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漫天的白雪中,他只剩下了一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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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愧疚是一丁點,更大的還是喜悅,因為在半天的路程之後,她果真的就坐到了殤墨樊那輛舒服的馬車上面。

  去雪國的路程還有一天的時間,越是走的近了,就越是寒冷,簡思辰出門的時候帶的東西很簡單,並沒有想到天氣會這麼的多變,掀開帘子,外面都是枯黃的,真的好像到了極冷的冬天。

  殤墨樊知道她怕冷,直接將她裹到了懷裡,問她是不是開始後悔了,當初不讓她來這裡就是怕她冷了,可是現在她就算後悔了也晚了,只能這麼挨著一直到回去的時候。

  這樣走了一天終於到了傳說中的雪國,到處白雪皚皚的,原來雪國還真的到處都是雪!

  簡思辰穿了厚厚的衣服,掀開帘子下了車,厚厚的白雪沒了腳踝,似乎這樣的情況只有在北方才能見到,他們那個南方小鎮很多年才會下一次雪,而且幾乎都沒不了地面。

  每個女孩都有自己的一個夢想,而在大雪中狂奔就是簡思辰曾今的夢。

  可現在明顯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而且她現在的樣子似乎也跑不起來,一進入雪國的邊界,殤墨樊就買了她穿的衣服,將她裹得厚實極了,現在連走路都很費勁。

  她只是站在車頭遠遠地看著,那一望無垠的白色,乾淨且無暇。

  殤墨樊也走了下來,告訴她別在這裡站得太久了,雪城裡面租了一間宅子,現在雷諾已經過去了,估計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

  如果她還想吃東西,就快點的跟著他。

  簡思辰點了點頭,說自己的手腳還是冷的,真想現在就躲到屋子裡面去。

  那是不大的一個院落,雷諾跟來的那些守衛都擠在了偏方,正方只有一間,殤墨樊和簡思辰就住到了那裡。

  本以為這些跟來的大男人不會做飯什麼的,沒想到推開院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這樣的天氣吃好了飯就是睡覺了,這一天都在馬車上度過的,雖然舒服可也腰酸背痛的,更別說那些一路騎馬的守衛了,沒多一會偏方的燈就熄了。

  這裡的條件不太好,而且很冷,人一鑽到暖和的被窩就不想出來了,殤墨樊在旁邊的桌上又看了一會東西,似乎是地圖之類的。

  他這次來沒有驚動了南北國的人,就是不想給自己惹上大的麻煩,星茫城的事情還沒有傳過來,他想羽家也一定不願意說了這些,他要趁著現在找到那四樣東西,儘快的開啟了星茫城的密道,這樣就不會引起什麼混亂了。

  看著看著夜就深了,殤墨樊放下了冊子,轉頭就看見了簡思辰的睡臉,她趴在自己的對面,似乎是那樣看著看著睡著的。

  走過去脫了外衣,掀開了被子的一角,他的身體很熱,這麼一靠近,簡思辰就主動的貼了上來,雖然殤墨樊很想干點別的,但是沒有天時地利人和,不過這樣整天的將她帶在身邊,只能幹看著,他還要下一番功夫。

  暖和被窩熱炕頭,再加上前幾日的疲累,所有的人都起晚了,殤墨樊讓雷諾出去打聽一下那個傳說中雪國的具體位置,本來回去找辟邪珠已經晚了一天,現在的時間緊迫,他怕最後找到了寶物,而星茫城已經毀於一旦了。

  他白天繼續在屋子裡面研究冊子中的那張圖紙,那是殤家的先祖留下來的,對於那四樣寶物也只是個傳說而已,所以除了這個冊子幾乎一無所獲。

  簡思辰大多數時間是坐在對面看著他,這時候她倒是很安靜的,看一會又會回到床上去睡,如果在這裡住得久了,她肯定就是個小胖子了。

  如果現在沒有那麼多的煩心事,他倒是願意和她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將她養的肥肥的,再帶回到星茫城去。

  下午雷諾回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回來什麼好的消息,這裡的人呢對雪國的描述,不過就是他們踩著的這片土地,所以雷諾出去的這段時間,幾乎受到所有人的恥笑,說他身在雪國還要找雪國,畢竟是外來的人。

  對於雷諾倒是沒有那麼在意,不過沒有打聽到雪國的情況,倒是對著殤墨樊一臉的愧疚。

  而殤墨樊似乎早就料到了結果會是這樣,他讓雷諾先下去休息。

  簡思辰才問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雪國的位置,她觀察了他一天,到中午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不看那張圖紙了,如果不是心中有了猜測,他肯定還會繼續的研究下去。

