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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時光下意識想要推開他,然而身體內的氧氣卻通通被吸走,所有的感官變得格外敏感。耳內只能聽見兩人此起彼伏的心跳,眼裡只有他那雙仿佛淬火的黑眸。

  這個吻讓溫度升高,兩具身體牢牢貼合在一處,許時光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小腹下的反應。須臾之間,她被他推倒在了布藝沙發上,他的手從她衣服下擺處伸入,一直到她的前胸。

  她只感覺到胸口處的大手仿佛是烙鐵,灼烤著她的肌膚。

  除卻燙,那手還有微微的顫抖。

  他放開了她的唇,開始親吻她的耳0垂,頸脖,鎖骨,他的技術並不熟練,然而她卻被撩0撥得差點叫出了聲。

  許時光沒有反抗,她甚至已經開始默許今晚他們的關係將更近一步。然而就在此時,丁一停下了動作。

  她無措地躺在原地,任由他幫自己將凌0亂的衣物整理好。然後他將頭埋在她的耳畔,在夜色里低聲道:“許時光,我可以等,等你完全忘記他。”

  丁一便是如此,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便能讓許時光覺得自個是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自從向真決定生下孩子後,便迅速賣了屋子,搬了家,換了號碼,與那男人徹底斷了聯繫。許時光心疼她沒人照顧,便買了個電熬湯鍋,上班前將材料放進去小火熬煮,中午趕著回家盛好湯給她端過去補身子。

  這樣一來,許時光中午便不能陪羅芙吃飯。羅芙不依不饒,追問原因,許時光只能道出實情,但沒提向真的名字,羅芙聽了也無話可說。

  向真骨架小,人也瘦,所以三個多月的肚子看上去還是平坦,許時光每次摸著都覺得生命是種奇蹟,很難想像在手掌之下,一個胎兒正在孕育。

  “你想好起什麼名字沒?”許時光問。

  向真搖搖頭:“要不,你幫我取個?”

  許時光忙擺手:“算了,像我這種文化素養,只能取向錢看之類的俗名。”

  “俗名有什麼不好,我只希望這個孩子長大能是個俗人,過俗人的生活。”向真撫摸著小腹,眼神里逐漸有著柔軟的光:“但凡不同,只會辛苦。”

  女人一旦做了母親,身上總是會有一種柔和的母性。許時光看得呆了,回過神來才發現上班快遲到,趕緊收拾東西:“我得趕緊回去,最近公司的林總不知怎麼了,脾氣暴躁得很,像吃了火藥似的。”

  許時光沒誇張,近來這段日子,一向溫和的林總不知怎的,格外易怒,大夥都小心翼翼。

  向真低下頭,什麼也沒說,側臉隱在陰影中。

  到公司的時候發現林總等幾個主要領導都沒在,一問說是下午通通出去陪大客戶,許時光鬆口氣,開始趴桌上睡覺。

  也許是太累,沒多久就開始做夢,夢見向真穿著一件大紅的裙子,正對著自己笑。奇怪的是,她的臉色卻白得像張紙。許時光只感到異樣,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看仔細了,頓時悚然——向真的大紅色裙子竟是鮮血染成的。源源不斷的血從她的下0身流出,一直流到許時光的腳下。她驚叫一聲,猛地醒了過來。

  睜開眼,迷糊間發現羅芙正悄悄將自己的包回原位。

  “羅芙,你找什麼?”許時光揉著眼睛。

  羅芙渾身一抖:“我,想看下你有沒有口香糖。”

  “在抽屜里呢。”許時光將抽屜打開,拿出口香糖,丟給她:“來,你的益達。”

  “是你的益達。”羅芙接過,回到自己辦公桌上。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始入v,今天連續3更了,請妹子們支持。

  ☆、30第七章(2)

  自從許時光與丁一交往後,知道的人都說她是走了狗屎運。

  許時光把自己的一顆良心摸了又摸掂了又掂,覺得這話確實沒錯,丁一這孩子,外表也過得去,身材更不用說,車房都有,加上前途無量,又會做飯洗衣,又能扛大米換燈泡,耐操耐用,實在是居家旅行自備送友的最佳人選。

  當然壞處也有——這廝完全不會慣她。

  比如許時光最討厭吃胡蘿蔔,丁一卻每頓都逼她吃。

  比如許時光最喜歡洗完頭濕漉漉地就睡,丁一卻每次都會拉她起來吹乾。

  再比如許時光最喜歡周末懶床,而丁一卻次次都會擅自拿鑰匙開門將她從床0上拖起來。

  就像這個周末,許時光正夢見天上掉下一堆吳彥祖,正想禽獸一回,忽然就被闖入的丁一拍著臉頰叫醒。

  “求求你,讓我睡會。”許時光抱著被子不願撒手。

  “我約了朋友,咱們一起去山上打獵。”丁一打開許時光的衣櫃,找出牛仔褲與運動衫,丟給她。

  “你去吧,我只想睡覺。”許時光覺得眼皮都睜不開。

  “快換衣服。”丁一命令,見許時光沒反應,又換了威脅:“你再不動,我就幫你了。”

  許時光以為這就是一威脅,不會成為事實,便賴著不動。誰知丁一忽然撲上床來,利落地開始扒下她的睡衣。

  許時光大驚,忙伸腳踹他:“你個色0狼!”

