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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當沈盛年以及秦紅顏結伴來找她時,木木才發現事情確實有點大條。

  他們來的那天她正在食堂就餐,啃雞腿啃得正high,忽然面前坐下兩位臉色黑得如包大人的熟人,差點沒把她嚇得將雞腿連骨頭吞下去。

  “你到底做了什麼?”沈盛年一改往日的無辜正太模樣,露出了陰森的本性。

  “怎麼了?”木木暗暗將飯盒蓋拿在手裡,預防大侄子情緒爆發,她好一飯盒拍他腦袋上自衛。

  “你對我叔到底做了什麼?害得他把火發在我們身上?”沈盛年看著木木面前那根比狗還啃得乾淨的雞骨頭,鄙夷道:“還有,拜託你跟紅顏學學,吃相不要這麼窮酸好不?”

  “我沒做什麼啊?我們分手後就見過一次面,而且連話都沒說過。”木木誠實回憶。

  “什麼時候的事?”秦紅顏問。

  木木掐指一算:“上個星期三。”

  “那就是你沒錯!”沈盛年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但上個星期三開始,他就對我進行了無情的打擊報復,如你所願,我已經被他逼得快要當內o褲了。更重要的是,那個工作狂變得更加瘋狂,整天壓著紅顏加班,她已經連續兩天沒有睡了!”

  木木這才注意到秦紅顏明艷雙眼下有隱隱的黑色。

  “也許是他更年期提前到了?”木木分析並極力撇清自己。

  “就是因為你的事,他才打擊報復我們來著。”大侄子字字句句,咬牙切齒:“你就是個妖孽。”

  話說妖孽在這個社會可是個褒義詞,木木從沒享受過這樣的褒獎,頓時有些喜笑顏開。

  然而大侄子接著補充道:“還是個外形不怎麼妖孽的妖孽。”

  木木開始覺得沈昂逼得大侄子當內o褲這件事做得實在是太英明。

  秦紅顏喝完手中的黑咖啡,淡淡道:“不管怎麼樣,希望你能和他好好談一下。”

  “我們分手了。”木木強調這個事實。

  “那是你以為!”秦紅顏與沈盛年出現了人生中第一次的異口同聲。

  秦紅顏再接過沈盛年手中的第二杯黑咖啡,道:“我們幫你約了他,半小時後在紅茶館裡,現在跟我們走。”

  木木完全沒有反駁的權利,就這麼被秦紅顏與沈盛年給壓到了紅茶館裡。

  紅茶館是一所茶藝館,地方不大,可裡面的所有桌椅都是紅木製成,一種古意的奢華。

  木木去時,正看見沈昂在沖泡碧螺春,手持小壺,有節奏地三起三落。

  以前他們要好時,沈昂教過她,這叫“沖水鳳凰三o點頭”。

  他教她的還有許多,木木一一記在心頭,但唯獨沒教過的是——如何面對分手後的前男友。

  木木在他對面坐下,看著嫩綠柔勻的碧螺春在杯中身不由主地起起伏伏,一時入了神。

  “最近學業還好嗎?”沈昂的話成功讓她收回神智。

  “馬馬虎虎。”木木邊敷衍邊飲下口茶水。

  但沈昂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將清鮮甘醇的上等碧螺春全噴了出來。

  “那感情生活呢?”

  ☆、34第四章(4)

  木木雙手握緊茶杯,努力鎮定下來:“我們之間談這個問題可能不太恰當吧。”

  “我只是關心你。”沈昂將手中的茶葉放置鼻端輕嗅,茶香清幽,醇厚綿長:“你一個女孩子按理說不應該半夜留宿在別人家裡,不安全,現在壞人挺多的。”

  “再壞能壞過你嗎?以前我留宿在你家不也完好無損地回去了?”木木不以為然。

  沈昂淡淡道:“那是我手下留情。”

  “意思是你現在還為你的手下留情後悔?”木木冷哼。

  “沒錯,是挺後悔的。”沈昂品嘗著綠幽茶水,唇邊攫著比茶水還要悠遠的笑。

  他這麼大方承認,木木反而不好再說什麼了。

  兩人各懷心事,任由茶香熱氣縈繞,空氣頓時沉默下來。

  良久,沈昂嘆口氣:“木木,你還在生氣是嗎?”

  木木直覺地搖頭,搖到一半,停下動作,思考了會,再確定地搖了搖頭:“如果只是生氣,那總有消氣的一天,我們也不會走到分手這步田地。沈昂,我發誓我真不知道6遇家就住在你隔壁,我不是故意想要藉此來氣你。那晚發生的事情都很湊巧,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但今後我不會再讓你難堪與不快了,希望我們能夠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也希望你不要再遷怒於身邊的人。”

  “你今天來就是想對我說這些?”沈昂放下茶杯,杯底在紅木桌上發出低沉的響聲。

  “不止,”木木大力地吸口氣,吸入的全是似有似無的茶香,盈徹心肺:“我希望能從你嘴裡得到個準話。”

  “什麼準話?”沈昂抬起薄薄眼瞼,他的鬢角修剪得無比齊整,如同他整個人生,都是齊整無誤,不會出任何的差錯。

  “我希望我們能在今天達成共識——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的關係,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也不要再對彼此有任何遐想,我們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今後便是陌路。”木木的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清晰。