  殤墨樊笑著看著她,說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她的眼睛,不過那個地方幾乎到了圖紙的邊界,想必會是個十分偏遠的地方。

  現在的雪國已經變得很小了,幾乎是原來的一個角落,大多數的人都分化到了現在的南國和北國,歸屬於單家和巫家,他想那個地方應該是個許久無人問津的地方了,不知道多少年過去了,現在的人肯定早就不記得曾經雪國的繁華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簡思辰的眼睛一亮,似乎覺得跟著他一起去探險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殤墨樊只是皺著眉頭,告訴她,「不是我們,而是我自己!那個地方已經沒落了多少年,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雷諾和守衛留下來保護你,你就在這等我,最多三天我就會回來!」

  「三天,又是三天!為什麼你總是說這樣的話,當初你離開桂花林就承諾了我三天,可是三天過來了,你在哪裡………」簡思辰聽了殤墨樊的話之後,很激動,又是這樣無盡的等待,如果她能等就不會大老遠的追來這裡了,可是她剛才說了什麼,又說了兩個人的禁忌,那個失去孩子的夜晚,那個不願意想起的噩夢。

  她看到了殤墨樊臉上的痛楚,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額上的青筋暴突著,她知道他心裡也難受,她這又何苦非要揪開兩個人的傷疤。

  「殤墨樊,其實我只是……」其實她只是很想跟著去,她不想留在這裡一個人擔心,如果有危險他們可以一起去面對,她不像他想得那麼的柔弱的。

  殤墨樊的臉上還很不好看,雖然知道她的意思,但只要想起那個夜晚,他的心就不好受。

  他想跟她解釋,那樣的地方不是不想讓她去,而是真的遇到了危險,他怕自己沒有辦法去保護她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受了委屈。

  就像這兩次,每一次看到她都是遍體鱗傷的,渾身的傷痕,那一定很痛,每個細小的傷口都刺到了他的心裡,他為這些後悔。

  曾經的自己不那麼高大,可卻能將她保護的完好無損,甚至於她從樹上掉下來都能跑過去墊在了她的身體下,雖然被她壓斷了兩根肋骨,但是他哼都沒有哼一聲。

  可是現在他變得高大了,成為了顯耀的星茫城的城主,但現在他都做了什麼,害她傷心,讓她流產,最後還讓她重傷的來找自己,而他卻給了她一掌,如果不是她出聲,很可能那一掌就要了她的命。

  現在他還敢讓她跟著嗎?

  他默默地走出了屋子,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這一刻他想一個人安靜的走一走,在漫天的風雪中沖刷一下自己不安的靈魂。

  簡思辰擔憂的看著他離開,可卻說不出挽留的話語,他的眼神中有種失落和委屈,那是她之前沒有看見過的,她後悔說出那樣的話,只在他走以後,扒著大門看著,直到皚皚的白雪中,他就變成了一個小白點。

  午夜的風颳得很厲害,簡思辰還沒有睡,可卻一直在打著瞌睡,她的眼睛裡有些充血,就那樣乾巴巴的盼了好幾個時辰,但是殤墨樊還是沒有回來。

  他是已經去尋找雪國了嗎,是真的將她丟在這裡了嗎?

  喉嚨裡面有些梗塞,鼻子就開始抽抽了,她真不願承認自己就是那麼懦弱的一個,可現實卻擺明了她在害怕,害怕他去了就回不來了。

  在這個世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自己可以信任並交付終生的人,別怪她自私,哪怕星茫城真的沒有了,但是她還有他,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會是一個人。

  曾經喜歡孤獨的自己,可是現在卻怕了孤獨,她願意他陪在她身邊,哪怕他不再是什麼高貴的城主。

  可是他明顯的不是這樣想的,他的心裡裝著天下,有她但只是微小的一個角落。

  她靠著窗子,趴在了桌子上面,細細的聆聽著門外的動靜,偏方的人早就休息了,好像殤墨樊臨出門的時候交代了什麼,所以他們一點都不擔心,這屋子裡面孤寂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黑暗中踏著風雪,殤墨樊推開了門,雷諾從黑暗中走出來,然後在他身後關上了大門。

  殤墨樊點了點頭,然後眼眸瞥向了正房那微弱的燭光,在門口抖了抖身上的雪,然後才推開門。

  桌子上面趴著小小的人影,似乎睡熟了,但睫毛下面還掛著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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