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扶蘇立馬出聲,“父親。”

  床榻上的胡亥似有所感,他翻了個滾兒,迷迷糊糊也跟著叫了聲“父親”。

  白撿兩兒子的徐福,心中隱隱有什麼情緒在翻滾。

  其實……還是挺划算的,白撿一個秦始皇,再附贈兩個兒子,而這兩個兒子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都是史書上赫赫有名的兩位公子。徐福的眼眸里漾開了兩分喜色。

  嬴政看著他的模樣,頓時有些心猿意馬。

  扶蘇非常識相地站起了身,順帶還將睡得滿面口水的胡亥打包帶了出去。

  外面的士兵見他出來,忙問道:“扶蘇公子有何吩咐?”

  “給我另外備個營帳。”他可不敢打擾父王的性福生活。

  徐福有些困頓,拉過嬴政的臂膀,舒舒服服地靠了上去,沒有人在跟前的徐福,褪去了他清冷的偽裝,這點讓嬴政覺得心頭格外的舒慡。每當這種時候,他的占有欲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嬴政將徐福摟在懷裡,下巴擱在他的額頭上,兩個人都懶洋洋地靠著休息了會兒。

  很快,天色漸漸暗沉下來,他們才洗漱一番上了床榻。原本徐福腦子裡還記得那個三十次,但是一沾上床榻,睏倦就席捲了他,嬴政倒是興致勃勃,但是等他的手滑進徐福的深衣,徐福半點反應也沒有,目光往上挪一挪,就只能看見徐福雙眼緊閉,輕輕呼吸的模樣了。嬴政只能幹脆攬住徐福的腰身,緊緊和他貼合在一起,也閉目睡了起來。

  他們要睡個懶覺,誰也不敢來打擾,待到二人睡足以後起身,十分神清氣慡。

  徐福倒是還真有了幾分出來旅遊的感覺。

  嬴政與桓齮等人談事的時候,徐福就獨自在營地里晃蕩,偶爾帶上扶蘇或胡亥。

  很快,桓齮率軍再次對平陽發動了進攻,這一夜燈火未熄,哪怕是在帳中,也能隱隱聽見遠處的喊殺聲。扶蘇和胡亥都待在了營帳中,扶蘇面色鎮定,胡亥剛開始抓緊了扶蘇的袖袍,扶蘇的袖子都被抓得皺巴巴的了,胡亥才鬆開,再之後胡亥也變得輕鬆了起來。這兩個小孩兒的適應力實在夠強。

  徐福擔心無聊,命人做了個簡陋古代七巧板出來,然後扔給扶蘇,讓他陪著胡亥一塊兒玩了。

  徐福和嬴政則是倚在床榻邊上,翻動著手中的書簡,各自看得入迷,倒是和在王宮時沒有什麼區別。

  扶蘇玩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父王,桓齮將軍帶兵攻城,父王為何不親自督戰呢?”

  嬴政連頭也未抬,淡淡道:“督戰帶兵乃是桓齮該做的事,寡人為何要插手?身為君王,不是事事都要親自去做的。”

  徐福也才驟然想起,這幾日雖然嬴政都有過問出戰的事,但他卻從未插手過桓齮的任何決定,包括戰術上也很少給出自己的意見,他始終在營地里做著高高在上的秦王,士兵們不敢輕易來打擾他,心懷敬畏,但同樣的,軍中的將領和士兵也鬆了一口氣。畢竟正是這樣的王上,沒有帶給他們過分的壓力,可以讓他們保持平常心態,更有自信地出戰。

  徐福心跳突然變得快了一些,他不自覺地轉頭看了嬴政一眼,總覺得這一刻仿佛盡在掌控的嬴政,身上迸發出的睥睨傲氣,讓他覺得有點迷醉的感覺。

  徐福不自在地收起了目光,盡力將心神都放在面前的竹簡上,但是這樣卻並沒有什麼效果,他的眼前還是不住地浮現著嬴政的模樣,耳邊仿佛還能聽見嬴政低沉的聲音,輕輕地撫弄過耳膜,帶來讓人難以抵抗的惑人感。

