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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葉地主太沒骨氣了,即使被槍指著,也不能人家說哪裡,你就往哪裡開啊。(有種你也試試)坐在后座的我毛骨悚然的,眼睜睜看著我的凱迪拉克(葉禎澤:誰的?)從繁華的市區一直往郊區開呀開呀,越來越荒涼,越來越人煙稀少。我不禁想大喊一句:“城市化建設步伐有待加快!”

  三個匪徒也不說明來意,一味指使葉地主往東往西往南往北,最後來到一個破工廠,咔咔晃著槍,叫我們下車。我的腿那個發抖啊,心兒那個打顫啊,最後一個下的車,忽然大喊一句:“等等!”

  戴帽子的那位(以下簡稱帽子男)馬上用槍頂著我,我頭一縮,乖順道:“我的核桃忘車上了,容我去拿拿,您看成不?”

  帽子男吹鬍子瞪眼的,大喝:“快去快回!”

  “得令!”我點頭哈腰,貓著身子鑽進車裡,扒拉出我的核桃,緊緊抱在懷裡,衝著一直用一種什麼目光盯著我的葉地主說:“有總比沒有強,危急關頭又能吃又能砸的。”

  “廢話什麼?!”帽子男在我背上重重一拍,我向前摔去,腦袋衝著葉地主就這麼砸過去了,嘭一聲,也不知道撞了他哪裡,他向後倒,我向前撲,兩人就這麼滾成麻花。“我的核桃!”我趕忙爬起,看看核桃有沒有丟,只見葉地主捂著下身某個地方,第一次如此狼狽地瞪了我一眼。

  其他兩個拿槍的人,一個滿口大黃牙,滿臉坑坑窪窪,跟月球表面似的,簡稱為月球男,另一個矮矮小小,還沒我高,黑黑的,一雙鼠眼儘是殺氣,簡稱黑鼠男。月球男和黑鼠男在前面帶路,領我們進了破工廠,七拐八拐的,到達一個生產車間,一個貌似是老大的人早就坐在裡面了,一身黑色夾克,戴個黑框眼鏡,倒也斯文。

  葉地主落魄至此,仍舊不改冰山本色,見了老大,也不下跪也不求饒,反而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要殺要剮隨你便的樣子。我跟他可不一樣,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著我一個人呢,所以,我貼在葉地主身後,把他當成擋箭牌和防彈衣,心想,如果他的體積和甄瑩慧一樣大就更好了。

  帽子男邀功似的,上前道:“大哥,計劃很成功,我……”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大一巴掌拍暈了,呵,戴眼鏡的人果然都深藏不露啊,好比那個談初意,溫柔起來一汪水,水裡藏著機關槍。老大高喝:“綁一個人回來就成,什麼時候多出一個來?!”

  他們好像是在講我?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我在葉地主身後拼命點頭,說:“我是多餘的,多餘的啊……”

  被拍暈的帽子男重新站起來解釋道:“蹲守好幾天,好不容易綁了葉禎澤,情況緊急,總不能把他女人給放走報警吧?”

  “喂!你給我說清楚,老娘可不是他的女人啊。”我從葉地主身後一個箭步而出,對幾位綁架犯抱拳作禮,“幾位大俠明鑑,小女與這個葉地主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恰逢幾位好漢出手,幫我解決了仇家。小女的感激之情,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老大呵呵陰笑起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你倒是說說,你與他有什麼仇啊?”

  “這個仇嘛……”我回頭瞥一眼葉地主,只見他雕像一般站著,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也不見得有什麼害怕恐懼,那我就甩開膀子講吧!“小女自幼家貧,本不會與葉地主這樣的人物有所瓜葛,誰知這廝趁我家教之時,對我頓起賊心。我可是個清白的人物啊,怎會隨便答應他無理的要求,誰想到他居然綁架自己的弟弟,來威脅我!我哭著喊著不肯從他,他一時激憤,竟然當眾將我養的哈巴狗旺財——還是只公的——先jian後殺再jian再殺!”

  “哐啷”玻璃脆裂的聲音——老大撿起他的黑框眼鏡,把葉地主從上到下打量好幾遍,然後不可思議地搖搖頭。

  葉地主冷漠的面具產生裂痕。

  我低頭假哭,就聽他們幾個爆發出一陣狂笑,我不禁跟著他們傻笑起來,忽然,老大笑容一收,一拍桌子,我雙腿一軟,差點跪下去。“妞,你鬧夠了就給我閉嘴,不然老子一槍先崩了你!”

  “英雄啊~”我又閃身到葉地主身後,探出腦袋說:“殺人可是犯法D!”

  “哼,老子殺過的人,比上過你的男人還多。”老大吹吹槍口,嘴裡冒著黃色的泡泡,眼睛盯著我,一個飛眼,而且是那種“眼睛再大點,眼珠子都飛出來了”的那種。這讓我頓時虛榮心膨脹,原來老娘也是一女人!只是……我拍拍葉地主的背,安慰他道:“你別怕,可見他殺過的人數在0到1的區間裡徘徊。”

  月球男和黑鼠男端著槍向我們走來,我嚇得一縮,緊緊抓了一下葉地主的背,MD,硬梆梆的,真想割幾斤五花肉給他安上去。那兩個綁架犯一伸手,惡聲道:“有什麼值錢的,全給我交出來!”

