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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著游彥臣的手,一進包房門就瞥見一道隱含銳利的目光。冷眼一瞅,發現那目光的主人確實是一嬌0媚的大美人,應該就是那吃了雄心豹子膽放言想要從自己嘴裡奪食的校花師妹。

  許時光直接拉著游彥臣坐到小師妹旁邊,默默而低調地秀著恩愛,把個小師妹當雞蛋餅一般放油鍋里煎熬了好久。之後又拿起麥克風,全力飆高音,逗得全場鼓掌,又和游彥臣二人合唱情歌,將小師妹壽星風頭搶盡。

  小師妹終於發飆,揚起那水蒙蒙的眼對著游彥臣嬌0媚請求道:“師兄,今天生日,也陪我一起唱首歌吧。”

  許時光靜靜聽著,也不做聲。

  游彥臣從果盤裡挑出了許時光最愛吃的西瓜,遞給她後,才對小師妹道:“抱歉,原則問題,只陪家屬同唱。”

  至此,許時光完勝。

  回出租屋裡,許時光邊回憶起小師妹那像挖了煤炭般的黑臉,邊樂滋滋地幫游彥臣收拾屋子。

  游彥臣從浴0室里出來,看見的便是許時光跪在小桌前,邊看《康熙來了》邊幫他熨燙衣服的場景。

  她頭髮長得慢,留了好幾年才到肩胛骨,又天生帶點自然卷,平日看著格外叛逆。可是此刻夜深人靜,屋內黑寂,只有電視白色螢光she在她面頰上,將整個人映she得柔和如雪。

  而她這堆雪,則是暖熱的。

  他走過去,從後將她擁住:“時光,沒有你,我怎麼辦?”

  回憶到這句,許時光熬不住了,一顆心疼得槓槓的,只能仰起頭,邊看著火車站上那破棉絮晚霞,邊大口大口灌下啤酒。

  還能怎麼辦,沒了許時光,還有後來人啊。

  許時光也算是海量,雖然與王二小拼了酒,可倒還沒酔過頭,在丁一的攙扶下回了家。

  之所以說許時光沒酔過頭,是因為她清楚地感受得到丁一身上隱隱的怒氣。估算了下,大概是從她拜託王二小為自己尋找新屋起這廝就開始怒的。

  難不成他還真希望她留在這每天沒事氣他?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針。

  半夜,許時光全身奇0癢發熱,裹著被單難受得直哼哼,那聲音像小狗哭似地。終於丁一忍不住,推開她房間門:“許時光你有點骨氣行不,你都為他哭多少回了,再哭給我滾出去……”

  丁一沒能說完,因為許時光掀開了被單,露出了滿是小紅疙瘩的臉。

  河海鮮過敏外加酒精催發,許時光徹底毀容了,半夜跑醫院掛急診輸液。丁一繳費後就不知跑哪去了,害她孤零零地坐輸液室內,哈欠打得眼淚都出來了。

  輸液室內人挺少,就對面一發高燒的小男孩,看她一眼渾身抖一下,估計看見伏地魔都沒這麼害怕。

  許時光冷哼,這孩子太沒前途了,小小過敏就如此不淡定,今後看見女朋友卸妝豈不是要尿褲子。

  正感嘆著,丁一返回,懷裡拿著一床被單,手裡提著瓶暖熱奶茶。許時光頓時想感動得嚎啕大哭,還沒哭出聲響呢,丁一就開始吐槽:“我看你下次還敢這麼吃不?”

  “以前都不過敏的。”許時光抱著奶茶暖手辯解:“這是好事,說明我整個體質改變,已經重獲新生了。”

  “以後你要是再喝酒,我直接把你丟出門去。”丁一警告。

  “嗯嗯嗯。”

  “也不許再吃海鮮。”

  “嗯嗯。”

  “也不許熬夜喝咖啡。”

  “嗯。”

  丁一似乎還說了很多個不許,可許時光眼皮已經沉沉,不多時便進入了夢鄉。

  在朦朧睡夢中,仿佛有隻手輕撫摸過她的臉頰,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嘆息。

  那麼輕又那麼重的嘆息。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在周六晚八點,隔日更。

  )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三章(5)

  這過敏來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便消失無蹤,可一整天上班時許時光卻頗有點神不守舍的模樣。

  羅芙看見了,以為她是情傷未愈,立馬又開導上了。許時光壓根沒聽,腦子裡就想著今早在輸液室醒來時的場景——她腦袋枕在丁一肩膀上,睜眼就看見他熟睡的臉。

  懾人的黑眸緊閉後,丁一的臉竟有種孩子氣,眉宇濃密,鼻樑高0挺,嘴唇……

  當觀察到丁一嘴唇時,許時光瞬間驚醒——這可是丁一啊,號稱她蘇菲立體護圍干慡超長410mm夜用潔翼衛生巾的丁一啊!

