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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嬴政太過疲累,因而徐福還沒來得及與他說起趙成的事,正好這時便說個清楚。

  “不帶他去。”

  “為何?他忠心護主,帶在身邊倒也不錯。”嬴政不解。

  徐福斜睨了他一眼,“若王上認為,我將愛慕我的人都帶在身邊很不錯,那我這便去將他帶上。”

  嬴政的臉色登時就變了,語氣冷硬道:“他竟然對你有那種心思?”

  徐福無奈,“我本也不知曉,是他自己與我說的,我也不願他總是出現我二人跟前,免得此後尷尬,我就乾脆令人將它送走了。”

  嬴政心中頓時滿足萬分,就如同得知又拿下一座城池一樣。

  徐福竟是為他直接將人趕走了!

  徐福說完之後,便靠在馬車內不說話了。

  而嬴政已經暗自盤算起了要如何處置趙成了。在這個時代,奴救主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但若是奴覬覦主子,那便是天大的錯誤了。嬴政未必將趙成救徐福的功勞看在眼中,但他的確對趙成覬覦徐分外惱恨。

  徐福猜到了嬴政的心思。

  歷史上的秦始皇不可能真的是個仁善的君王,趙成這般對自己,他說不定會幹脆將趙成這個人都給拆了。

  徐福不會去評判嬴政的做法對與不對,畢竟各自的觀念不一樣。反正只要他在嬴政跟前說上一句,趙成的命就能保住了。

  徐福睜開眼看向嬴政,淡淡道:“他好歹救過我,這般捨身護主的不多。”

  “是不多。”嬴政咬著牙冷笑,“覬覦主人的能有幾個?依寡人瞧,當初他救你時,便是有目的的。”正是想到這一點,才令嬴政覺得萬分惱恨,只恨當時護住徐福的為何不是自己。

  嬴政心中的占有欲在瘋狂叫囂。

  “但畢竟是救了啊。”徐福也不為趙成辯解,只不冷不熱地說了這樣一句話。若他為趙成著急上火,那趙成鐵定會死得透透的。他這樣不將趙成放在心上,嬴政才會覺得還能饒他一條小命。

  “既如此,之後寡人會令人將他領到別處去,以後你就別再管了。”

  “好。”徐福大大方方地點頭。能給趙成的,他都給了,而有些東西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的,如果趙成非要問他要,那他就只有自私一些,將人送走再也不見了。

  嬴政面上的神色輕鬆了不少,他將徐福勾到自己懷裡,徐福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

  嬴政湊在他的耳邊,低聲問:“寡人不隨你一起,你便將一個小內侍給勾引住了。這樣對待寡人,可想好如何補償寡人了?”

  徐福:……

  誒秦始皇你看過瑪麗蘇總裁文嗎?

  第176章

  蒙恬前腳到達戰場,換下了桓齮,後腳嬴政一行人也到了,他們走得極為低調,少有人知道秦王已經親自過來了。

  徐福和嬴政先行歇在了鄴城。

  歇過一夜之後,便有人前來迎接他們往秦軍營地而去。

  營地暫時扎在了野外,在那片廣闊的土地之上,秦軍已經和趙軍進行過三次交戰了。

  徐福和嬴政入營時,蒙恬還在與手下商討戰術。

  徐福的面容在軍中已經足夠熟悉了,他剛一踏足營地,就有人認出了他。

  “都尉?!”那士兵驚喜地叫了一聲,然後立即抬腳往徐福這邊來了,等走近了,那士兵才陡然想起,如今徐福已經不是都尉了,於是這才訥訥改口,“庶長。”“庶長怎會在此?”

  軍營中不少士兵都對徐福佩服不已,哪怕後頭徐福已經回咸陽去了,但他們也沒少聽徐福的事跡傳來,對徐福的敬仰之情,那是越來越高了。

  而嬴政的臉相比起來,反倒是令那些士兵感覺到陌生,所以他們第一時間並未能認出嬴政是誰,只覺得站在徐福身旁的男子,身材高大,氣勢分外的強。

  嬴政被這樣無視倒也不是生氣,在見到滿營士兵對徐福的態度之後,嬴政心中也頗有點跟著自豪的感覺。

  徐福和嬴政到營中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蒙恬的耳中,蒙恬帶著人親自迎了出來,手下官職高一些的將領多少都是見過嬴政的,隨著蒙恬出來後,剛見到徐福的臉,就已經足夠驚喜了,等再看清楚嬴政的時候,好幾個將領差點摔倒在徐福的跟前。

  “王、王上……”那幾人忙衝著嬴政行禮,因為太過震驚,舌頭都如同打結了一樣,結結巴巴半天都說不順暢。

  士兵們也被驚呆了。

  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秦王會親臨軍營啊!

  嬴政轉頭看向蒙恬,“和對方交手了嗎?”

  “還未,不過應當就是這兩日了,趙軍氣焰正烈,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蒙恬語氣平靜地說道。他並不會對熊義產生什麼忌憚之心,未戰先怯乃是大忌,更何況蒙恬也有自己的驕傲,他怎會允許自己在熊義面前將位置放低。

  蒙恬這樣的姿態,無疑也給軍中將士帶來了安心。

  “他想一鼓作氣啊……”徐福低聲道。趙王的性子,肯定不會允許鄴城還被握在秦國的手中,他會拼盡全力,將趙國的城池奪回去,最好是像當初桓齮、李信連奪城池那樣,不然的話趙王怎麼找回他趙國的尊嚴?

  他們才剛講話說完,就有士兵騎馬前來,口中高喊道:“將軍!趙軍前來叫陣了!”

