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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今,宴斂橫空出世,作為徳懿太子後人,宋謹已經可以預見到他是自己大業路上最大的絆腳石。更何況他因著宴放一家的關係和宴斂之間便是沒有深仇大恨,恐怕宴斂對他也無甚好感,便是將來宴斂奪了位,他哪還有機會可言。

  那群北光城士子倒是膽大包天,竟敢謀劃著名在宴斂外出的時候將宴斂帶回北光城。可這老世家之中除了那幾個老一輩的還念著前朝忠義,小一輩的心可不是那麼齊。所以齊廷和等人的計劃幾乎是第二天就被暗線暴露給了宋謹。

  宋謹乾脆將計就計,趁著北光城士子動手的時機,冒險刺殺宴斂,為此他不惜動用了自己隱藏多年訓練出來的死士。只要宴斂死了,憑藉他的身份,要想收服老世家和北光城,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他也大可以將一切罪責推到孝熙帝身上,便是宋從義知道是他幹的,難道還真能為了一個死人奈他如何。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宴斂居然還能活著回來。不僅如此,他還低估了北光城對鎮國公府的忌憚,恐怕他也沒想到齊廷和和葉家會徑直拋開孝熙帝,直接認定鎮國公府就是幕後黑手。

  第四十七章

  最讓他不可置信的是宋從義不僅沒有辯解,反而是直接上書剝奪了他繼承人的位置。在這種敏感的時候,宋從義此舉無異於直截了當的告訴旁人,他宋謹就是刺殺宴斂的罪魁禍首。

  宋謹反而應該慶幸,起碼宋從義沒有直接對他下黑手,畢竟宋謹若是直接死了,反而會給人一種宋謹是被宋從義推出來抵罪的既視感。到時候鎮國公府只怕要落個心狠手辣,虛心至極的惡名。

  想到這裡,宋謹面色鐵青,滿心滿眼的憤憤不甘。

  “阿理!”宴放眼中全是一片擔憂,他依舊喚宋謹阿理。

  “我記得當時就是你弟弟的馬車,若不是他,若不是他……”宋謹有些魔障,他不再和往常一樣,喚宴故——阿故,他說你弟弟。在他看來,若不是當時宴故的馬車正巧停在那裡,宴斂怎麼可能會有機會逃脫,而且宴故的命說起來還是宴斂救的。

  “阿理!”宴放皺起眉頭,頓了一會兒解釋道:“那只是個巧合,阿故如今病倒在床,險些就沒了性命,說起來不過是因為宴斂的牽連……”

  想來他心底對宴故也是不滿的,只是那畢竟是他名義上的親弟,他便是再不甘願也要袒護一二,他怪宴斂,怪宴故,卻從來沒有責怪過宋謹這個罪魁禍首,大抵是因為他也是希望宴斂死的。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當初他不過是下河村里吃不飽穿不爛的小破孩,宴斂卻是“高高在上”的秀才公。後來他家好不容易富裕了,宴斂卻成了舉人老爺。再到京城,眼見著自家騰飛了,宴斂又成了崇光後人、斂君侯,就連宋謹所在的鎮國公府都死心塌地的奉他為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地位落差,讓本就和宴斂水火不容的宴放更加的嫉恨。

  他忽而一陣恍惚,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幅樣子。

  “這讓我怎麼甘心……”宋謹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一下子便將眼前的飯桌劈做兩半,桌子上的碗碟頓時掉落了一地,嘩啦破碎的刺耳聲直把宴放嚇了一跳。

  “阿理——”

  宋謹將目光從一地的凌亂轉到宴放慌亂無措的臉上,當即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轉而問道:“阿故,你說的那個玻璃何時能弄出來?”

  宴放一愣,嘆了口氣說道:“還需要些時間。”

  宋謹的意思他懂。他這些日子弄出來的蒸餾酒也好,白糖也好,到手的銀兩六層都填給了宋謹,宴放隱約知道宋謹靠著這些銀子養了一支數量不少的私兵,只是具體如何他也不清除。而今宋謹問他玻璃的事,無外乎是看中了他描繪的市場前景。問他要錢呢!

  宋謹的雄心壯志他是知道的,原本他還想規勸一二,只是如今宴斂橫空出世,他便一改往日的遲疑擔憂,轉而支持起了宋謹。只是如今宋謹這邊的缺口越來越大,這讓宴放不由的有一種宋謹就是為了錢才留在他身邊的感覺。

  看著宴放的臉色,宋謹不由的嘆了口氣,摟著宴放比他低了一個頭的身體說道:“阿放,你不要多想。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最特別,最重要的,我要是騙你,必遭天打雷劈。”宋謹舉起手,一臉的認真坦然。

  宴放也跟著嘆了口氣,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他哪裡還有退路可言,只要想到宴斂,他心底總不是滋味。

  又聽著宋謹說道:“我如今已經把府里的女人全部趕了出去。從我被你救起的那一刻起,我心裡就已經容不下旁人,所以你大可放心。”

  宴放不由的神情一松,這傢伙總是能夠將情話說的正兒八經,可是偏偏每次都能讓他卸下心防。

  “好吧,我會加快實驗的速度,不會太久的!”

  ……

  且不說孝熙帝如何利用宴斂被行刺一事在朝堂上掀起一場大地震,將京師四周的五軍營,十二衛所,金吾衛,五城兵馬司進行了前所未有的大清洗,一時之間,整個京畿地區除了鎮國公府手中的三千營,其餘拱衛京師的軍隊全部被孝熙帝牢牢的掌握在手裡。

  然而這些都與宴斂毫無干係,他所擔憂的不是手臂上的傷口。而是自暴露身份被封君侯之後,最大的阻力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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