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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我和錦梓,還有很不識相的原慶雲同學踏上了探訪錦楓之旅。

  三角形雖然有穩定,三人行卻絕對是焦頭爛額的一件事。

  本來已是初,江南煙華之地,風景很,我們三人的臭皮囊每個都算得上萬里挑一,三人一起鮮衣怒馬地出現,回頭率不能以尋常計,不時便有什麼浣衣,採桑之流給我們拋個媚眼,我們又都風得意,年少多金,還有什沒痛快的。可惜……

  錦梓一直黑著臉,表現出當年冷酷少年的模樣兒。原慶雲倒是完全不在乎,跟我天南地北的狂聊,說得意興縱橫。我卻要一直看錦梓臉陰晴,不好跟他過於接近。

  原慶雲看到聽眾不配合,大概也覺得無聊了,一會兒掏出一個胡笳吹了起來。

  他在胡地待過許久,這胡笳吹得像模像樣,頗有蒼涼遼闊的意境,我聽得很是驚了下。原慶雲因此很得意。我怕他得意忘形,加了一句:“好是好,就是悲了些。”

  原慶雲對這種“瑕不掩瑜”式的批評完全不介意,繼續得意洋洋。

  我怕錦梓吃味,連忙討好地問:“錦梓,你有何拿手樂器?”

  錦梓還沒回答,原慶雲已是哈哈大笑:“這小子當年號稱是武學奇才,大部分時間都練武了,要說讀書可能還湊或,能寫兩篇文章,琴棋書畫可就差得遠了。尤其是琴和畫,琴是學過兩天,不知道彈不彈得出一兩首曲子,畫是半天也不曾學過。”

  看來當年他們兩家交情還真的不錯。彼此知根知底,什麼老底都能揭出來。不過,錦梓還真的是實用主義者,我想的沒錯。

  錦梓對於原慶雲的揭短很不屑,瞥都不瞥他一眼,冷冷道:“我又不做樂伎,這些東西學他作甚?”便拍馬越過我們,離原慶雲拉開距離。

  原慶雲則用眼神表示他覺得錦梓俗不可耐。

  看來這兩人從小就不對盤。我又好氣又好笑,這兩人怎麼都突然孩子氣起來。

  投店的時候又是一番情形,錦梓搶先開口要了兩間房,原慶雲臉便難看起來。

  但這種立場問題我是要堅決站在錦梓那邊的,乾脆挽著他手臂表示我對這種安排覺得理所當然,完全不在乎旁人詫異的目光。

  吃飯的時候也很是有趣,原慶雲坐下來就先要水晶蘿蔔糕,我詫異了一下,就看到錦梓黑著臉要了一個爆炒豬肝。這兩個連對方從小最討厭的菜也都記得!

  吃完飯我就被錦梓拉回房裡了,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原慶雲的反應。

  錦梓這次很直接把我推床上,我抬頭詫異地看著他,他就壓了過來。我們最近這方面的事不多,倒叫我臉紅了。錦梓同學表現得異常熱情,故意把動靜弄得很大,我知道他的用意,心裡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待要忍住,又被他折騰得忍不住呻吟出聲來,氣不過,狠狠掐了他幾下。

  錦梓事後一臉正氣,偽裝不懂偽裝得很成功,一點破綻都看不,害我以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就坦然把臉埋在我脖子,摟住我的腰睡了。

  我看著他的睡顏,很少有錦梓比我睡得早醒得晚的時候,所以這副模樣我不經常見到。忍不住輕輕用指尖畫著他的眉心唇角,心中波一片,蕩漾碎。

  第二天,原慶雲臉很憔悴,眼圈都發黑了,話少了,也沉默了許多。

  我心中有些不忍,但是想想我不忍又能怎樣,我愛的是錦梓,這一輩子都要跟錦梓在一起,早已沒有資格收留旁人在我心裡,愛是兩個人的事,如果這點都不能做到,還配說愛嗎?

  原慶雲是個雖然怪異卻很瀟灑的人,不會怎樣尋死覓活地跟自己過不去,說不定過幾個月,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現在這猛藥,下得一點都沒錯。我要是態度曖昧,不清不楚,對原慶雲才是殘忍不負責任的事情,我早已不恨他了,不能這樣自私地害他。於是,我越發跟錦梓親熱。

  這樣怪異的氣氛持續了好幾天,原慶雲的話越來越少,臉上笑容越來越難掛住,偶爾也振作一下,作指點江山,興致勃勃狀,迷惑一下我們,叫我們摸不著頭模可他明顯漸漸瘦了。即使如此,也還是跟著我們,沒有走的意思。

  錦梓連表演都慢慢沒興趣了,有時候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出會神。似乎只有我在辛苦忍受這怪異的局面。還好,過了幾天,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個要命的局。