  丁一握住她狠命踹向自己命0根的腳,冷笑:“許時光,你要是五分鐘內沒換好,我絕對把你扒個精光。”

  許時光狠狠地瞪他,瞪完後無力地妥協:“那你出去。”

  “我就在這,換不換由你,提醒一句,現在還剩四分鐘。”丁一邊說邊看著手錶數著時間。

  許時光仿佛瞬間看清了他白森森的獠牙。

  禽獸啊禽獸。

  沒奈何,許時光背對著他,迅速脫下睡衣,穿好內衣。她身材修長,一雙長0腿漂亮結實,腰0肢纖細,內衣帶子綁縛下的肩胛骨露出性0感的氣息,丁一一時覺得口乾舌燥。

  許時光完全沒覺察到自己無意識的誘0惑,正在忙著套牛仔褲,忽然一股熱氣襲來,丁一從後面環住了她。許時光本想掙扎,可是當他熱熱的唇貼在她肩上時,就像是注入了軟骨劑,她慢慢靠在了他身上。

  他將她推倒,她趴在床0上,任由他親吻著自己的背脊,從頸脖一直到腰0肢,唇經過的每一處都在她身上燃起了一叢叢的小火苗,聚集成火焰,燒遍她的全身。

  已經是初冬的天氣,可兩人的肌膚卻像是火一般燙。

  就在她最意亂情迷的時候,丁一停止了動作,用還帶著欲望餘溫的聲音道:“我們要遲到了。”

  打獵地點在南山,丁一開著新買的jeep指南者,載著許時光前往。

  一路上許時光氣得牙痒痒,奶奶的,這丁一確實不厚道,你說要吃就乾乾淨淨吃完得了,整天這樣誘0惑,算什麼英雄好漢!

  到了目的地,丁一的一群同事已經在那等候了。丁一下車後,第一時間將許時光介紹給眾人。

  “我女朋友。”他說。

  眾人紛紛起鬨——

  “丁一,不容易啊,終於捨得把女朋友帶來了!”

  “說實話,你要是再不帶來,我老婆都不讓我出來了,怕你是同志。”

  “許妹妹,不是我們自賣自誇,丁一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好同志,嫁給他我管三包。”

  許時光從來不是什麼內向妞,很快就和一群人混熟了。

  他們尋找的這片山人跡罕至,野生動物很多,一大群男人拿著氣槍和弓弩開始捕捉。

  而剩下的女家屬們便拿出炊具準備將打下來的野味就地做成美食。

  女人們在一起自然是聊八卦的,也許是丁一平日太低調,所以大家便纏著許時光問他們的戀愛經過。

  許時光也只能用“日久生情”“青梅竹馬”“緣分天註定”來搪塞。

  “那你們交往多久了?”這是必備問題。

  “沒多久,一兩個月。”

  許時光回答得坦白,可有人不信了:“不會吧,才一兩個月?可我很早以前就在丁一的錢包里看過你照片呢。”

  “什麼照片?”許時光不解。

  “有一次他們單位聚會,我跟著去,坐丁一旁邊,不小心把飲料灑在了他錢包上。他當時臉色立馬就變了,我還以為他是擔心錢弄0濕,結果他壓根沒管裡面的人民幣,反而拿出了在夾層里的一張照片,細細擦乾,看那樣子,特別珍惜。當時我挺好奇,就湊過去看了眼,結果就是你的照片,不過是短頭髮,穿著籃球服,抱著籃球,像個假小子。”

  另一個家屬也拍拍腦袋,補充道:“我記起來了,當時我們還逼問他照片上是誰?他拗不過,說是自己女朋友。我們就起鬨讓他把你帶來,他又說還早,怕你害羞。那應該是……一年前他剛來實習時的事吧。”

  “嗯,那個時候,情況複雜。”許時光只能用這句話來搪塞。

  幸好家屬們也都是過來人,明白這年頭談戀愛不談成個大風大浪不算談過,當下也就不再追問了。

  很快,打獵的男人們回來了,雖沒帶回野豬之類的大傢伙,也打了十多隻斑鳩,弄乾淨了往香辣鍋里一煮熬,那香味野味,絕對是別處難得一見,大夥吃得汗流浹背,欲罷不能。

  吃完飯,他們開始分散行動,有的在原地睡覺,有的再去樹林裡打獵,還有的去山上摘植物,而許時光則和丁一來到河邊。

  初冬的河水格外浸骨,許時光只伸手摸了摸,便“嘶”地叫了一聲,趕緊收回。

  丁一邊用一種看白0痴的目光看著許時光,邊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中暖和。

  許時光趁機將另一隻空閒的手伸入他的口袋,拿出了錢包。

  丁一趕緊去奪,怎奈許時光身手矯健,三兩下就被她找出了那張放在夾層的照片。

  照片已經很有些年頭,然而保存得極好,上面的許時光不過十六七歲,一頭及耳短髮,穿著寬大的籃球服,額頭上滿是汗珠,抱著顆籃球對著鏡頭笑。

  這一看,許時光就呆了,她依稀記得那張照片,是高中她參加女子籃球隊時,學校要求每個人都要照張全身照,貼在籃球館裡,表現學生課外活動豐富,以迎接教委檢查。

  她也照了,照片洗出來時看著還挺得意,可後來越看越傻,也漸漸沒當回事。這張照片本來貼籃球館裡好好的,結果有天忽然不見了。許時光那時忙著追游彥臣,也沒多在意此事。

  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丁一乾的。

  當年那個沉穩少年,趁著籃球館沒人時悄悄進入,隨後取下那張照片仔細地放入錢包夾層中。隨後的許多年,他揣著這張照片,看著上面的女孩與另一個人分分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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