  徐福輕咳一聲,動作有些粗暴地合上了竹簡,一股腦兒塞進了身旁嬴政的懷中,隨後便挪動身體,往下滑了滑,露出倦色道:“我有些困了。”

  嬴政見狀立即收起了竹簡,將侍從叫了進來,“送扶蘇公子和胡亥公子回去。”

  “喏。”侍從小心地將胡亥從地上抱起,送著二人離開。

  正巧這時桓齮也收兵回營了,他翻身下馬,走到營帳外求見嬴政,卻被侍從攔住了,“將軍請明日再來吧。”

  桓齮不敢硬闖,只能先回去了。

  帳中的徐福聽見了聲音,低聲問道:“你說這場仗,結果如何?”

  “不輸不贏。”嬴政淡淡道,聲音裡帶著肯定的味道,他很相信自己給出的結果。

  “你怎麼知道?”徐福將被子往上攏了攏,”難道王上也學會卜卦了嗎?”雖然徐福的面色沒有什麼變化,但後面一句分明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寡人自然知道。”嬴政將竹簡放置好,陪著徐福一起攏在了被子裡。

  徐福的目光不自覺地在嬴政臉龐上打了個轉兒。

  徐福靠在嬴政的懷中,不一會兒,睏倦又襲上了心頭,他閉了閉眼,迷迷糊糊地閃過一個念頭。好像嬴政還挺迷人的……

  嬴政可不知道徐福腦子裡在想什麼,他就這樣擁著徐福,腦子裡已經開始規劃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平陽邑只是他們停留的一個地方,接下來,或許徐福會很樂意和他一同到三川走一趟……

  ·

  那一夜的結果果然是不輸不贏,桓齮向嬴政稟報的時候,還微微有些緊張,不過見嬴政面上並無怒色,他才漸漸恢復如常。桓齮雖然沒能立即拿下平陽,但也打開了新的缺口,他表示有望在一月內拿下平陽邑。

  聽上去時間挺長的,但是這在古代來說,已經算是快的了,桓齮畢竟不是什麼戰神。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打一場仗,甚至是可能要好幾年功夫的。

  徐福也是這個時候才想起,等嬴政一統天下的時候,或許都人到中年了?

  ……唔,看來在那之前他就要做上國師才好,徐福可不希望自己步入中年,才坐上國師的位置。

  不過麼,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嬴政是否還對他有情……徐福想著想著,就覺得胸中升起了點點悶意。

  他壓下心中的感受,看著嬴政和桓齮交談。

  就在此時有侍從掀起帷帳進來,低聲道:“王上,有消息傳來。”

  “咸陽的消息?”

  侍從忍不住咧了咧嘴角,道:“不是,是魏國,魏國大旱。”

  徐福嘴角也忍不住翹了翹,真沒想到啊,現世報來得如此之快。秦國大旱時,魏王幸災樂禍,馬上率兵攻打秦國,想要藉此機會趁虛而入,他那時卻沒想到,有一日會情況顛倒,自己也倒了大霉吧。

  嬴政當即大笑出聲,忍不住拍了拍桌案,“好,便令王翦將軍往魏國去。”

  之前魏國可不曾手軟,嬴政自然也不會再手軟。

  桓齮低聲道:“趙國如今也在鬧饑荒呢。”

  徐福想起之前自己被抓走的時候,那城中不就是缺糧缺得厲害嗎?魏、趙兩國如今都是受天災人禍所困擾啊,也莫怪嬴政能將這兩國滅了。魏趙兩國都不能令百姓安居樂業,被滅是遲早的事。想到這裡,徐福心中還有股激烈的情緒在叫囂著,似乎要破開胸腔擠出來。那是動力。