  我顫抖著,心疼著,把我的手機和口袋裡的MP4交了出去,最後看那黑鼠男欲求不滿地望著我,我趕忙掏啊掏,把五塊八毛錢也給翻了出來,含淚塞給他,緊緊抱著核桃,說什麼也不給他們了。再看葉地主,同款不同顏色的兩台超薄手機,車鑰匙,黑色的錢包,一打開,鈔票並不多,只是那唰的一排亮閃閃的金卡,很迷人。月球男眼睛一亮,黑鼠男見錢眼開,居然把五塊八塞還我,去分享葉地主的錢包了。我如獲至寶,趕緊把錢收好。

  老大拿過葉地主的手機,翻著聯繫人,我大喊:“那個姓張的秘書!張秘書!”

  他將信將疑看了我一眼,我怕他不相信我,馬上解釋道:“他家裡沒別的親人了,那個張秘書天天跟他在一起!”

  黑鼠男手裡抓著幾張搶來的鈔票,陰鬱地說:“我可是聽說他有個弟弟啊。”

  我又從葉地主身後探頭出來:“我早跟你說過了,他弟弟被他鎖在家裡,想見一面比見小布希還難,而且我打賭,他弟弟絕對不會接電話。”

  老大哼了一聲,找出張秘書的電話,撥了過去:“張秘書?呵呵,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老闆在我手裡,馬上給我準備一千萬,我會再聯繫你。不准報警,否則你老闆就沒命了!”

  綁架犯的台詞怎麼永遠都這麼枯燥?在他快要掛電話的時候,我可不願意了,一把推開葉地主,叉著腰就向老大走去(危險動作,請勿模仿),指著他,咬牙切齒:“喂!你做人公平一點好不好?憑什麼只贖他,不贖我?我不是媽生的爸養的啊?老大,你讓張秘書再拿一千萬來贖我,少一毛都不行,人,生而平等,知道不?!”

  一回頭,見黑鼠男和月球男都口歪眼斜,好像我是陳圓圓在世似的。白白又將損失一千萬的葉地主陰森地望著我,恨不得衝上來把我壓在牆上先jian後殺了。(葉禎澤:我說過,我只想殺。)老大最終沒有理會我,把電話掛了。我咬著手帕,一屁股坐在地上暗自抹著眼淚,直到月球男拖著我的腿,把我拖到葉地主身前,厭惡道:“管好你的女人,太他媽的鬧人了!”

  黑鼠男找來一條長繩,綁了我的右腳,又綁了葉地主的左腳,連在一起,一頭一個,讓我深刻體會了什麼叫作“栓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這時,老大拔下耳機,捂著耳朵,指著我大罵:“媽的,什麼破歌,狼哭鬼嚎的!”我轉頭一看,他正在聽我MP4里的歌呢。我眼睛一橫,義憤填膺,大喊:“不准你侮辱哥哥們!”

  “哥哥們?”不光是幾個綁架犯,連葉地主都用不解的目光看我。

  “就是Super Junior嘛。”我好心地解釋。

  葉地主比他們識貨,但還是把唇往下抿了抿,別過頭去,漠不關心的,真該死。幾個綁架犯一頭霧水,齊聲道:“休破豬你兒?”

  “代溝啊代溝……”我搖頭嘆氣,捶胸頓足。

  ——————————————偶素代表巨大代溝的分隔線—————————————都說靈感來自生活,當我們被帶進這間只有一個通氣口的房間時,我忽然能體會魯迅先生文章中的“鐵屋子”是個什麼概念。這幫匪徒特別過分,居然拿了條繩子綁了我的手,讓我動彈不得,而葉地主只是左腳和我綁在一起。

  “你們為什麼綁我不綁他?”我不滿地對月球男抱怨著,“他跑掉的話,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快,快點把他給我綁起來!還有他那套西裝,名牌的,扒下來能賣好多錢呢!還有鞋啊領帶啊,摸摸他衣服裡面,有沒有金項鍊什麼的……”其實我還蠻有做綁架犯的潛質嘛,瞧瞧,我多識貨!若我也是綁架犯之一,葉地主現在恐怕只剩條內褲了。(說不定連內褲都……)“把她的嘴堵上,丫的太鬧了!”帽子男捂著耳朵,指使黑鼠男抓了幾個核桃就塞我嘴裡,我噁心幾下,轉過頭哇哇大吐起來,把核桃給活生生吐出來了。丫的,還好帶來的是核桃,要是個椰子,老娘的嘴可就報廢了。“給我說清楚,為什麼綁我?!”我不依不饒著,單腿亂踢,張著嘴亂咬,誰敢碰我,我就給他一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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