知。

  嬴政低頭吻了吻徐福的側臉,實在愛極了他這般清冷高傲仿佛不可攀的模樣。他的吻漸漸往下移,最後直接一口啃在了徐福的脖頸上,那一塊兒的軟肉被人含在了口中吮吸,有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滋味。

  像是自己的命脈被置於對方的手中,帶了點兒危險,但同時還有點說不出的曖昧旖旎和情動。

  蘇麻的滋味,仿佛陡然間從那裡竄進了血液里去,再從血液里緩緩散開。

  ……

  徐福壓抑住了喉嚨里快要泄出來的聲音,嬴政看著他面上的冷傲一點點剝落,心底仿佛都快跟著要化開了,真恨不得時刻將阿福帶在身邊啊……嬴政一邊想著一邊做了更過分的事。

  車簾晃動了兩下……駕車的侍從卻並未在意,畢竟此時冬日風大麼,車簾再怎麼晃動,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馬車就這樣在咸陽城中繞了一圈,也才堪堪夠了徐福和嬴政一個回合。

  見到城中並沒有出什麼大事,徐福和嬴政心情都很愉悅,就算是放縱一下,徐福面上都不見什麼厭色。嬴政心底頓時拿捏住了分寸,知曉以後趁著阿福心情正好時下手,那便是容易不過的了。

  回到咸陽宮中,嬴政令人打來水,為徐福洗淨了身體,只不過兩人沒忍住,在浴桶里又做了一回。

  待到翌日醒來,徐福和嬴政都覺說不出的神清氣慡。

  欲望紓解夠了,覺也是睡飽了的,自然神清氣慡,徐福身上全然沒有什麼承歡過後的虛弱之態,還引得嬴政又暗搓搓地計劃起了今夜怎麼玩兒。

  不過這個想法也就在腦中持續了一會兒,因為很快徐福便又提起了一個,嬴政絕對不想要聽到的名字,“既然馬上要派人跟著姚賈去抓幕後之人,那不如現在便將項梁喚到宮中來?”

  嬴政的面色沉了沉,雖然不大樂意,但是轉念想到他昨日與徐福的恩愛,嬴政倒是一下子又滿足了。

  項梁又如何?

  阿福始終都是他的!他能見到阿福美好的任一面,而項梁卻是不成!再如何,也都只能在旁羨慕罷了的!嬴政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便放心地派出內侍去傳項梁進宮來了。

  內侍被派出去,似乎多耗了些時間。

  徐福忍不住皺眉。嬴政臉上渾然不在意,他一邊親手給徐福餵著粥,一邊道:“許是因為在小巷子中,內侍才難找了些。”

  徐福點頭。

  他們方才說完,便有內侍進來道:“那位壯士已經在殿中了。”

  壯士?

  徐福的面色有些怪異,想來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項梁,於是便如此說了。

  而徐福難免在腦中升起了曾經極為流行的一句話,“壯士您有喜了”,將這幾個字與項梁牽連到一起,可著實有些……有些怪異!

  嬴政放下粥碗,問道:“阿福可用好了?”

  “嗯好了。”

  嬴政雖然不大樂意讓徐福去見這什麼項梁,但是他心裡如何想,面上卻是從來不會做得這般小氣。嬴政大大方方地帶著徐福前去殿中了。只是進殿的時候,二人瞧見,那殿中站的可不止是一個身影啊!

  徐福面色有些怪異,項梁身旁還跟了一個……小豆丁?哦也不算小豆丁,但的確是小小少年啊,最多不過十來歲的模樣。

  徐福和嬴政走到桌案前落了座,項梁便立即行了禮,口稱“陛下”,他猶豫一下,最後還是將“先生”的稱呼,換做了“國師”。嬴政的面色頓時好看了不少。當然,若是項梁肯規規矩矩地喚“皇后”,那麼他的臉色一定會更加好看的。

  徐福此時的注意力倒是不在項梁的身上,他在看項梁身旁的小少年。

  小少年的長髮紮成了辮子,模樣乖巧,唇紅齒白的,不過眉目間能瞧出來幾分英氣,與項梁頗為相似。總不會是項梁的兒子吧?徐福的目光有些怪異。可這大不對啊,項梁才回去沒幾年啊,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兒子了?

  嬴政倒是巴不得這就是項梁的兒子,若是如此,那項梁便無法出來勾搭徐福了。

  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見徐福和嬴政都在打量自己身邊的人,項梁便躬腰,苦聲道:“陛下,國師,這是項梁的侄兒,從吳中一路跟隨而來,他年紀小,離不得我,這便硬是纏著跟進宮來了。”

  嬴政本斥責他,這是出來辦差,又不是來玩兒的,誰允許他帶侄子來的?但是隨即一想到,若是有個侄子纏身,項梁便也沒什麼機會近徐福的身了。嗯,是件好事!

  聽叔父提到自己,小少年也小心地揚起頭來,看了看嬴政,緊接著又快速挪開了目光,然後又看了看徐福,那小模樣,可比胡亥、扶蘇要像正宗孩子多了。徐福和嬴政一時倒是覺得有些新奇。

  “你叫什麼?”徐福問他。

  小少年軟聲道:“項籍,字羽。”

  若說項籍,徐福定然是沒反應的,但這孩子太實誠了,姓名表字都說了,這下徐福就頓悟了他的身份。

  項羽!

  西楚霸王項羽!

  徐福看著他的目光更為怪異了,能不怪異嗎?他怎麼也沒想到,楚霸王項羽這時候還只是個小小少年,才不過十來歲,還會這般黏人和嬌羞呢?若說對那劉邦,徐福是下得了手的,但對著此時的項羽,徐福確實有些下不了手。

  項梁似乎很是喜歡這個侄子,他忍不住摸了摸項羽的頭,面上的神色柔了柔。能從項梁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那可實在不容易了。

  “你為什麼瞧著我呀?”項羽小聲問。

  嬴政聞言,也不由得掃視了過來,他緊緊盯著徐福,像是也在問,為什麼徐福盯著瞧了那麼久?雖然只是個十來歲的毛孩子,但嬴政心中也還是有些不愉快的。阿福的目光自是落在他的身上最好!

  徐福收斂起目光,淡淡道:“因為你肖似你的叔父。”

  項羽聞言,不免羞澀地笑了笑。

  項梁臉上也帶了些自豪之色,他道:“我這侄兒極為聰慧,他與我學了劍術和讀書,竟是都學得極快。”項梁頓了頓,又道:“將來他定能為秦奉獻更多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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