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身在烏齊山,而命卻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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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中的九重塔高聳威嚴,鎮壓一切邪惡力量之源,事隔了這麼久再走進來卻沒有了往昔的堅決,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喊聲似乎猶在耳邊,殤墨樊沒有怕過什麼,而此時卻很害怕那被仇視的恨意。

  「怎麼了,現在知道怕了?」謙的眼眸對視過來,那眼中多少帶了些戲愚。

  殤墨樊抿了抿唇,擦肩而過,就算他再狼狽,也輪不到他來教唆什麼。

  九重塔高九重,九重之外心迷濛,若問此塔因何來,鎖心鎖身鎖情……

  第九重之外,殤墨樊立在那裡,塔內已經掛滿了浮沉,有些刺鼻的味道,往事如煙,雖然已經物是人非,可是擱在心中的傷痛還是沒能擱淺,眼望著那邊高高的架台,人已去但影子卻還在。

  沉重的鎖鏈碎裂成了兩段,一段掛在台上一邊散在地上,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但心還是被揪緊了,聲聲的呼喚著他在怕在顫抖。

  冰涼的大手伸過來,謙的面頰出現在了對面,赤紅的眸子中多了絲傷悲,他知道此刻他們的心中感同身受。

  「開始吧。」殤墨樊閉上眼睛,隔絕了一切的傷痛,如果這裡就是痛的開始,那就同樣在這裡結束。

  謙的手伸過來,看著那如玉般的肌膚,老天真是不公平,何時何地都會偏心於他,明知道那就是罪惡之手,可還是讓他們相遇相愛,而他卻還是甘願去做那個影子。

  是可憐他痴心吧,所以這一次終於給了他一次機會,可以翻身的機會。

  「你不後悔嗎?」

  殤墨樊的眼眸又睜開了,看著他,「這不也是你期望的嗎!」

  看著重新閉上的眼帘,謙有種被窺視的心悸,可他和他本來就是那樣,心思又怎麼會不同!

  冥冥中自有定數,有些事情強求不來,可一旦來了就推不出去,他沒有必要非要糾結於此,雙手已經緩緩的推出,與殤墨樊的對接在了一起,強大的白光相互交纏著,而他們終於按著定律走在了一起。

  哐的一聲白光中有什麼炸開了,殤墨樊的身體輕飄飄的被撞擊到了地上,臉上慘白著毫無血色,再看謙一臉紅光的睜開了眼睛。

  報復之心油然而生,他伸腳踢了一下那個沒有魂魄的男人,嘴角咧開一絲笑意,但這樣心情也沒有好多少,他收起笑臉往外走,轉過頭又看回來,最終嘆了一口氣,然後抱著那具身體將他平放在了旁邊平坦的石階上面。

  飛身躍下九重塔,他的靈力現在已經達到了九重天,抬頭看著塔頂,伸手將一束白光聚在那裡,就算再恨那個男人,他也不能趁著現在讓這裡的陰暗損壞了他的身子。

  大步走回了禁地,黑潭中的潭水老遠的就能聽到了拍擊的聲音,一道藍光守在結界處,他知道那是魅兮的藍鳳。

  強大的靈力在靠近著,藍鳳扭頭看過去,卻發現還是那個身穿黑袍的男子,可是有哪裡不太一樣了,似乎有種熟稔的味道。

  「你跟在我後面,我們現在進去救她!」謙走過來,用手再次摸上了那層結界,粘結力一下將他粘住了,這次卻沒有再反彈。

  而隨著他靈力的輸送,這層結界又奇蹟般的消失了,他收回自己的手,眼眸看著漆黑的潭水,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似乎這一次真的有什麼在改變了。

  一種心痛般的熟悉,那裡好像真的有什麼在呼喚著自己,而那種來自身體中的共鳴,讓她忍不住的向前挪動著步子。

  嘴裡偶爾的會有氣泡冒出來,黑潭中沒有魚,卻有些涌動的氣流,簡思辰想起了在羅布泊中的往事,心情跟著起落著,尤其是羅布泊和樓蘭的那種執念,讓她害怕的同時又很羨慕。

  腳步最終停在了一處廢墟面前,那是碎裂的建築碎塊,堆積在了一起。

  不知道這些面壓著的是什麼,有氣泡不停的從這裡冒出來,看來這下面是空的,也許秘密就是藏在這裡。

  她雙手搬起了那些碎片,手心摸上了一些奇怪的凹凸,拿起來似乎是些花紋,她的手指摸上去,震心的痛意襲來,她驚嚇的扔掉了手中的東西,眼睛發蒙的看著,有什麼在呼之欲出。

  緊張到了想要逃離,如果不是心裡的那種信念,她幾乎狂奔而去,而此時卻是穩了穩心神,接著用手去搬開那些石塊,手心卻小心的再也不敢去碰觸了。

  一個圓形的孔洞露出來,那些氣泡變得越來越大了,這下面好像真的有一個空間,簡思辰就那樣望著,心裡卻不太願意走下去。

  在這裡掙扎了半天,最終她還是遊了下去,人不能被自己的恐懼嚇死,總得有個主動的,而她就是甘願冒險者。

  一種強烈的窒息感差點讓她失去信念,黑漆漆的狹窄洞穴,一眼望不到邊,她在這裡覺得自己被困住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差點讓她大喊出聲,好在這真是一瞬間的意念,很快的她就被沖了出來,來到了一個很大的空間內。

