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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怎麼就沒人明白,幼獸再天真可愛,以後也是會成長為可怖的巨獸的。

  林歇現在就是那個幼獸。

  這個人哪裡適合警局呢?他分明就天生適合留在自己的身邊。

  白啟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這時候,林逸凡從樓梯間裡出來了,正好和白啟打了個照面。

  兩人對視了一眼。

  白啟的目光淡漠,而林逸凡的目光則帶上了絲毫不作掩飾的攻擊性。

  白啟輕笑一聲,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你也是X里的人啊。”

  林逸凡的身體微微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白啟走遠。

  白啟進入了電梯,而林逸凡卻依舊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徹底陷入了沉思之中。

  ·

  林歇從小區里走出來,一眼就見到了不遠處的黑色轎車。

  那是袁森的車。

  原劇情中並沒有過分提及過袁森的身家來歷,到他和女主角在一起之後,整個劇情就潦糙結束了,就好像是爛尾了一樣。

  不過林歇能輕易推測出,開得起這輛黑色奧迪,袁森的家境並不糟糕。

  畢竟警察的工資低,光靠工資,袁森也養不起這輛車。

  “上車。”袁森拍了拍車門。

  林歇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昨晚沒有做噩夢吧?”袁森問。

  這時候,袁森才難得後悔一下,昨晚竟然沒有留下來陪伴林歇。萬一林歇做噩夢了,那時候的他會不會驚惶無助?

  醫者不自醫,儘管知道林歇自己就是心理上的專家,但袁森依舊會害怕林歇留下陰影。

  “沒有,我睡得很好。”

  一想到兩個變就守在他的隔壁兩側,林歇就覺得這地兒大概是百毒不侵了。

  還有哪個罪犯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潛入他的房間呢。

  連潛進來讓林歇催眠一下的機會恐怕都沒了。

  “那就好。”袁森點點頭,但心裡已經做好了今晚陪著林歇的準備。

  至少,至少也要等這幾天過去才行。

  也不多了,就陪個七天吧。

  袁森覺得自己的計劃非常完美,無可挑剔。

  袁森先開車帶著林歇去吃了早飯,然後才又載著林歇往警局去了。

  警局內的氣氛並不輕鬆,畢竟最近出了太多的事,而且還有很多謎題壓在他們的頭上。

  是不是組織犯罪,成員分布是什麼樣的,是否還會再犯罪……

  林逸凡是背後操控的人嗎,如何取得相關的證據。

  谷詩夢該怎麼審問……

  種種問題壓在他們的心頭,誰也高興不起來,連帶顧蓉蓉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也不和隔壁的小姐姐聊八卦了。

  而就當林歇和袁森一起踏入辦公室的時候,邵明也沒有立刻情緒激動地走過來。

  大家都沉寂極了。

  “那個男人審問出結果了嗎?”林歇問。

  “沒有。”負責審訊的警員搖了搖頭:“他不肯開口,不管用什麼辦法,打從他進了警局的那一刻起,就什麼聲音都沒再發出來過。”

  正常的人很難有這樣強的忍耐力。

  “他可能是被催眠了。”林歇道。

  袁森也不廢話,直接帶著林歇就去了審訊室。

  男人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過了,按理說這樣的傷不輕,此刻他應該躺在床上。但男人始終一聲不吭,連喊痛也不曾有。袁森也就毫不客氣地將他按在審訊室里了。

  警員們給他準備了食物和水,男人卻沒動過。之前是什麼樣子,現在林歇和袁森踏進去就還是什麼樣子。

  “被催眠了。”林歇只看了一眼就下了結語。

  袁森絲毫不作懷疑:“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破掉上一個人施加在他身上的催眠。”

  “難嗎?”

  “不難,這很簡單。”

  袁森忍不住笑了一下,看著林歇的目光都變得更深了些。

  林歇總是能讓人無時無刻不在感受著他身上的魅力。

  “我在外面等你……”袁森本能地覺得,這種方法應該也算是一種機密吧?

  “不用。”林歇的話卻又將袁森按了回去。

  袁森當然是更希望能陪在林歇的旁邊,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了那裡。只是心裡忍不住想……這算不算是林歇對他極度信任的一種表現?

  林歇伸手去拿起了男人面前的水杯,然後像是無意識地敲擊著水杯的杯壁。清脆的敲擊聲傳入了人的耳中,像是一種奇異的按摩,袁森覺得耳中的感覺有些舒服。

  “看著我。”林歇說。

  男人居然真的就抬起了頭,眼中不帶焦距地看著林歇。

  “現在,我問你,你叫什麼?”

  “……趙……勇。”男人的語速很慢,但他的確是終於開口了。

  “年齡。”

  “四十……二。”

  “你住在什麼地方?”

  “基地。”在提到這個詞的時候,男人的眉頭皺了起來,明顯有些焦躁。

  說明這觸碰到了他被下了禁制的部分記憶。

  “基地里有多少人?”

  “很多。”

  “很多是多少?”

  “不,不清楚。只有,只有他知道。”

  “他是誰?”

  “他是……”男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突然間,他掙扎了起來,手上的鐐銬撞擊著椅子和桌面,發出砰砰的聲響。

  袁森臉色一變,一把護住了林歇:“往後一些。”

  “沒關係的。”林歇抬手按在了袁森的手背上。

  他的手指細滑,冰涼。

  袁森不自覺地頓在了那裡,甚至反反覆覆地回味著那段感受。

  袁森沒動了,但他護衛在林歇身前的那隻手臂始終沒有動,就這樣一直擺在那裡,絲毫不嫌累。

  而男人也的確沒能給林歇造成什麼傷害,因為男人雖然在激烈地掙扎著,但那失了焦距的雙眼,像是根本就看不見對面的林歇和袁森一樣,他絲毫沒有要撲上來的認知。

  因為動作劇烈,他崩裂了傷口,鮮血緩緩從雪白的繃帶里滲了出來。

  “你為什麼要殺谷詩夢?”林歇問。

  而這一次他的語氣變得急且快了起來,語氣都加強了不少。

  男人在受到刺激的時候,還能回答嗎?

  外頭盯著監控的其他警員心想。

  就是這樣的出人意料,男人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依舊乖乖開口了。

  “因為要殺死她!她該死!她擅作主張!谷詩夢就是個蠢貨,蠢貨!她擅自接觸了不該接觸的人……她怎麼能接觸他呢,怎麼能呢!”

  “你是為了殺人滅口。”

  “不是,是……”男人艱難地從口中擠出了回答,但回答卻一會兒是,一會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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