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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枝扯開了脖子上打成蝴蝶結的帽繩,然後摘下那個紅色毛線帽,抖一抖。

  “嘩啦啦——”掉出來十張百元鈔。

  導演呆了呆:“哪裡、哪裡來的?”

  容枝攤手。

  導演這才想起來,他們臨出門的時候,周總拎了個小紅帽子,往容枝腦袋上一扣,還特意把帽繩打了個結。

  還蝴蝶結的呢。

  那不就是為了避免帽子裡的錢漏出來嗎!

  “走吧,買完就能收工了。”容枝把百元大鈔收好,揣進兜里。

  幾個嘉賓呆了呆:“容枝你是哆啦A夢變的嗎?”

  容枝搖搖頭,但嘴角的弧度緊跟著軟了軟。

  他不是哆啦A夢。

  但他想要什麼,男人們好像都能給他。

  容枝重新將毛線帽戴好,腳下的步履變得更輕快了些。

  原來有爸爸是這種滋味兒啊。

  幾個人順利找到了山腰第三家鋪子,並且購買了那家的蠟染手工藝品,最後憑藉這些手工藝品,從節目組手裡換取了最後一張蠟染圖。

  唐小雲依舊卷吧卷吧,塞入了容枝的背包。

  導演組無奈:“恭喜容枝,你成為了今天的冠軍。”

  “收工!”溫於晨撒著歡兒地往下跑。

  其他幾人也跟著歡呼了起來。

  但很快,他們的歡呼聲就被蓋了過去。

  巨大的飛機引擎聲轟隆隆地響起,眾人齊齊抬頭,就看見一架直升機從高空中掠過,朝著更高處去了……

  “山上有誰出事了吧……”駱忻揚起頭,喃喃道。

  節目組也是被嚇了一跳。

  等再轉頭看這幾個歡歡喜喜,一點兒罪也沒遭的嘉賓。

  算了……也,也挺好的。萬一真出事兒,他們節目組不得洗洗乾淨,準備讓嚴影帝給投下鍋炸了啊!

  轟鳴聲好半天才從耳朵里消失。

  幾個嘉賓一邊揉著耳朵,一邊慢吞吞地往下走。

  因為下山沒有什麼任務需要做,攝像師也就只能抱著拍拍日常的念頭,想著萬一之後節目時長不夠,還能拿來湊一湊。

  這一拍,就從山腰一直拍到了山腳。

  中途那架直升機都又轟鳴著下山去了。

  唐小雲突然抓住容枝的手:“你手怎麼了?”

  “嗯?”容枝原本沒什麼感覺,但被他這麼一提醒,頓時就覺得手背手掌都癢了起來。

  容枝忍不住撓了撓,手背立刻就紅了一片。

  唐小雲忙扣住了他的手:“別動!”

  “過敏。”秦斯元開口下了定論。

  “醫生醫生!”唐小雲臉色微變,立馬轉頭就喊。

  為了避免意外情況,節目組是帶了醫生的。

  聽見這邊的動靜,節目組立馬就慌了,趕緊將醫生帶了過來。

  “的確是過敏。”醫生盯著容枝紅彤彤的手背皺起眉,“過敏的藥不能亂吃,得去醫院。”

  容枝這會兒難受極了。

  那股癢意,甚至有種向手臂蔓延的趨勢。

  容枝難耐地動了動手腕:“好癢,我想撓一下……”

  唐小雲死死扣住他的手臂:“不行,別撓。會更嚴重的。”

  “有冰嗎!”秦斯元扭頭問節目組。

  節目組也傻了眼:“沒,沒有啊……”

  溫於晨急不可耐地往鏡頭外走:“哎呀這山上不就有結的冰嗎?我去給你敲一塊兒去!榔頭呢?”

  “這兒這兒!”唐小雲趕緊遞了個過去。

  節目組:“……”你他媽還真自己敲去啊!

  冰當然沒敲著,但溫於晨拎了一袋子雪回來。

  秦斯元接過去,把袋子貼在容枝的手背上。

  冰涼的觸感讓容枝打了個激靈,但也的確將癢痛感驅散了不少,那股灼熱感也消失了大半。

  “趕緊下山!”秦斯元沉聲道。

  “車!節目組的車!”唐小雲轉頭喊。

  這頭工作人員已經跑著去找梁樂新了。

  這邊車門一開,工作人員氣喘吁吁:“梁,梁導,容枝挖山藥,過,過敏了……得送醫院。”

  梁樂新沒來得及發話。

  車門一隻手突然擋上來,男人冷厲的面孔自車門後露出來:“他們在哪裡?”

  工作人員打了個哆嗦:“……就,就在前頭。”

  越錚直接跳下了車:“我去接他。”

  嚴世翰一把拽住他:“這段兒肯定還要剪進視頻的,你和周總都別動,我過去。”

  越錚張張嘴,但也知道,他和周經不適合露臉。

  嚴世翰下了車,快步朝著容枝的方向去了。

  他的車就停在山腳,嚴世翰一邊走一邊給焦飛打電話。

  焦飛反應也很快,先給最近的醫院打了電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然後讓司機開車去接人。

  越錚和周經雖然沒追過去,但他們也下了車,然後打電話叫來了各自的車。

  梁樂新坐在車裡呆了呆,望著他們的背影遠去,訥訥道:“這……這嚴影帝著急也就算了,越先生跟周總著哪門子的急啊……”

  “好些了嗎?”秦斯元問。

  容枝點了點頭。

  但也僅僅只是緩解了,他依舊是覺得難受的。

  難受得容枝整張臉都微微紅了起來,眼底也仿佛帶了水光。像是剛被扎了肉墊的紅眼睛兔子。

  這會兒只聽見車的引擎聲近了。

  一輛黑色林肯在他們身邊停了下來。

  車門一開,嚴世翰皺著眉大步走了下來。

  “走,去醫院。”

  幾個嘉賓都是一愣,結結巴巴地喊了聲:“嚴影帝。”

  嚴世翰卻連一個眼神都無暇分給他們,他抓過容枝的手看了看。

  手背全紅了,甚至還微微有些腫脹。

  嚴世翰心底一揪,他的手甚至都微微顫抖起來。

  仿佛過了敏的人是他。

  “怎麼這麼嬌氣啊。”嚴世翰低聲說著,但卻小心地抓住了容枝的手腕,帶著他大步往車邊走。

  唐小雲忙遞上那個雪袋:“給容枝敷著,緩解一下疼痛。”

  嚴世翰低頭看了一眼:“不用了,車上有冰袋。”

  話說完,嚴世翰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眼底頗有些忌憚。

  除了他這個當爹的。

  怎麼還能有人對吱吱那麼好呢!

  是不是對吱吱圖謀不軌!

  嚴世翰心底立馬跟塞了顆炸藥似的。

  他又環視了一圈,將這幾個小男生的模樣印進腦子裡,然後才跟著坐進了車。

  司機很快就發動車子,朝著醫院去了。

  這會兒醫院已經接收到了兩個過敏的病人。

  那是奇怪的人。

  前台護士心想。

  “掛號。”青年拿出了身份證和錢。

  護士接過去看了看,然後心底猛地一跳,隨即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面前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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