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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主子別擔心。」
昭昭應了聲,但她如何能不擔心。
她膽子真的很小,而且又不是沒見過那男人殺人,當下又緩了好久,方才不那麼怕了,這時聽珠兒道:「竟然是主子!」
「什麼?」
珠兒轉過頭,解釋道:「相傳殿下有一張女子畫像,但無人知是誰?以前大家都覺得是太子妃,現下看是主子。那滿室的畫像都是主子啊!但是……好奇怪啊!」
「嗯?」
「殿下是今年六月認識的主子,今年二十有四,可那畫像之事,據說是殿下十六那年傳出的。這……這不是很奇怪麼?」
昭昭笑了笑,「不奇怪。」
「嗯?」
「因為那畫像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啊。」
「主子?」
「你忘了,姜國皇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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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臨初是四天後的黃昏回來的,沒帶回來什么小妾,也沒弄出什麼外室,但喝了四天的花酒。
這日回來,人一如既往,沒什麼變化,也沒有生氣之意,瞧著心情還不錯。
但都是打聽來的,實則沒有女人見到太子,包括昭昭。
那蓉惠姐妹聽到了消息就去迎了太子,但到了書房便被攆走了。
當日太子便歇在了書房。
次日下午,昭昭有碰到那男人,且差點沒迎面撞上。
她從桃園出來,行到玉梅堂,走在廊道上,轉彎的時候,猝不及防,眼前一暗,若是反映的慢一些,真的就撞上了。
昭昭的腳步戛然而止,而後連連向後退去,險些跌倒了,被侍女扶了住。
「殿,殿下……」
那男人居高臨下,眯了她兩眼,但什麼也沒說,對她明顯冷漠了,再接著人就走了。
昭昭額上出了一層的冷汗。
這次雖是偶遇,但她也看出他對她的態度了。
晚上躺在床上,小姑娘思前想後,想這榮華富貴還得要,這男人還得哄,眼下太子妃肯定是看著他對她的動靜呢,一旦確定她失寵了,她肯定不能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是以第二日,昭昭硬著頭皮,便有意等在了路上,也是如願見到了人,比他人幸運,至少她沒被攆走。
小昭昭小心翼翼地跟在那男人的身後,語聲輕柔。
「殿下生妾身的氣了?」
魏臨初眯了她一眼,一聲笑。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唔……」
「孤有沒有你,都一樣。」
「是。」
昭昭揉捏著小手,慢慢地跟在他旁邊,所幸那男人走的不快。
「那殿下還喜歡昭昭麼?」
魏臨初又笑了,這時停了腳步,面朝向了她,「孤什麼時候喜歡過你?嗯?」
昭昭唇瓣顫顫,小臉兒一紅。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尋思他不是至少喜歡和她做那種事的麼。
「妾身還以為殿下喜歡昭昭。」
「是麼?」
魏臨初捏起了她嬌艷的小臉兒,似笑非笑,「那你可是大錯特錯了。」
「殿下……」
他摸了摸她的唇,笑笑,緩緩地道:「你說,除了這幅臉蛋兒,你還有什麼?」
昭昭想了想,但覺好像也是,確實也沒什麼了,但當然沒說,只是喚了人一聲,「殿下……」
魏臨初道:「可就這幅臉蛋兒,孤也看膩了,你說怎麼辦?」
小姑娘眼淚汪汪地搖了搖頭,「妾身不知道。那,那殿下以後都不要見到昭昭了麼?」
魏臨初鬆開了人,眯了她兩眼,沒回答,又抬了腳步。
昭昭依舊跟著,這時想了想,解釋道:「那天不是妾身讓林昭訓去的,與妾身無關,妾身什麼都不知道,衣服也不是妾身給她的,衣服丟了幾天了,妾身是禍從天降,很委屈。而且,而且,妾身,妾身,妾身喜歡一個人伺候殿下,不喜歡與別人一起……」
在說那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昭昭已然覺得要臊死了,小臉兒灼若芙蕖,說完了就咬住了嘴唇。
魏臨初很是無所謂地道:「行。」
她說了一堆,他就這一個字。
昭昭想了好幾想,鼓足了勇氣,心一橫,便追上了前去,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殿下,若不然,殿下別生氣了。」
魏臨初緩緩停了下來,轉身不緊不慢地攬住了人的腰,手輕拂著她的小臉兒,給她摘掉了落在衣上的花瓣,笑著,聲音很溫柔,「本來就是逢場作戲,孤沒當真,你也莫要當真。」
「唔……」
昭昭抬著小臉兒望著他,想起他生氣的前幾日,時常跟在她身後,似笑非笑的,雖然她心口一直猛跳,臉也一直燒,還恍惚有點夢中的那個感覺,但她當然不敢深想,實則也確實是從未當真。
小姑娘點了點頭,「妾身,知道了。」
「嗯,乖。」
魏臨初摸了摸她的頭,笑了笑,接著便鬆開了她。
「那殿下以後還來找妾身麼?」
這是她最關心的。
眼下已經成了眾矢之的,她當然最關心這個,起碼錶面上維持一下也好。
「看心情。」
魏臨初淡淡地答著,這時也到了書房,那男人說完也便走了。
昭昭在那立了一會兒,能高興就怪了。
她暗暗地想著,這自己能挺幾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