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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儘管說吧,我會好好聽的。”三日月答應了。

  “三日月宗近,”我轉過身仰起頭與他對視,我看到他發間被晚風吹拂而微微飄揚的金穗,我知道我此刻該說什麼了但卻羞於不敢說出口,面前的人對我而言是獨一無二又難以捉住的虛無縹緲的存在,我妄想開口挽留他——

  “我愛你。”

  我閉上了眼睛,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他。

  我在心裡默數,一秒,兩秒,三秒……

  “這是何等的事件,恐怕我永遠都無法遺忘了。”三日月在我耳邊回答。

  一些補充:

  ①開頭化用陳玉慧《日光燈》中的“能與真實之隔,一片玻璃之隔,空氣和水之隔,人看到魚看到他……”

  ②結尾部分來自杜拉斯《廣島之戀》中的“我喜歡你,這是何等的時間”

  ③金魚有沒有記憶力我不知道

  ☆、[髭嬸]BLUE WHALE

  ☆髭切×女審神者

  ☆文章取材於藍|鯨|游|戲

  [第0日:遊戲未開始]

  她用食指輕輕拂過半成品雕塑上精緻的下巴,確保這尊半身人像的頭顱仰起的角度與自己戀人的別無二致。這尊雕像說到底還是半成品,它缺少了兩樣極為重要的東西——眼與嘴唇。

  那雙看似淡然偶爾對有趣事物發出好奇光彩的雙眼,那雙隱藏著銳意與狂氣的雙眸,還有總是微微上揚含笑的嘴唇。

  審神者上任之前是京都某所頗有名氣的藝術學府的學生,專業是冷門的雕刻,目前她正在為一件拖了三個月卻遲遲未能完成的作品發愁。

  “還是無法下手?”髭切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他用雙臂環住審神者的腰肢將她輕柔地拖入自己的懷中。

  她感覺自己被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氣味所包圍,後背傳來溫濕的感覺,不用回頭看審神者也知道此刻的髭切肯定是像往常那樣——只用浴巾圍住大腿便從浴室走了出來,精實的胸膛尚未擦乾,水珠順著腹肌從小腹滑下。

  “說過多少次了,把身體擦乾了再來抱我。”審神者嗔怪道,拍了拍髭切那不安分的右手。

  髭切卻在她把手伸回去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屬於少女的手臂是那麼纖細,帶著一種易碎的脆弱美感,髭切低下頭看到審神者手指甲里殘餘的泥土,湊在她耳邊笑著問:“你今天下午做了什麼?難道模仿浣熊挖了坑把食物藏起來?”

  “我去後山埋葬魯卡了。”審神者回答道,她看了看自己另一隻手,的確,指甲縫隙殘留了不少泥土沒有被清洗掉。她再度在心裡為自己的大意感到煩躁,所幸剛剛沒有把那個半成品的雕塑弄髒。

  魯卡是審神者養的金魚,準確的說是審神者原本養的二十七條金魚中的一條,髭切看向房間右側的金魚缸。用帶有淡藍色彩的玻璃打造的魚缸,底下鋪著稀碎的白色貝殼沙。

  審神者在去年的三月買下了這個魚缸,連帶著那二十七條金魚,一年多的時間過去後

  ——只剩下一條。

  “金魚的生命很短暫。”髭切輕聲回應,將自己的下巴搭在審神者的肩膀上。

  “人的生命也很短暫,指不定那天去世的就是我,到那個時候……”審神者想把自己的手腕從髭切的掌中掙脫出來,無奈付喪神的力氣過大而且完全沒有放開她的想法。

  髭切微微眯起了眼,低下頭將唇貼在她的手背上,過了一會兒,說:“你不會死的,因為我不允許。”

  [第1日:在四點四十四分起床]

  凌晨四點四十四分,審神者按時在管理員規定的時間裡起床。說實話,她沒有任何把柄在那個所謂的管理員手中,參與這場遊戲完全是因為她無聊了,太無聊,無聊到可以不負責任地拋下所有人選擇自殺。

  以前無事瀏覽網頁的時候,審神者曾經看過那麼一段話——人在4:44這個不詳的時刻比在別的時間段里更容易產生死亡的念頭,她當時覺得這純粹是無稽之談,現在看來那句話恐怕是真的。

  此刻的本丸遠比平日裡死寂、清冷,像是這個偌大的建築物里只剩她一個活人。

  接近五點,本丸依舊籠罩在夜色中。日出前是一日中最冷的時間,明明是盛夏時分,審神者仍能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寒氣從她的之間侵入血液與骨髓,扼住她的心臟。

  夏季里的繡球花因為酷熱的天氣而枯萎了打扮,低著頭苟延殘喘,完全沒有了梅雨季節里的清麗,審神者俯下身用雙手攏住一團枯萎的繡球花,用靈力讓其重現生機。

  然而這個微小的工作才剛進行到一半,淡紫的花瓣仍然乾癟時,她聽到了穿著木屐行走時的聲響,她就像是做壞事被抓了的孩子一般全身抖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隨即停止了。視線內的繡球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甚至比剛剛還要難看。

  “起得可真早呢,我一睜開眼睛就發現旁邊的人沒了。”緩緩向她走來的正是髭切,他穿著審神者為他準備的男式浴衣和木屐,大概是剛剛醒來還沒打理自己,幾戳頭髮胡亂翹起。

  沒怎麼思考,審神者就輕鬆地撒了個謊:“因為想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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