  這段日子,6遇的出現,沈昂的偶遇都令她的心情無比凌o亂。她就像是拿著一團被貓咪抓亂的毛線,焦灼地想要從中找到線頭,理清自己的情感。

  而首先就必須搞定沈昂。

  她自然不太相信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他戀戀不忘,大不了也就是因為男人共有的自私占有性作怪——把自個經歷過的所有女人都看成私有物,自己不要了,別人也不能要。

  她也累了,不想再和沈昂繼續賭氣下去,乾脆就服個軟,讓他明白自己並非是有意在他隔壁給他戴過期的綠帽子。

  或許這樣就能拯救他那顆男人的自尊心,讓他沒了心結,更讓大家好聚好散。

  沈昂看著木木,目光是柔和與堅定的混合體:“這些話是不可能從我嘴裡說出來的。”

  他緩聲道:“我最開始欺騙了你,千錯萬錯都在我這,但即使是猶o大,也擁有改正的機會。所以木木,你不能一次就判我死刑。”

  木木抿口茶,潤了潤乾燥的唇:“可是這樣的機會,我不想給,也給不起。”

  這句話雖輕,但語氣卻重。

  她成功地噎得沈昂半晌沒有發話。

  木木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下午還有一節課,便想起身離去。

  然而雙手剛撐上紅木桌,尚未開始用力,木木便聽見了沈昂的話隔著裊裊茶香傳來,

  “那麼6遇呢?你要給他這樣的機會嗎?”

  木木猛地抬眼,額前劉海因為劇烈的動作而險些落入眼裡,她只看見尖刺般的黑影:“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沈昂的聲音如同逐漸沉澱下去的碧螺春:“我只知道我應該知道的。”

  “沈昂,你實在是太可怕了!”木木怒上心頭,端起茶杯直接就朝著沈昂的面頰潑灑去。

  然而沈昂身形敏捷,閃避開來,不見一絲狼狽。

  木木潑完茶水後便轉身欲走,但沈昂卻搶先一步抓o住她的臂膀,直接將其按在了紅木桌上。茶器全部癱倒,茶水淅淅瀝瀝沿著桌沿落下。

  她的背脊感受著冰冷的紅木桌,同時間雜著溫熱的茶水,忽冷忽熱的感覺在她後背點點爆炸開來,那感覺極為詭異。

  然而木木此刻卻沒有心情去感受,她只看見沈昂的臉,近在咫尺。

  他將她撲倒在紅木桌上,用整個身子壓制住她。

  他的姿勢很巧妙,她並不覺沉重,但卻被牢牢禁錮住。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像是要探究到她靈魂最深處。她避無可避,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審視。

  他們之間的呼吸粘結成無形的一股力量,不論是呼出或是吸入,都牽扯著對方的心肺神智。

  就在這神經緊張得即將繃斷的時刻,他開口,語聲幽幽:“木木,我很想你。”

  他的話如融融春水,即便她的心如寒冬冰川,也將被消融殆盡。

  要到這時,木木才清楚為何自己如此堅持不與他見面聯繫——因為她害怕,害怕自己會禁受不住他的誘o惑而與之複合。

  面對他的柔情與蜜o意,她唯有卸甲投降。

  “你……放我起來。”木木命令。

  她以為自己的語氣很堅決,可在旁人聽來卻暴露了她內心的一絲軟弱。

  而沈昂則天生是條蛇,瞅准一切機會往她的柔弱處鑽。

  包括心,包括**。

  “我要是能放,早就放了。”沈昂親吻著她光滑白o皙的頸脖,他知道那是她的敏感點之一。

  她的身體很敏感,微微一碰便能軟成一灘水般。柔能克剛,她的身體能讓男人感覺到極大的包容與安慰。

  他喜歡探究她的身體,觸手柔軟,有自然的體o香。

  他身邊不乏追求者,有的妖o嬈惡毒如曼陀羅,有的明艷美麗如玫瑰,有的單純潔淨如姜花。

  而木木則更像是他生命里鮮少出現的一種女子。

  雛jú。

  清新自然,柔弱又堅韌,散發著淡淡香氣,於不經意間便駐紮進人心頭。

  初初看時,她內向柔弱任他予取予求,然而接觸久了才發現,內里的她堅韌有原則,倔強又不失可愛。

  明明是個小自己十多歲的丫頭,可他面對她時竟會有種無措感。

  他心儀於她身上那種堅韌與柔軟混雜的質地,面對她有時竟如一個初嘗性o事的毛頭小子般按捺不住。

  這種感覺他已經許久沒有經歷過。

  她是他生命中的一場美麗意外。

  經過多年的嚴酷社會浸o潤,他早已不是當年良善的那個沈昂。

  因此在他們的最開始,他是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利用了木木這樣一個尚未出社會的女大學生。

  剛開始看上她,確實是因為她看似嬌弱無害的外表,覺得這樣的女孩沒有心機——就比較方便自己使用心機。

  但他並沒有想要趁機對她做出什麼,因此在之前的交往裡都是規規矩矩,並且還考慮在事情結束後給予她一定的經濟補償。

  然而隨著交往的深入,他發覺自己與她在一處時總是開心的,便也起了與她交往的念頭,所以他吻了她。

  再然後,他於不知情時越陷越深。

  而就在兩人感情最濃時,木木知曉了那個他本決定永久埋在心頭的秘密,他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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