  這麼快?徐福有些驚訝。竟是正好在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他便去看一看,熊義能扔出火球,是個什麼本事。

  熊義立即轉身點兵。

  有士兵為徐福和嬴政準備好了戰車,二人站在其中,姿態倒是悠閒得很,不過這在戰場上是常態。這時候畢竟許多將領騎士並不需要出戰,他們只需呆在戰車之中排兵布將便可。

  不過蒙恬性子悍勇,偶也有提著長槍上陣的時候。而他功夫極高,出手利落狠辣,所過之處,殺傷極大。

  蒙恬點過兵後,便立即率眾往戰場而去。

  嬴政身邊的侍從,做了偽裝後,不起眼地掩護在了徐福和他的身旁,這樣既不會引起敵軍注意,便又能護住人了。雖然徐福覺得,只要熊義親自出戰的話,那麼一切都沒用。

  他和嬴政的臉熊義絕不可能認不出。

  他們可都是熊義的仇人啊!

  在風聲呼嘯中,他們走過了一個山坡,趙軍就在那一頭遙遙地與他們對望。其中為首而來便正是熊義,他倒是膽子也大,竟然不似一般的主將都選擇呆在後方,或是士兵護佑之中。

  戰車旁有一將領低聲道:“對方主將殺不死。”

  “殺不死?”徐福頓時來了興趣,這倒是比什麼扔火球,聽上去更為玄乎了,扔火球沒什麼值得稱道的,畢竟他連降下天火的手腳都做過,這個若是換做他要去做的話,應當也沒什麼難處。

  “寡人還沒遇見過殺不死的人。”嬴政勾了勾嘴角,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目光是冷厲的,“那便讓寡人試一試,瞧瞧他究竟殺不殺得死。”

  那將領嘆了口氣,“若不是因著這一點,他也不敢立於前方了。”

  將領的話音剛落,便見蒙恬分開人群,也打馬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去了。那將領被噎了一下,訥訥道:“將軍如此,不會出事吧……”

  徐福也有些憂心蒙恬的安危,不過他並未將話說出口。

  儘管心中是出於好心,但是在這個時候問出來,便是觸犯蒙恬的尊嚴了。他得相信蒙恬,先靜靜觀戰才是。

  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嬴政俯在他耳邊低聲道:“熊義要想傷到蒙恬,那實在沒可能,蒙恬的厲害之處,並非單單在於他能排兵布陣。”

  徐福點了點頭,繼續觀察那二人。

  這段時日熊義改變了很多,他的長相依舊俊逸得無可挑剔,但是從前身上的貴氣卻被消磨殆盡了,只剩下了一股落拓的味道。徐福甚至覺得熊義這副表象下,還住了一個暴躁冷厲的靈魂。

  雙方在陣前互相叫罵幾聲,然後沖了上去。

  蒙恬面色冷酷地握緊手中長槍,直接衝著熊義而去,熊義避也不避,直接迎了上來,嬴政出聲道:“好大的膽子。”

  徐福雖然離得遠,但也能感受到蒙恬那一槍,挾裹著多麼大的力道,破開空氣朝著熊義而去。熊義就這樣受著了?

  徐福不自覺地摒了摒呼吸。

  長槍迎了上去,頂在熊義的胸口,並沒有穿過布帛和皮肉的聲音,當然,或許有,徐福也聽不見。

  他看著熊義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身邊將領又嘆了口氣,“對方主將的骨頭就像是青銅做的一樣,根本穿不透,什麼兵器都對他造不成傷害。”

  嬴政卻並不急,“且再看一看。”這話是對徐福說的。

  徐福點了點頭,也靜下心來等待。

  緊接著,神奇的一幕就出現了。

  熊義臉上的笑容陡然變了。

  蒙恬收回長槍,不見他身上有傷口,但是熊義卻結結實實地噴出了一口血,吐血過後,他自己都愣住了,像是全然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幕似的。

  徐福嘴角抽了抽,頓時也明白過來,這個“不死”的神話是怎麼回事兒了。

  這時代的盔甲多為布甲,穿在身上輕便,而且好製造,他們還沒有將鐵甲青銅穿在身上來抵擋的想法,也許有過,但是因為這二者都不是那樣好製造,於是便放棄了。

  所以一般來講,布甲能擋得住什麼攻擊?春秋戰國一場戰爭要死上許多人,跟防護裝備太過落後也有關係。所有的軍隊幾乎都更為注重兵器的打造,並不注重盔甲的防護性。但熊義若是從鄭有安處得到了靈感,甚至是製造的方法只消穿在布甲裡頭,便可以刀劍不入了。

  至少對於目前這些兵器來說,是刀劍不入的。

  很多士兵力氣雖大,但還遠遠不能與蒙恬相比,蒙恬力大,而且勁兒巧,他那一擊,雖然照舊沒能刺穿熊義的護甲,但是那一槍帶去的力道,竟是生生將熊義震得吐血了。

  徐福心中對於蒙恬的佩服,登時直線上升。

  果然不愧是秦國名將!

  徐福再將目光挪回到蒙恬的身上去。

  熊義吐血不僅震驚了秦軍,趙軍也被震驚了,他身後的人連忙上前想要護佑住蒙恬,而蒙恬卻是笑了笑,再度打馬衝上去,熊義狼狽不已,之前的意氣風發在這一刻消散了個乾淨。

  趙軍手忙腳亂地迎上蒙恬,但是蒙恬何其強悍?哪裡是他們能擋得住的?蒙恬所過之處,正應了嬴政的那句話,死傷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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