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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的身體猛地震動一下,胃裡如同燒了一把火,有什麼髒東西急欲逃出,她無力再推開北顧,任他這般抱著自己,然而此時的她,眼睛裡竟沒有任何焦距。

  “啊!”一個路過的小女僕不小心看見了這一畫面,嚇得手中待洗的衣物落了一地。

  如意回過神,又變成一個兇狠無賴的女人。她掙開北顧,幾步走到女僕面前,獰笑著,忽然抬手。

  女僕知道自己要挨打了,忙閉上眼睛,向後縮了縮身子。

  如意的手剛要落在女僕的臉上,忽然,她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居然停了手,溫柔地摸摸女僕的頭,說:“別害怕,我不會打你的……”

  女僕以為王后恢復了以前的溫柔善良,高興地笑開了臉。

  “乖孩子……”如意望著這不滿十五歲的小女僕,邪惡地揚起一邊唇角,將她帶到北顧面前,說:“我舅舅寂寞得很,可惜我這當侄女的沒法安慰他,就由你代勞吧!”

  北顧和那個女僕同時倒吸一口氣。

  “不……王后殿下,我……”女僕一下子哭起來。

  “少裝單純!”如意一巴掌過去,竟然用力將女僕的衣服扯開。

  “如意,住手!”北顧怒吼,伸手拉開如意。

  如意冷哼一聲,瞪向北顧,“你敢阻止我,我就咬舌自盡!別以為我不敢!”見北顧伸來的手忽然僵住,她滿意地大笑三聲,放肆地將女僕的胸衣扯破,露出女僕未發育成熟的胸脯,一把推到北顧懷裡,命令道:“馬上要了她!立刻!”

  女僕縮著身子劇烈發抖,泣不成聲。

  見北顧一動不動,如意歪頭道:“怎麼?你老到不能人道了?還不至於吧?”說罷,她的臉色忽然一沉,“你再不動手,我馬上咬舌自盡!”

  第四十一章《一晌貪歡》桃桃一輪ˇ第四十一章ˇ玉鉤闌下香階畔,醉後不知斜日晚。當時共我賞花人,檢點如今無一半。

  《玉樓春》晏殊

  “你死吧!”北顧把小女僕拉到一邊,因受傷而絕望的目光牢牢凝著如意陰險的眸子,“你要不馬上自盡,要不我幫助你!”他從腰間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跨前一步,抵住她的喉頭。小女僕尖叫著逃走,一路狂奔,連回頭看一看都不敢。

  如意嚇得臉色死白,尖利的匕首頂端靠在她細緻的皮膚上,微微刺痛,她又怎會不知北顧是個敢說出口就一定敢下手的人。

  北顧和如意最好同歸於盡——這是軒轅文和郇媚珍最希望的事情。

  “北顧……”如意的淚水馬上瀰漫於眼眶,心疼得幾乎要裂開,身子忽冷忽熱,有一種被壓抑了許久的靈魂好像掙扎著要取代現在邪惡的靈魂,一種要她馬上開口說出真相,一種逼她搶過匕首馬上自盡。“北顧……北顧……”她並不想開口叫他,可是身體居然不聽使喚,用一種淒涼的聲音輕喚著,她的眼睛看見了北顧眼中的掙扎和不舍,她感覺得到,那把匕首在劃破她喉嚨血管的下一秒,就會接著劃破北顧的喉嚨。

  “如何?”北顧攬住如意,殘忍地眯著眼,“我們一起下地獄……”

  如意的身體劇烈發抖,一口氣喘不上來,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惶恐地看著北顧。

  北顧扔掉匕首,蹲下身子擁住她,“別怕……不要再逼我,否則只會傷害你自己。”

  “你……今晚,今晚到我房裡來。”如意鑽出他的懷抱,狼狽地爬起來,迅速逃走。這男人太可怕了,她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

  ☆

  出外調查的侍衛回到王宮向王爾德報告,最近城內有軒轅氏國人活動,而且都是殺手級的人物。他向王爾德報告了殺手出現的日期,剛好是北顧來的前幾天,第一次出現的日期與如意失常的日期竟然驚人的吻合。自小看慣王位之爭的王爾德對殺手之事了如指掌,只要與王位有關的人都免不了受到殺手的威脅。他早就覺得如意實在失常得過分,但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把她的失常和中毒聯繫起來。也許,如意是受到了殺手的威脅?