  心緒難以平靜,她站在原地喘息了半天,才慢慢的回過神來,那中頻臨死亡的感覺讓她沒法忽視。

  她的手輕輕的探到了自己的鼻息間,還有熱氣湧出來,她笑了,有些心酸,不過幸好幸好,她還活著。

  這裡的空間其實不大,有點像是密室,可是這裡的東西似乎沒有了,一眼望到邊,都是堅硬的水泥牆壁,也許不是水泥的,可是她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樣,也是形容不出來那些材質。

  中間的位置有一個突起,那裡本來應該放著什麼的,她的眼眸看過去,手不自覺的放在了上面,而此時手心的紅光凸顯了出來,竟然有種詭異的感覺。

  可是當她收回手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眼前出現了一個墨色長髮的男子,穿著藏青色的長袍,面色白皙,尤其是那修長的手指,此時捏著一個滿是花紋的鑲滿寶石的盒子,滿眼的傷悲。

  而就是眼前的這裡,他將那個盒子放在了這個突起之上,然後罩上了白光,嘴裡念念有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

  視線收回,她被自己看到的嚇了一個趔趄,那熟悉的感觀,讓她有些難受,那個男人的面容竟然是殤墨樊,曾經他在這裡幹了什麼?

  心咚咚咚的跳著,沒有像這一刻這麼心急的,她急需想要知道答案。

  手再次附上去,而這次還沒有接觸到台面,就被另一隻修長的手給握住了。

  轉頭對上一對赤紅充滿深情的眸子,簡思辰啞然的看著,有點不知身在何方。

  「他是曾經來過這裡,對吧?」久久的她垂下了雙手,卻再也沒有勇氣去探究那些事實。

  謙的眸子有些失落,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不過還是對她點了點頭。

  「我想知道真相!」簡思辰後退著,明明心理恐慌,可那探知欲望卻絲毫不減。

  可能這真的和自己有關係,也有可能真的和殤墨樊有關係。

  「好,我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謙走過來拉著她的手一起放在了那塊平台上面,赤眼的白光閃爍著,而在其中他們看到了那些曾經被深藏的記憶。

  「這就是你們要的五彩石,我拿出來了!」清秀的面龐上面蓄滿了傷悲,兮落攤開手心將手中閃爍著五彩光芒的石頭遞到了女媧的面前。

  女媧伸手接過,有絲心疼的看著他,「我相信誰都會明白你的苦衷的,兮落,你沒有錯,你救的是全天下的人。」

  蒼白的面色有絲涌動,兮落轉過身,忍著錐心的痛楚,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結束了嗎,似乎這才是剛剛開始。

  身後的人不再說什麼,而是手握著那塊石頭,感覺沉甸甸的讓她感嘆世間,何苦他們要將他逼上了這條路。

  忽地天上飛起了雪花,大片的白不斷的飄落,很快的蓄滿了這一片五彩的世界。

  都說月桂樹就是烏齊山脈的根,而此時抽出了她的心,那跳躍的靈魂緊跟著就不復存在了。

  兮落伸出手掌,冰晶般的白色落下來,冷的有些刺骨。

  不知道這是不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偷了她的心,而同時失了自己的心。

  女媧也感嘆此時天氣的驟變,可是她和兮落想的卻不是一碼事,「如果再不補天,時令都會倒轉,那時候人們分不清春夏秋冬,更沒有白晝黑夜之分,兮落,如果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兮落轉過身,蒼白的面色讓人心疼,但是他的身份讓他擺不開命運的糾纏,他跟著女媧走向了補天的斷崖。

  水神火神還在那裡頂著,但是顯然已經快要吃不住了,而此時天帝已經在等著他們,五彩的光芒自女媧手中脫出,那象徵希望的五彩神石照耀了每個人的臉頰。

  毫不猶豫的將五彩石投入到了鍊石的容器中,翻滾的水漿瞬間吞沒了那五彩的顏色,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興奮異常,而只有那蒼白的臉平靜的看著。

  也許這就是命運,身在烏齊山,而命卻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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