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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總是需要向女人傾訴的,既然你這個正牌女友不懂事,他也只能把這些話向我這個前女友傾訴了。”莫娟瞟她一眼,眼角的痣像是針,深深刺入木木的心。

  果然是真的。

  沈昂還是在和莫娟聯繫。

  原來莫娟才是他的解語花!

  木木想,那她呢?她算是什麼?只是一個不懂事的新鮮玩物嗎?

  ☆、66第九章(4)

  莫娟自然將木木面上表情的變化看在眼中。

  “我和他開始談戀愛時,也是你這樣的年紀。當時雖然窮,但我們卻很快樂。在之後的日子裡,即使我拿到了夢寐以求的三克拉鑽戒,也不再擁有那種帶著純度的快樂。”

  她緩緩地吐著煙,白色的煙如夢似幻,氤氳了人的眼,過往的流年瞬間湧現。

  “沈昂是個好情人,他為我做的那些事,至今想來都讓我感動不已。在與他分開後,我竟再沒遇見像他那樣體貼備至的情人。”

  她回憶的神情帶著朦朧與模糊,在木木看來,卻像是深山林中的毒霧,寸寸侵蝕著自己的心。

  木木手指甲都快掐入掌心:“可是你終究還是背叛了他,和別人上了床。”

  莫娟毫不動氣,坦然接受:“沒錯,我是個貪心又自私的女人,要感情也要物質。而實際證明,我的做法沒有錯,到最後感情與物質我都得到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不是我的背叛,他也不會是今時今日的沈昂。”

  換言之,木木所愛的沈昂,是莫娟塑造的。

  木木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因為隱隱的憤怒在發抖:“你們現在這樣的關係,到底是算什麼?”

  “我和沈昂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你這種小女孩能夠理解的。”莫娟輕笑,眼角的啡色小痣讓整張臉蛋看上去百媚橫生:“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歷經風浪,全都明白一個道理——最愛的人,並不一定要與之結婚。”

  木木氣極反笑:“意思是,你們是默默相愛的主角,我以及你的丈夫全是配角嗎?”

  木木想,或許她還高估了自己——可能她不過是沈昂生命中的龍套。

  “你還年輕,不能理解這些道理。結婚這件事的唯一功效便是讓相愛的兩人成為怨偶,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用處。反倒像我和沈昂這般默默相望相守,情感反而會保鮮升華。我說你和沈昂不合適,並非是站在一個情敵的角度來進行談判。只是他如今正是在事業的上升期,需要的是一個賢內助。而你一味地任性驕縱,不斷向他索要情感,最終只會消磨他對你的感情。”莫娟緩慢的聲線刺入木木耳內:“即使沒有我,你們感情的最後走向也只能是分手。”

  木木從沒有想過,有一天,男友的舊情人會站在自己面前指出他們之間的感情fèng隙。

  更可悲的是,她卻無法反駁。

  這些日子沈昂眼底的疲憊她全都看在眼裡,她也試圖想要懂事乖巧,但強烈的不安全感摧毀了她的理智。

  面對莫娟這樣一個情敵,任由哪個女人都會無法冷靜。

  何況是初涉情場的木木。

  面對莫娟,她潰不成軍。

  然而有些話終究還是要說的,木木挺直腰,用清晰的聲音道:“你說得對,我確實不懂這些所謂的人生大道理。我只知道,愛一個人就是要純粹,就是要不顧一切,就是要傾盡全力,就是要撞破南牆不回頭,就是要不到黃河心不死。另外你還說對了一點,我還年輕,這是我的缺點,也是我最大的優點。我可以有無限的時間無窮的精力去闖去試。而年輕這件東西,即使你莫娟有再多的金錢也換不回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木木也不是盞太省油的燈。

  聞言,莫娟的表情停滯了下,片刻緩緩起身,動作搖曳生姿:“我今天來並非是要與你爭吵,或許你靜下心來想想就會明白我說的話。”

  待她離開後,病房內仍舊飄著那股淡淡的香水氣,像是附在了骨頭上,劃開皮肉用最鋒利的刀也刮不去。

  木木像是瞬間失去力氣,癱倒在床o上,用沾染著消毒水氣息的被單捂住臉,大聲地哭了出來。

  她的腦仁太疼太亂,各種聲音在腦海中像打仗一般叫囂起來。

  “沒錯,莫娟,這個名字很熟悉是嗎?她不僅是付淼的妻子,也是我叔的初戀情人,前女友,外加這輩子最刻骨銘心的女人。你知道我叔為什麼要幫付淼嗎?是莫娟求他的,就是為了莫娟他才會一直站在付淼那邊,為他做牛做馬,因為他心裡從來都只有一個莫娟,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這件事差不多就發生在沈昂與莫娟分手的那段時間裡,總之莫娟最後流o產了,據說當時那個胎兒已經四個月。沈昂從來不提及這件事,也就是在一次喝醉後才模模糊糊地吐露了出來。沈盛年恰好就聽見了,沈昂說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他。至於這個‘他’到底是莫娟還是那個孩子,也就不得而知了。”

  “結婚這件事的唯一功效便是讓相愛的兩人成為怨偶,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用處。反倒像我和沈昂這般默默相望相守,情感反而會保鮮升華。”

  他和莫娟相望相守,那麼和她呢?

