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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霄轉頭,看見桃夭和慕容逸風正蹲在他們腳下,只手微拱,放在耳邊,呈現經典偷聽姿勢。

  九霄道:“我想和碧落單獨談一談,請你們先出去一下。”

  慕容逸風搖搖手指:“這麼好的機會,你覺得我們可能會錯過嗎?”

  九霄沒有說話,只是緩緩舉起手指:“如果你們想再被我點穴的話……”

  話音未落,面前兩人“刷”的一聲便飛奔得無影無蹤。

  九霄轉過頭來,看著碧落,問道:“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出現?”

  碧落在桌前坐下:“我準備去塞外。”

  “為什麼?”九霄問:“你不是和師兄在京都待的好好的?”

  “到現在,你還叫他師兄?”碧落抬眼看著他,一雙細長的眸子如清水一般:“別忘了,是他設計陷害你,將你趕出來的。”

  九霄淡淡說道:“就算他不趕,我也是要走的,我……還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

  “是什麼?”碧落問。

  “你不需要知道。”九霄不欲多說,“那麼你呢,為什麼突然要去塞外?是師兄的意思?”

  “我是逃出來的。”碧落轉動著皓腕上的玉鐲,輕聲道:“我從他的監控下逃了出來。”

  “我以為,他待你是很好的。”九霄道。

  “我恨他,”碧落一字一句地說道:“他是不正常的。”

  “為什麼?”九霄問。

  “你看見他看我的眼神了嗎?”碧落勾起嘴角,卻沒有一絲笑意:“那種眼神,是男人對女人的眼神。”

  “我想,他一直是喜歡你的。”九霄回憶:“雖然他一直隱藏著,但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可以看出,他一直是喜歡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和他在一起?”碧落笑出聲來。

  “我只是說出我所看見的,他雖然對別人無情,卻從來沒有傷害過你。”九霄道。

  碧落不停的笑著,聲音越來越尖銳,仿佛自己聽見了世間最滑稽的事情,突然,她停了下來,直視著九霄的眼睛,道:“但是,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她的聲音很輕,卻重重震撼了九霄:“你是說,蒼青是師傅的……”

  “私生子。”碧落幫他接了下去:“他是我爹與一位異邦女子的私生子。”

  九霄沉默了,許久之後,他再度問道:“他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碧落依舊笑著,可是身子卻微微發抖:“可他還是那麼看著我,像是一個男人對女人那樣看著我。我受不了,所以逃了出來。”

  入府

  “那你們倆有沒有發生不應該發生的關係呢?”

  “沒有。”回答完後,碧落又覺得不對勁:“師兄,你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呢?”

  九霄搖搖頭:“不是我問的。”

  兩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慢慢抬頭,發現屋頂的一片瓦已經被掀開,桃夭和慕容逸風正在上面邊嗑瓜子邊偷聽。

  “你們什麼時候到上面去的?”九霄問。

  “從你們開始談話的時候起。”慕容逸風笑笑:“雖然我們倆武功不怎麼樣,但輕功還是一等一的。”

  “居然偷聽,真卑劣。”碧落冷哼一聲。

  “如果不卑劣,怎麼回聽見這麼讓人激動加振奮的內容呢?”慕容逸風說著邊和桃夭一起飛了下來。

  九霄也不再管他們,只是轉向碧落,問道:“塞外你有落腳的地方嗎?”

  碧落笑笑:“只要天不垮,地不塌,就能落腳。”

  “既然這樣,你乾脆先和我們去侯爺府,之後再慢慢打算好了。”九霄勸道。

  聞言,慕容逸風忙按住九霄的肩膀,將他拉到一旁,悄聲道:“大哥,你這不是引火燒身嗎?她那個哥哥,就是你那個師兄,也就是上次想殺我們的綠眼睛怪人,現在一定在追趕她,到時候她一怒之下,就把我們全體喀嚓了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九霄問。

  “方法一,打發她早點去塞外,和她劃清界限。

  九霄默默反對。

  ”方法二,把她綁住送給綠眼睛,說不定還能攀點交情。”

  九霄不贊成。

  “那麼,只有最後一個方法,”慕容逸風眯上眼睛:“以她做人質,把她哥哥引來,再一網打盡,一併把他們給喀嚓了。”

  九霄這次卻同意了:“好,不過等蒼青來是你對付他好了。”

  慕容逸風深深吸了口氣:“何必對我這麼狠呢?”

  之後,九霄主持大局,陪付了客棧修理牆的費用,接著讓他們各自睡下。

  第二天,幾人一同來到渤海侯府,通報之後,進入了大廳中。

  據傳,渤海侯赫連風武功高強,外號“千手赫連”,他接受暗器的速度快如閃電,簡直是神乎其技。赫連風與夫人苗徑春成親數年,異常恩愛,雖夫人從未育過一男半女,可他從未有過納妾的念頭。

  “聽上去,是個好男人。”在等候中,慕容逸風說到:“應該不會在外面始亂終棄吧。”

  “不論怎麼樣,總要試試。”桃夭輕聲道。

  正說著,一名中年男子從內堂出來,只見他相貌堂堂,風度翩翩,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而聲音也異常斯文:“不知各位找老夫有何事?”

