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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娘娘信人有前世麼?」
「前,前世?」
昭昭心一激靈。她沒搖頭也沒點頭,聽那「珠兒」緩緩地道:「屬下想,陛下可能與娘娘前世是一對兒恩恩愛愛的夫妻。」
「啊!」
昭昭的臉都紅了,就此便想讓她打住別說了,但還好奇,於是壓下心中的悸動與羞赧,戰戰兢兢地問著。
「他,對你們說了什麼前世?」
「珠兒」搖頭,緩緩地道:「陛下沒說,陛下什麼都沒說過。只是半年前,他無故昏迷,醒來後便畫了一幅娘娘的畫像,那畫像我等姐妹都見過,當夜陛下便召集了我們,派我等即刻動身來大燕,確切的說是來大燕江都,鹽商薛家尋娘娘。」
「……!!」
昭昭震驚了,「大燕江都,鹽商,薛,薛家!竟然是這般準確?!
「珠兒」點頭,「那時陛下方才登基半年,的的確確是從未離開過姜國,他真的不應該見過娘娘,可是如此準確的位置,加之那副與娘娘幾近一模一樣的畫像……娘娘不覺得!」
昭昭點頭,使勁兒地點頭,這確實蹊蹺!
「陛下一定是見過娘娘的!」
「然後呢?」
「然後,我等便來了,可陰差陽錯,卻是晚了一步。」
「晚了一步?」
「珠兒」點頭,「我等到來那日,其實時間並不照陛下所示的晚,甚至還早了兩日,可娘娘卻不見了!」
「嗯?」
「我等一度極其困惑,飛鴿傳書回去,得來的命令是:『找』以及『注意大燕太子』。」
昭昭聽得一身冷汗。
那姜皇人在萬里之遙的異國,竟然就知道了她在大燕太子這?!
「珠兒」接著又道:「得了命令,我等果然發那大燕太子魏臨初人在江都,再後來,也果真發現了娘娘就在他手上。」
「……!!」
「娘娘可在蘭亭水榭之中見過三個被俘的男人?」
「見過,我,我見過。」
昭昭還記得那三人最後都被太子五馬分屍了。
這則命令,太子就是在她房中下達的,她怎麼能忘?
「那也是你們的人?」
「是,那三人便是去確定娘娘身處何處的。」
「唔!」
「接著後續那兩個潛入娘娘房中要帶你走的黑衣女子,娘娘一定記得的就更清楚了。事情至此失敗,沿途都不行,回京後就更難,我等也算是知道了,若想從魏臨初手裡帶走娘娘,比登天還難,再後來,事情便被迫暫停,就在這想新法子之際,傳來陛下親臨的消息,便是此時。」
「……!!」
「我假扮成了珠兒,是奉陛下之命常侍娘娘左右,保護娘娘,也是要將娘娘的身世告於娘娘,陛下或是不想娘娘什麼都被蒙在鼓裡。」
昭昭聽得渾身戰慄。
「你適才說,江都找我之時,姜皇所示的相同的時間,地點,但沒有相同的事兒了?」
「是,所以,有著什麼機緣巧合擁有前世記憶的人不是吾皇自己,怕是還有那大魏太子魏臨初。」
「……!!!」
那便是了。
昭昭倒抽一口冷氣。她記得清楚,曾聽真正的珠兒說過,那魏臨初兩年前,也有過一次無辜昏迷的經歷,據說醒後便宛如變了一個人。
這些小事,昭昭都聽說過,都知道,但都沒在意,此時想想,匪夷是匪夷,但是好似真的是他二人都有著所謂上輩子的記憶,上輩子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還與她有關係!
但是昭昭怎地就什麼也不知道呢?
這時,她又想起了驚鴻舞,她的字,和太子之前的異常反應?
眼下他們不是認錯人了,她不是替身,那她便恍惚有點明白了,昔日,太子是以為她也有著前世的記憶?
她確實好像是有著點什麼記憶,她的夢,她對這太子府的似曾相識感,她能找到太子府的所有地方,還有偶爾浮現在眼前的畫面,真的好像是有著前世的記憶?!
「珠兒」說,她前世可能和姜皇是一對兒恩愛夫妻,可是,可是她從未夢到過姜皇。她的夢中只有一個男人,就是太子魏臨初,那她前世應該是和太子魏臨初是一對恩愛夫妻才對。
可如果那真的就是她的前世,夢中,太子對她百般呵護,千般寵愛。他身為太子,又是後來的帝王,但沒有後宮,只有她,甚至她病了,已經那麼多太醫都說她沒救了,他還對她不離不棄。昭昭甚至覺得,就算她後來真的是犯了什麼大錯,那個男人都不會怪她分毫,都會原諒她似的,斷不會像此生這般翻雲覆雨,這般冷漠冷淡。
這……
那真的就是她的前世麼?
昭昭不敢與任何人說這個夢。她恍恍惚惚的,其實大部分時候都覺得那個夢是她自己瞎想出來的。
還是她的前世和他們的不一樣?
昭昭徹底蒙了。
她摸了摸頭,不要想了。
「珠兒」到底也沒答那魏臨初和姜皇有什麼深仇大恨,這也不怪她,畢竟有前世記憶的人也不是她,這事兒怕是只有他二人自己才知道!
當夜,她又想去找太子了,不為別的,有點想探探話,但是尋思了好久,想起那男人冷冰冰的臉,還是放棄了。
不知為何,昭昭覺得,他近來脾氣更差了,還是躲遠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