  木木不得而知,她已經看不清沈昂了。怎麼也料不到,這份她為之努力了這麼久的感情,到最後竟會變成這般模樣。

  木木泫然而泣。

  待沈昂下班後趕到醫院時,卻被告知木木已經出了院,他趕緊撥打她的手機,得知她已在盛元的家中。

  又開快車趕回家一看,木木在客廳坐著,身邊是已經收拾妥當的旅行箱。

  “醫生說你執意要出院,”沈昂聲音低低的,帶點嚴厲:“就算再怎麼鬧脾氣,也得愛惜自己的身體!”

  原來,他還認為自己在鬧脾氣。

  木木垂下眼眸,笑得苦澀。

  沈昂隨即也注意到了木木的異樣,便收起自己的情緒,來到她面前,蹲下。

  “到底怎麼了?”

  他如往常一般,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發,然而木木卻在他即將接觸到自己時偏過頭。

  沈昂的手落了空。

  “我想最後問一次——你現在對莫娟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木木沒有看他。

  她不敢面對接下來的任何答案。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我也明確地告訴你——我對她已經沒有男女之情。”沈昂將手放在木木的膝頭,專注地看著她,像是要看入她的體內:“木木,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說上無數遍。但問題是,你相信嗎?”

  “在你的所做與所言不符的情況下,我確實不願意相信。”木木抬起柔軟的眼睫毛,對上他的眼睛:“沈昂,你和她之間有那麼多的過去,你怎麼可能忘記?”

  “那些只是過去,我不會讓它影響到我們的現在。”沈昂耐心解釋。

  “可是已經影響了,你和她的繼續交往,你們的那種已經得到保鮮與升華的情感,都會嚴重影響我們的關係。”木木的聲音陡然提高。

  莫娟今天在病房裡的話還是深深地刺激了她的神經。

  “木木,你不要胡思亂想。”沈昂努力壓抑著聲線。

  “我胡思亂想?”想起那天他身上的香水味,木木一股無名火上涌:“你為了她做了那麼多的事,一個月打兩份工買生日禮物,大雪天去給她買披薩,還為了她的請求而幫她老公奪江山!”

  木木越想越氣,乾脆將心底壓抑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你們曾經還有過一個孩子!”

  “沈昂,重要的不是我在乎這些曾經,而是你在乎!”

  “如果真像你說的對她沒有感情,為什麼又要背著我和她見面?為什麼身上會沾染上她的香水味?為什麼要瞞著我?”

  “你怎麼能一邊對我說著此生不渝的情話,一邊與莫娟敘著舊情?”

  “我算是看明白了,莫娟是你的理想,而我是你的現實,現實永遠都只是第二選擇!”

  “沈昂,我不要當你的第二選擇!”

  當一股腦說完這些話後,木木並沒有覺得暢快,反而有種無措感。

  就像是在拳擊場上蒙著眼睛出了一拳,卻完全不知即將面臨的會是什麼。

  沈昂久久地沒有回應,房間內的沉默像是塊石板壓在木木心上,壓得她快要窒息。

  她只能站起身來,手握住旅行箱扶手:“沈昂,我想了很久,覺得我應該搬出去住。在你解決好與莫娟的事情之前,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

  只有木木自己才知道,這個動作有多麼虛張聲勢。

  不管理智如何苦口婆心地勸說她要遠離,可情感仍舊想要他開口求她留下。

  這句話說出去了很久,沈昂卻沒有絲毫回應。

  木木拉起行李箱,越過他開始往門外走。

  她走得緩慢,潛意識裡想要給他更多的時間來回應。

  就在她拉開門即將踏步走出去時,身後的沈昂開口了。

  他的聲音低沉內斂,如同她第一次聽見那般。

  那時的他說:“林木木嗎?我是沈昂。”

  然後他們之間就拉開了帷幕。

  而這時的他說:“好,那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

  木木聽見了一個聲音。

  那是帷幕逐漸關閉的聲音。

  ☆、67第九章(5)

  從沈昂位於盛元的家裡搬出來後,木木害怕回家遭到母上大人的無情盤問,乾脆直接將所有行李都搬到了安涼家。

  安涼家確實不錯,環境清幽,布置溫馨,除了偶爾要頂著杜康那雙看似溫和實則凌厲的目光之外沒有任何壞處。

  不過自己確實壞了人好事,木木也只能硬挨。

  木木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學名就叫“准失戀”。

  說什麼雙方需要冷靜,需要分開一會,其實大家都清楚,冷靜的潛台詞就是“默認的靜默的體面的分手”。

  待木木安頓好後,安涼開始發揮居委會大媽的精神,對她進行勸誡:“其實這件事中你也未免太矯情些,沈昂確實為莫娟做了不少痴j□j,可那都是過去了,你何必要糾結呢?”

  “可是他為莫娟做了那麼多事,件件都感人,相比起來我這個現女友實在是太不夠看了,你說我怎麼能不吃醋?”想起樁樁件件,木木委實有些不服。

  “那不過是你在鑽牛角尖罷了,和莫娟在一起的那個階段,沈昂是個初出社會的毛頭小子,談戀愛就是憑藉一股熱情與衝勁。和你在一起的這個階段,他已經是個成熟事業有成的男人,談戀愛的方式也更為平穩深沉。舉個例子,他現在已經有足夠的金錢,自然用不著每天打工省飯錢為你購買生日禮物。這是因為他人生階段的不同,並不代表著他更喜歡莫娟而非是你。”安涼一向有著超出年紀的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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