  看來這位便是赫連風了。

  慕容逸風決定開門見山:“侯爺,請問你是否認識雍州殷家的殷望心?”

  赫連風臉色稍稍有了些變化:“你們是什麼人?”

  慕容逸風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侯爺敢問你和殷望心有過關係嗎……我是指親密的那種。”

  赫連風臉頰一紅,猶豫許久,終於低頭承認:“我們……確實……有過。”

  慕容逸風大喜過望,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桃夭的爹,終於讓他們給找到了!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細心問道:“那麼,你們的關係,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

  赫連風思索了良久,終於確定到:“十八年前。”

  慕容逸風激動的熱淚四濺,果然,果然是他。

  “為什麼,你們會問這個?”赫連風狐疑。

  慕容逸風忙將桃夭拉到他面前,激動的說:“侯爺,這就是你和殷望心的女兒啊。”

  赫連風一聽,忙不迭起身,正想擺手否認,卻聽見一聲怒吼:“赫連風!!!!!”

  這道聲音仿佛來自地獄,包含著怒火與殺氣,瞬間震動了整間宅子,一般來說,人們將之稱呼為——河東獅吼。

  在場的人循聲望去,一位打扮的雍容華貴的婦人正站在大廳門口,只見他容貌佼好,皮膚白皙,嘴角有粒小小的痣,而那雙水盈盈的眼,已經被怒火充滿。

  “赫連風,幾居然在外面有私生女!”苗徑春氣得身子直抖,拿起一個古董花瓶向他丟去:“我今天就替天行道,砸死你這個負心漢!”

  赫連風忙伸手,將花瓶接住,穩穩放在旁邊,道:“夫人,你聽我解釋……”

  “等你死了再解釋吧!”苗徑春怒火攻心,根本聽不進任何話,看見身邊有什麼,便拿來擲向丈夫。

  就這麼,兩人一個使勁的擲,一個努力的接,像表演戲法一樣。

  慕容逸風不禁拍手叫好:“不愧是千手賀連,再難的角度都能接到,真不知道是怎麼練出來的?”

  這時,一個恬靜的丫鬟走來,一臉見怪不怪,邊為他們奉茶,邊回答道:“這簡單,公子你只需要娶位像我們夫人這樣的賢內助就好了。我們夫人生氣時就喜歡丟東西,而且一丟就是丟貴的,把我們家侯爺心疼的沒辦法,只能苦練接東西的工夫,沒想到後來居然在江湖上的了個千手赫連的稱號。”

  眾人:“……”

  夫妻倆從前廳追到後院,又從後院追到寢室,再從寢室追到屋頂,晃的慕容逸風一行人眼花繚亂,而且也插不進嘴。

  侯爺府的下人似乎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大家該掃地的掃地,該澆花的澆花,該添茶的添茶,最後還擺了一桌豐盛的酒菜招待客人。

  等桃夭他們吃完,苗徑春也追累了,便坐下來,直喘氣。

  沒多久,一臉青紫的赫連風也膽怯的坐在她前面。此刻的他,鞋子丟了一隻,衣衫也撕破了,頭髮也凌亂了,完全沒有初見時的風度。

  苗徑春慢慢冷靜下來,質問道:“居然敢背著我在外面搞三搞四的,女兒都怎麼大了,說,現在該怎麼辦?”

  赫連風叫冤:“夫人,你誤會了,這姑娘不是我的女兒,我對你那叫一個忠貞啊。”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還給我狡辯!?”

  “對啊,侯爺,你剛才也承認了與殷望心有過密切關係的。”慕容逸風做證。

  “是有親密關係,可是那種親密關係是不會生下小孩的啊。”赫連風極力辯解。

  電光火石之間,慕容逸風明白了,便悄悄拿出上次買夜行衣時店家贈送的春宮書,翻到一頁,虛心詢問到:“侯爺,你的意思是,當時你用的是這一式?還是這一式?或者是這一式?……不過這種姿勢要求身體的柔軟度很高,侯爺果然是天賦異常,晚生佩服。”

  赫連風查點吐血:“我和殷家小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你別血口噴人!”

  “你剛才明明承認了,翻供已經來不及了。”慕容逸風勸道:“坦白點吧”

  “我承認什麼了?”赫連風又急有疑。

  “你不是說,自己和殷望心有過密切關係的嗎?”慕容逸風問。

  赫連風點頭:“是啊,當時我去求醫,她腳下拌到了石頭,眼看就要跌倒,情急之下,我只能握住她的手,幫她穩住身子……可握下手怎麼可能懷孕呢?”

  慕容逸風狐疑的看著他:“你說的親密關係,就是指這個?”

  赫連風忙點頭:“當然,男女有別,連多看一眼的不敬,更別提隨便牽女人家的手了。”

  桃夭微微偏頭:“男女不能隨便牽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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