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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齊廷和這樣一說,宴斂倒是被提起了好奇心,這秦王,應該也算得上是顧之的敵人了吧!更何況他也想看看齊廷和等人究竟是想如何攪亂著一場宴會。想到這裡,宴斂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斂倒是來了興趣,便隨幾位兄長往這飛虹館耍上一耍。”

  “好!”齊廷和當即擊掌笑道。

  齊廷和一行人徑直上了馬,至於宴斂,他雖然羨慕齊廷和等人的英姿颯爽,只可惜他是不會騎馬的,所以只好上了馬車,唯一慶幸的就是還有宴仁亮作陪,好歹安慰了他不知從何而來的羞恥心。

  一路無言,一行人徑直衝著那飛虹館去了。這飛虹館乃是一處茶莊,早些年在這京城也是鼎鼎有名的,這裡原是孔家人講學之地,崇光年間,有“成賢國子監,河濟飛虹館”之稱。成賢,河濟乃是街道名稱。簡而言之,就是當年的飛虹館乃是與國子監並稱的治學之地。

  只可惜,孔家成了國戚之後,這處飛虹館便閒置了下來,再也不復當年萬人空巷,齊聚飛虹的盛景。

  宴斂等人到的時候,裡頭已經開始了。時不時傳來喝彩的聲音。見著齊廷和一行人下馬走了過來,候在門前的佩刀侍衛當即喝道:“宴會已經開始,你等卻是來遲了,王爺最不喜不守時辰的,你們沒機會了,且回吧!”

  齊廷和目不斜視,抬起下巴只說道:“你只管和裡面的人說,北光城士子,前來拜會!”

  那侍衛卻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來回打量了齊廷和一行人一番,和旁邊的人耳語了幾句,便轉身急匆匆的向內走去。

  不過一小會兒,裡面熱鬧的聲音便消停了下來,隨即一位中年男子撩著袍角匆匆走了出來,見著齊廷和等人,雙目一緊,拱手說道:“卻原來是北光城諸位士子,卻是有失遠迎,還請見諒。某王府長吏張永,奉王爺之令請諸位俊才入內相見。”

  王府長吏,卻是正五品的官職。這便是秦王的親信了。齊廷和斜了一眼面帶恭謹的張永,直言道:“帶路吧!”端的是囂張跋扈,毫不忌諱。

  張永卻是面不改色,左手一揚:“請——”

  入得內里,才發現此處竟是一處露天的小園子,中間是一方小池塘,池塘上有一巨大的八角亭,圍著八角亭延伸出八條曲橋到岸邊,那岸邊上則是擺放著一張張案幾,一眼望去,僅有百十來張之多,還有些人卻是沒有位置的,他們站在角落裡。一眼望去,少說也有三四百人。宴斂等人打量著四周,殊不知在場的眾人也在打量著他們。

  見著齊廷和等人到來,坐在亭子裡的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當即迎了出來,他頭戴潔白簪纓銀翅王帽,身穿江牙海水五爪坐龍白蟒袍,玉帶緞靴,面目雖然平和,但是眉眼間透著一股戾氣。

  左手負於身後,他笑道:“也不知今日吹的是什麼風,竟迎來此等賓客,實乃小王幸甚。幾位既是從北光城而來,且問幾位,尊姓大名?”

  齊廷和隨意拱了拱手,“今日吹的自然是寒風!我等姓名粗鄙不堪,也不願污了秦王的耳朵。”

  秦王面色一僵,他的態度算得上是謙卑了,原本想著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北光城的人倒是利用一番。可這些傢伙竟如此不給面子,看來是來者不善了。

  “放肆,此乃秦王殿下,你等面見,為何不行跪拜之禮?”這邊有人迫不及待跳出來邀功了。

  “哦?你們也這麼以為嗎?”齊廷和環視四周,觸及他的視線,少許人捂著臉退到角落裡去了,一些人面露憤慨神色,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不過是謀逆偽帝的後嗣,有什麼資格使我等行跪拜之禮!”

  齊廷和的聲音不小,起碼在場的眾人都是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們哪能想到,這些北光城士子竟是如此大膽,這裡可是京城,天子腳下,他們如此明目張胆的將這些謀逆之語說出來,也不怕死無葬身之地?

  回想起宏遠年間的那場文字獄,眾人瞬間變了臉色。

  “你——”秦王面紅耳赤,指著齊廷和,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不愧是梁賊之後,端的是賊膽包天,昔日梁賊謀逆,篡位做了偽帝,今日你景修璋也是狼子野心,怕是也想往那太和殿上坐一回吧!”齊廷和冷笑道。

  “你,胡說什麼?”景修璋雙眼一緊,到底是還小,心性不佳,聲音當即便變了調。

  “那便是我說對了。若是你沒有這份野心,也不必在會試當頭如此籠絡親近應試舉子了。你明年大婚之後便要就藩,怕就是要遠離朝堂了,你此刻籠絡士子,要麼是為日後積蓄力量,要麼就是為拒絕就藩做準備!”

  “住嘴——”景修璋眸光閃爍,厲聲說道。卻是一副被人說中了心思的懼怕反應。

  齊廷和持著劍,毫不在意,轉過身來,看著四周的人,道:“也對,你景修璋倒是挺有資本的,你生母坐鎮朝堂,牝雞司晨,你未婚妻家是逆賊宴家,你母家是孔家,果真是蛇鼠一窩。”

  “來人,給我將這些大逆不道之人抓起來!”景修璋怒不可竭,一時之間竟是失了分寸。

  “這位兄台卻是說錯了!”只聽得一個聲音從景修璋身後傳來。

  宴斂定睛一看,原來還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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