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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辭’咬著牙笑了笑,推開車門下車。
吃飯的地點選擇在一線居,‘西辭’跟著顧南歌往裡走,在車裡那些話憋得他喘不過氣來,可在顧南歌面前,他還是得帶著微笑,若無其事的吃飯。
房間內只有顧又臣坐在那,時間最是磨礪人耐心,即使是等人,顧又臣也是沉著淡定,坐在那翻閱著不知道是雜誌還是文件的東西。
“爸!”‘西辭’見著人,笑著喊人。
顧又臣將手裡的東西防到一側,在‘西辭’面前打量,最後手揉在頭頂,沉聲道:“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與那些大腹便便的同齡人不同,時間並沒有給顧又臣帶來頹廢與衰老,更多的是成熟的魅力與安全感。
“沒事,媽帶我去醫院檢查過了,沒事,皮外傷,不用擔心。”
顧又臣給他挪了椅子讓他坐下,飯桌上仍然不忘說教,“不用擔心?沿海公路飆車,你讓我不擔心?”
‘西辭’尷尬一笑,“爸,您就別拿這事說教了,媽都已經說過我了。”
“這麼危險的事,我說不得你?”
“說得說得。”‘西辭’連連點頭。
‘西辭’與顧又臣還在說話,顧南歌招來服務員,低聲說了兩句後,服務員笑著走了。
顧南歌給‘西辭’倒了杯飲料,“西辭酒量不好,今天不許喝酒,喝果汁。”
‘西辭’原本就沒打算喝酒,畢竟喝醉之後很麻煩,萬一被西辭趁虛而入,露餡是一回事,再想籌謀可就難了。
西辭在一線居中過所謂的飲料的招,不動聲色的將玻璃杯湊到耳邊仔細聞了聞,沒有酒的味道,而且顏色也不是上次誤喝的那個紅色。
‘西辭’半開玩笑問道:“這是什麼飲料?”
“芒果汁。”
‘西辭’把玻璃杯往前一推,似笑非笑望著顧南歌,“哥,你怕不是忘了,我芒果過敏。”
不等顧南歌說話,‘西辭’兀自對門外人喊道:“給我拿橙汁過來。”
門外的服務員笑著應了聲是,轉身走了。
‘西辭’藉機發難,“爸,你看看哥,連我對芒果過敏都不知道,那杯芒果汁我如果喝下去,怕是命都沒了。”
“胡說八道什麼!”
“我哪有胡說。”‘
顧南歌望著他,心裡估量著這小王八蛋又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你什麼時候對芒果過敏?我怎麼不知道?”
“你在國外那麼多年,當然不知道。”語氣帶了些埋怨的意思。
顧南歌笑著端著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到底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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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服務員敲門,開始上菜,並將‘西辭’要的橙汁端了上來。
上菜時,服務員擦著西辭的手臂端上桌的,一不小心,蹭了一點油水在‘西辭’手臂上。
‘西辭’壓抑了一路的脾氣看到衣袖上油膩膩的污漬,心底的情緒積壓到了頂點,當即便爆了,看那服務員是哪哪都不順眼。
一份熱氣騰騰的湯端了上來,在經過‘西辭’手邊時,‘西辭’幾乎是下意識的揮手一抬,那碗熱乎乎快溢出來的湯就這麼直直的倒在了服務員的身上。
“啊——”
伴隨著服務員的一聲慘叫,‘西辭’仿佛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看了眼沉默的顧又臣與顧南歌,連忙起身,面帶歉意看著服務員,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明明是故意,卻偏偏要加上我沒注意的說辭。
服務員不敢得罪人,委委屈屈的說了句沒關係後走了。
顧南歌與顧又臣交換一個眼神,而後齊齊望向‘西辭’,“沒燙到你吧?”
‘西辭’愧疚道:“沒事,剛才我不是故意的。”
顧南歌給‘西辭’倒上一杯,“沒事就好,喝杯果汁壓壓驚。”
在舉杯的情況下,‘西辭’只好端著那杯橙汁一飲而盡。
那是最普通的橙汁,是橙汁的味道,‘西辭’放心,又喝了幾口。
顧又臣與顧南歌聊了一些在美國的事情,飯桌上談笑風生,倒真有些其樂融融的氛圍。
‘西辭’聽著,眼圈有些紅。
他其實也希望這一切是真的。
想到這,‘西辭’又自嘲一笑,期待什麼呢?有什麼好期待的。
‘西辭’又悶頭喝了一大口橙汁。
喝完之後,‘西辭’感覺頭有些暈,他看了眼侃侃而談的顧又臣與顧南歌,心底警覺,踉蹌起身,“爸,哥,我……我有點不舒服,去一趟洗手間。”
顧南歌眼疾手快,一把擒住‘西辭’的手腕,一把將搖搖晃晃的他摁倒在椅子上。
“又沒喝酒,怎麼就不舒服?”
‘西辭’指了指頭上的紗布,眯著眼解釋,“可能是因為頭上的傷……”
“那哥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不不,”‘西辭’連連擺手,“我就是想去洗手間,洗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