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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嬌抬眸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顧菲暗暗咬牙。
這人根本軟硬不吃,對她示好,她視而不見;出言諷刺、暗中擠兌,她就直接動手了。
這他媽是個什麼人啊!
他們在監室中待了一會兒,有獄警將他們引到了操場放風。
男囚們多半圍著籃球場和足球場活動,女囚們則是拿著羽毛球拍和桌球拍。還有那麼一些,什麼都不玩兒,就呆坐在操場上的。
這時候是整個監獄上下最放鬆的時候。
八號監室坐一塊兒,誰都沒有動。
還是聞嬌先拿起了羽毛球拍,走過去和別的監室搭檔起來。
聞嬌的頭髮還沒有剪,因為監獄裡剪頭髮的日期是統一的,現在還沒到日子。
她沒有橡皮筋,頭髮就只能披散在腦後。
揮舞起羽毛球拍的時候,她的頭髮絲都跟著飛揚了起來。偶爾因為胳膊舉得太高,她還會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連同那一頭墨發,勾得人心痒痒。
別說男囚了,就連女囚這邊,都有好多忍不住頻頻朝她看去的。
顧菲氣得鼻子都歪了。
這種招數不是自己最擅長的嗎?怎麼讓聞嬌給用了?
聞嬌一來就吸引這麼多人的目光,她難道不是想勾搭男囚的人?還裝什麼清高?
顧菲的視線在場內打了個轉兒,壓下幸災樂禍的語氣,皺眉和梅樂嵐說:“我昨天和她說那些話,也是想提醒她。在監獄裡有一張好的臉,能有好事,也能有禍事。她既然沒存那個心思,幹嗎還弄得這樣吸引人。梅姐,你看。男監區那邊的宇文琪、高馳、皮修斯都在看她……”
梅樂嵐聞言也皺了下眉,但什麼也沒說。
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這個新入獄的長得有多漂亮。尤其是當她彎腰去撿羽毛球的時候,一轉過臉,露出那張被汗水微微浸濕的面容。
在這樣僧多肉少,本來就欲.望壓制格外厲害的地方,幾乎很難有人能逃開這樣的魅力。
一時間壓根沒人去注意,聞嬌贏了多少球,她把贏率把握在了一個多麼可怕的地步。那顆小小的羽毛球,在她的手裡,就好像被她完全操縱了一樣。
聞嬌打了八輪下來就不打了。
她將羽毛球拍交給了別人,胸口微微起伏,像是體力不支在喘氣。
有人就被勾得心裡更痒痒了。
以宇文琪為最。
他早將前一天的事忘到了爪哇國。
聞嬌坐在了操場一側獨自坐下,完全不和八號監室靠攏。
“這不是送上門來的機會嗎?她竟然沒和梅樂嵐那瘋女人坐一塊兒。”
“她好像剛進八號就被排擠了吧。顧菲和梅樂嵐有交情,顧菲又和她嗆來嗆去,梅樂嵐肯定不會護著她。”
宇文琪聽到這裡,搓了搓手:“機會來了。”
聞嬌倚靠著操場外圍修築起來的看台,閉眼休息。打濕了的頭髮緊貼著她的面頰,她的眉眼在陽光下耀眼得要命。纖瘦的身軀又因為倚著角落,被襯得格外嬌小。
“嘿。”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聞嬌扭頭去看,就見一個四十多歲,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五官端正,但一笑起來,就顯得油膩不正經的男人正沖她擠眉弄眼。
“我是宇文琪,男監區11號監室的老大。”
聞嬌心說可算來了。
但她面上絲毫不顯,只歪了歪頭:“嗯?”
宇文琪看得喉頭都燒起了一把火。艹。跟她一比,顧菲算什麼?顧菲都成了狗尾巴花!
這邊角落的事,並不是沒有人發現。
埃德蒙的手下就正在和他說:“老大,宇文琪過去了。”
埃德蒙:“嗯。”
實話講,聞嬌是個相當漂亮的女人。她的美麗還是多變的。當她不說話,只抬眸看向你的時候。有種脆弱敏感又陰鬱的美。可當她像剛才一樣站在球場上,被汗水浸濕,她渾身上下都透出了閃閃發光的美。就像是蒙塵的珍珠終於洗去了灰塵,露出了滿是光華的內里。一瞬間,美得驚人。
埃德蒙是個正常男人,他當然也會被吸引。
但埃德蒙會不自覺想到前一天,她將筷子插.入桌面,嚇得顧菲動彈不得的畫面。
是一時的爆發?
還是她本來就這麼厲害,只不過不輕易顯露而已?
埃德蒙做不出輕佻去接觸對方的事,結果就讓宇文琪搶了先。
“要不咱們去幫她解個圍,這樣她肯定對老大感恩戴德,之後要做什麼,不都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埃德蒙腦子裡的念頭轉了個圈兒,覺得手下的提議也還不錯。
“嗯,走吧。”埃德蒙站起了身。
其他人看見埃德蒙動了,於是也跟著有了動作。
尤其是高馳和皮修斯。
他們和宇文琪一樣,都是格外好美色的人。又恰好在監區擁有一定的勢力。
誰願意這時候讓別人搶先呢?
要是第一個能把人弄到手,那光是想一想都覺得美滋滋。
顧菲一直默默看著操場上的變化,等看到這裡,她忍不住露出了錯愕的表情:“……他們都是過去救聞嬌的?”
梅樂嵐沉默一下:“不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