  如意,你要好起來啊。王爾德在心裡默默地說。已經幾年了,他與如意的相處,為什麼如意就是不喜歡自己呢?如果當初如意能夠喜歡自己的話,他現在應該也會很愛她的。愛情的事,強迫不了的。他不得不承認,是如意改變了自己,雖然這幾年,他的脾氣一點也沒改,但是已經能冷靜地想事情了。如意在他心裡,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一想到北顧會帶走如意,他心裡就悶悶的。不過,這樣也許對他、對如意、對北顧都好,他真的不能再把如意綁在身邊了。他想為如意做點什麼,僅此而已。

  媚珍早早來到如意的寢室,看見如意已經換好了性感的吊帶睡衣,臉上不禁露出羨慕又妒嫉的表情。“你都準備好了?有沒有按我說的做?”她壓下心頭的不快,平靜地問。

  “有,我已經叫他來了。”如意轉身,全身上下散發著迷人的體香,刻意弄得凌亂的頭髮,更顯妖治。“不過,不知道他會不會過來。”

  媚珍哼了一聲,“他會來的……”北顧一定沒有想到,今晚是一個鴻門宴——被心愛的女人殺掉是什麼感覺呢?她好想見有見北顧臨死前的表情啊!既然她得不到北顧,她也不要別人得到。所以,她要借如意之手殺了北顧,以後如意如果能醒悟過來,知道自己幹了這件事,一定會痛苦而死。哈哈,真是一舉兩得!媚珍遞給如意一小包毒藥,說:“放到酒里去,呆會兒讓他喝下去。”

  如意愣愣地看著毒藥,手竟然不停在發抖。“我怎麼了……”她試圖用左手按住發抖的右手,可是兩隻手竟然一起抖起來。

  “快放進酒里去!”媚珍指著已經開瓶的葡萄酒,“我會留在這裡監視你。”

  如意把毒藥放進酒里,整個身子都在抖。好難受……她的背後出了一層冷汗,手腳冰涼得像剛剛從冰窖里拿出來似的。幾陣反胃感湧上來,她乾嘔了幾下,可是什麼也沒吐出來,只覺得胃像被人抓著往下拽。

  “你怕什麼?”媚珍掏出一把匕首,“如果他敢反抗,我會在後面給他一刀!”

  如意終於受不了體內的壓力,吐出一小口黑色的血,被嗆得咳嗽不止。她感覺身體裡面有一個聲音在尖叫,在反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

  門外響起腳步聲,媚珍趕緊為她擦去血,自己躲到窗簾後面。

  敲門聲有節奏地響起。媚珍咬咬牙,心想,北顧啊北顧,你好好去做鬼吧,記得殺你的人,就是你罪惡的愛人如意……如意佯裝鎮定地開了門,北顧如約站在門口,由於病還沒有完全好,他的臉色仍不太正常。如意一把將他拉進來,親熱地貼上他的身體。

  北顧沒有顯示出意亂情迷的神態,雖然此刻的如意足以讓任何男人噴鼻血——淡紫色半透明吊帶睡裙,裡面什麼都沒穿……“北顧,人家好想你呢……”如意用胸部蹭著他的手臂。

  她在抖,就算她再怎麼裝,也無法止住自己從內心擴散到外部的恐懼和不舍。北顧自然感覺到了,回答道:“想得發抖了?”

  如意噤聲。

  北顧一笑,一手摟住她,然後環視四周,發現了葡萄酒和一個高腳杯,“請我喝酒?”他挑眉,在如意臉上偷了個吻,“又耍什麼把戲?”

  媚珍紅了眼,握緊手中的匕首。

  如意的臉一下子紅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剛才的動作好親昵……“下次多穿點衣服,瞧你的手都是冰的。”北顧拉起她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溫柔的眸子注視她染著紅暈的白嫩小臉。他忽然瞥見她光腳站在地上,不由得一皺眉,攔腰將她抱起,放到床上。

  他、他、他該不是要那個吧?!不行啊,得讓他喝酒才行,媚珍還看看著他們呢!如意不安地瞟著那瓶致命的酒,盤算著怎麼開口叫他喝。忽然,他握著她的腳踝,向上一抬——她尖叫出聲,剛想推開他,卻發現他跪在地上,把她的雙腳抱進懷裡,而她冰涼的腳一下子感覺到一陣暖意……“你——”她竟說不出話來。

  “以後不可以光腳站在地上。”北顧說著,雙手覆上她的蓮足,一邊將熱量傳給她,一邊輕輕按摩著。

  他手心的溫度從她的腳一直傳遞到她冰冷的心,裡面有什麼東西在發酵,使她忘記了葡萄酒,貪戀著那溫暖的手。堅冰在融化,她心頭被黑暗占據的地方似乎慢慢清明了……這個男人跪在地上為她暖腳……他難道不應該像她所想像的,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壓倒她,然後她叫他喝酒,他就乖乖去喝……亂了,亂了……她忽然對上他的眼,覺得很不知所措,她想移開目光,可是她辦不到——遇上這個男人,她有很多事情都辦不到了。她怎麼了?她不是要殺了他嗎?為什麼現在卻一動也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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