  這個人昨天傍晚出現的,這樣初時節,依然穿了一襲藍狐披風,身邊一個清秀小童,抱了一張琴,臉依然秀如好,眼睛依然溫潤如玉。

  原慶雲看到他就皺起了眉頭,說:“你來幹嘛。

  第151章 江湖俠少

  蘭倌微微蹙起他的柳眉,眉目含愁,我見猶憐。說來我也半年沒見到蘭倌,此刻見了,心中倒也有幾分歡喜。

  原慶雲臉不好看,蘭倌也只是忍氣吞聲賠笑說:“許久不見你蹤影,自個兒氣悶,出來走走,不想遇到你們了。”

  這話自然是謊話,他必然是思念原慶雲才出來尋找,然敢這樣說,託辭巧遇。

  原慶雲冷著臉,正要說什麼,我心中不忍,便笑道:“蘭倌,許久不見,這次要好好聚聚,同我們一路走罷。”

  蘭倌臉上透出喜來,一閃而逝,又看原慶雲臉。原慶雲很不高興地橫了我一眼,我毫不客氣回過去。他嘆口氣,不說話。於是蘭倌高高興興加入我們的行列。

  蘭倌很是吃苦耐勞,把書童遣回家去,自個兒動手伺候原慶雲飲食起居,宛如家。害我直擔心錦梓看到原慶雲的大爺待遇對自己的境況有所不滿。

  原慶雲給他買了匹還不錯的馬,四人一起騎馬,這馬年歲小,子烈,原慶雲只求速度能趕上我們的行進,然管馬兒好不好駕馭。蘭倌早年吃過苦,並不算是身子很好的人,騎這樣的馬,自然不會好過。

  壁爐走得極穩,我的大腿內側還磨破了幾處呢,蘭倌辛苦可想而知,卻咬牙忍住,依舊言笑殷殷。

  四人行和三人行大不相同,很像以前在現代和友各自攜伴同游,四人兩對,最是高興的。我甚至多了許多遊山玩水的興致。

  唯一在心裡不舒服的,也許只原慶雲。感情熬人,別人確是幫不上忙的。不管怎樣,我們這個旅遊團整體氣氛還不錯。

  這一日,投在洛陽一家客棧兼酒樓“醉仙樓”。

  不知道為什麼,古代的酒樓大部分都是此類名字,想辣時商人受教育程度低,創意有限的緣故。不過這家醉仙樓在當地卻是數一數二,十分有名的大酒樓,地位等同於五星級酒店。

  我們四人要了一桌酒,坐在窗邊看街景,洛陽雖比不得江南繁華,卻也是個大城,人來人往,熱鬧非常,衣著也並不大敝舊。

  此時突然進爛幾個穿著絲綢長衫,卻腰掛寶刀寶劍的青年,引得許多人側目,他們全然不覺得,猶自高聲談笑。

  其中還有人拿著鐵扇和判筆的。我詫異地盯了幾眼,問:“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江湖俠少?”

  錦梓淡淡看了一眼,轉過臉去,明顯表達了不屑的態度。原慶雲笑起來。

  那幾位俠少先是作風雅狀吟了幾首詩,據我看這幾首詩比起我的文采都有點不如,實在愧為古人。但是他們互相讚賞了一番,狀甚欽慕。接著開始談論自己行俠仗義的往事,這個倒還有點可聽,可惜描述方式流於浮誇。而且大家老是搶著說話,很影響效果。

  我聽得頭昏腦脹時,他們突然話題一轉,開始聊起“楚腰纖細掌中輕”,“醉臥人膝”的青樓韻事,誰家粉頭貌,哪個紅姑娘多情,誰善畫,誰善琴,頓時個個興致勃勃,口沫橫飛,從此執著在這個話題上不再換了。

  突然上來一個提著一籃杏的青衣少女,這時節有杏可算得上早生,少女又生得清麗,不少人解暮買,連錦梓也給我買了幾支,我朝他笑了笑表示高興。原慶雲看著那孩兒,輕笑道:“這丫頭生得不錯,倒挺有點小家碧玉模樣。”

  那孩本來看到我們這一桌大帥哥早已粉面通紅,此刻聽了他的話低垂著臉跑開了,蘭倌只當什麼都沒聽見,想來也習慣了,端的好脾氣,若是我,至少也會給他幾個白眼,給他點苦頭嘗嘗。

  那賣花女捂著臉跑開,卻慌不擇路,一頭撞進一個穿著藍綢長衫的矮胖子懷裡。

  那矮胖子一副暴發戶模樣,後面兩個家丁跟著,頗有王老虎的架勢,突然一個水汪汪的小人兒跌進懷裡,頓時有“天上掉下個林妹妹”的驚喜交加,忘卻身在何方,只當錯走青樓,一把摟住賣姑娘,笑道:“小人兒,讓爺親一個!”說這就要摟住狂啃。

  賣嚇得尖聲哭叫。人人側目,卻多有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我皺起眉,正待出面干預,突然那邊俠少們中間站出一個人,穿著杏黃長袍,背著一把劍,二十左右年紀,面目長得也頗為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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