  等到秦國一統之後,徐福定要為嬴政出一份力,讓他帶著天下欣欣向榮,百姓生活越發富足。

  這樣想一想,似乎格外的有成就感。徐福心底還有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引以為傲的感覺。與那魏王、趙王做對比,徐福才知道嬴政擔任秦王是何等的難得。

  魏趙兩國實在不值得嬴政再畏懼,他聞言勾唇一笑,道:“既如此,寡人也可放心了,在此停留多日,寡人觀桓齮將軍的戰術,極為出色,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大破平陽邑,寡人也就不再久留了,只等桓齮將軍的好消息傳來。”這番話可以說是表達出嬴政充分的信任了。

  桓齮聞言,臉上閃過狂熱之色,欣喜不已,忙躬身點頭道:“定不負王上之意!”

  每次聽見這樣的話,徐福都覺得心裡頭有些怪怪的。

  嬴政從桌案後站起身來,自然地抓住了徐福的手腕,將他帶出了營帳,帳外侍從們已經準備好了,那馬車也已經停在旁邊了。

  扶蘇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嬴政,不太理解為什麼這麼便要走了。

  徐福很乾脆地先上了馬車,胡亥跟個跟屁蟲似的,學著徐福的動作也爬上了馬車。而此時士兵們已經匯聚到了營帳前,他們激動地看著嬴政,有些不舍王上離開,畢竟王上在此,他們還可以在王上跟前多露一露臉。

  嬴政在上馬車前,三言兩語便輕鬆挑起了這些人的熱血,個個激情奮發,恨不得馬上為秦王拋頭顱灑熱血,攻下趙國。

  徐福忍不住掀起了車簾,往外看了看,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嬴政臉上的自信與驕傲,徐福有些觸動,手一松放下了車簾,真奇怪,他好像越來越覺得嬴政很出色很厲害了。

  嬴政很快結束了離開前的發言,他動作利落地上了馬車,很快馬車的身影便化作了士兵們眼中的小黑點。

  有個士兵訥訥道:“為什麼王上會和徐奉常住在一起呢?”

  桓齮翻了個白眼,“蠢笨。”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的事!

  這方營地之中,還在如何激烈地討論著王上的英武姿態,以及徐奉常的出塵絕艷。而這方,嬴政和徐福才剛剛走了大半天的功夫,就遭遇了截殺。

  這一次蒹葭、桑中等人,徐福一個也沒帶,帶在身邊的其餘侍從,他一個也使喚不慣,彼此之間也沒有足夠的默契。

  他們來得低調,誰會想到,就算這樣,竟然也能遭遇截殺呢?

  裝扮一致,全黑裹身,包裹得密不透風,手中握著利刃兵器的刺客,動作訓練有素地撲了上來,他們跟上次在三川郡回咸陽的路上,遭遇的那些人比起來還要厲害許多。

  “嗖”的一聲,是利箭穿透馬車車窗的聲音。

  嬴政面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他單手抓住了利箭,掌心被擦出了一道血痕,因為余勁有些大,他的手掌還顫了顫。

  這一箭打破了沉靜,也讓所有人都勃然變色。

  胡亥年幼,並不懂發生了什麼,還是眼神懵懂,左看看右看看。而扶蘇卻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父王,他們還會再she箭嗎?”攔得住一支,但誰能保證一定能攔住第二支第三支?

  徐福的心也緊了緊。

  上次他幾乎只是個旁觀的人,而這次,他卻是完完全全和嬴政擺在一起,要一同去承受危機。

  馬蹄聲突然間一片凌亂,刺客們涌了上來,飛箭嗖嗖。

  “走!出去!”嬴政一隻手抓住了徐福,另一隻手便要去抓扶蘇。

  扶蘇抿了抿唇,道:“父王,您照顧父親便好,我照顧胡亥。”說著,他就將胡亥小心地抱起,當先撩起車簾,跳了下去。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