  居然連蘇菲都不放過,許時光瞬間覺得自己實在太邪惡,從肉體邪惡到心靈。

  正在那懺悔著呢,同事叫她,說林總有請。

  林總辦公室的家具全是原木製造,簡約綠色,許時光走進時恍惚間便有種置身森林的感覺。

  大boss工作一向忙碌,開門見山外加言簡意賅地詢問許時光最近負責的那單廣告設計進行得如何。

  這單廣告是許時光與羅芙負責的,是為一家私人婦產醫院定製的無創人流廣告。醫院院長非常難伺候,許時光與羅芙改了無數遍,仍舊不符合他老人家的意思。

  最後狠狠心,弄一女的躺手術台上,周圍眾多醫生像她親娘般伺候著。一覺醒來該女笑如春風,伸個懶腰,比做了個全身spa還舒服,完了嬌羞地對著螢屏道:“xx醫院,無痛無創,排除憂患,一身輕鬆。”院長終於滿意了,可許時光的社會責任感卻遭受到嚴重打擊,悄聲對羅芙道:“我們這算不算誤導社會無知少女?以後人口負增長什麼的不會把咱倆弄出來鞭屍吧?”

  羅芙咬咬牙:“誰讓少女這麼無知來著,還沒學會避0孕就做0愛,跟沒拿駕照就開車一樣,都違法。”

  為了獎金,為了生存,許時光只有犧牲自己的業界良心。

  “明天就要去給客戶做展示了,別出什麼岔子。”林總囑咐:“好了,出去工作吧。”

  還順便贈送了許時光一個微笑,這微笑,熨燙極了,像大冷天一塊柔熱純棉毛巾罩在臉上。

  沒錯,這男人就是純棉的。

  被迷得昏頭轉向地,正要出門,忽聽林總問道:“對了,你那個叫向真的朋友,我不小心弄丟了她的電話,能重新給我下嗎?”

  林總口氣頗為不經意,許時光也沒多想,就給了。

  當晚許時光與羅芙加班,盡力將手上案子做得盡善盡美以便第二日給客戶觀看。出公司時天已經黑透,且天公不作美,飄起了小雨,路上行人稀少,兩人分別在城東城西,不順路,便準備各自打車回家。

  許時光攔下輛車,一腳剛踏上,忽然聽見羅芙的尖叫聲:“搶劫!”

  猛回頭看見一高個男正拉扯著羅芙的手提包,許時光趕緊衝過去幫忙,並高聲叫喊呼救。那賊人見勢不妙,慌了神,又不舍手上的名牌包,極惡貪慾下竟掏出一把尖刀,燈光下閃著幽冷光芒,向著羅芙的右手划去。

  許時光沒多想,下意識就伸手去擋,幽光閃過,左小臂處隨即起了一陣火辣辣的灼熱。

  此時,周圍已經有幾人圍攏過來,那賊人見勢不妙,甩下包,慌不擇路奔入小巷,消失無蹤。

  在燈光下一照,許時光這才發現自己左小臂上被劃了好長一道口子,也不知是否傷到了什麼血管,鮮血大滴大滴淌下,那情形,看得人肝膽俱寒。

  羅芙早已慌得跟什麼似地,攔了輛車,扶著許時光直接往最近醫院趕。

  傷口的灼熱感過後,疼痛感一發一發襲來,許時光一邊忍受著劇痛,還要一邊安慰受驚的羅芙,手機響了好幾遍,也沒空閒去接聽。

  連著兩天都掛急診,許時光覺得老天爺果真比白雪公主里的皇后還惡毒。可當她看見急診室里負責為自己fèng針包紮的醫生時,才深覺自己還是把老天想得太善良了些——面前這醫生正是幾天前貌似被自己甩了實際是甩了自己的前男友游彥臣。

  游醫生穿著白大褂,一向淡靜的臉上也出現了碎裂痕跡:“時光!”

  許時光一向覺得,命最重要,所以趕緊著放下前仇舊恨,將手遞給游彥臣。游彥臣也不敢怠慢,連忙消毒,打麻藥,fèng針。

  不敢看自己皮肉被fèng合的場景,許時光撇過臉閉上眼,暫時喪失了視覺,觸覺卻變得格外敏銳,竟感覺到游彥臣時不時碰觸自己的手在微顫。

  許時光想,疼的是她不是嗎,他做什麼要演出這番感同身受?

  處理完後,游彥臣本想說什麼,但緊接著又進來一個頭部受傷的男人,只得靜下心來繼續當白求恩。

  許時光安靜退出診療室,門外的羅芙哭得一雙眼睛跟兔子投胎似的,一把抱住她,哽咽道:“時光,你對我真好。”

  “姑奶奶別這麼煽情,我小心肝受不住的。”許時光趕緊打個寒戰。

  “我說真的,你一直都待我這麼好。”羅芙咬牙:“要不,我進去幫你把游彥臣這個白眼狼給滅了,以此為報。”

  許時光冷哼:“人家手上現有麻醉劑和手術刀,你還沒動手就要被擱歇菜。”

  羅芙偃旗息鼓了,又道:“對了,剛一個叫丁一的男的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看你在fèng合,我就接了,告訴他你在這醫院,他讓你別走,說馬上就來接你。”

  許時光覺得自己是手受傷又不是腳受傷,便想打電話讓丁一別來,可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沒通,無奈只能在原地等待,讓羅芙先回去。

  羅芙本來不肯,但想到許時光受傷,明天只能自己一個人去見客戶,必須要準備充分不能熬夜,這才作罷。

  許時光獨自坐在醫院大廳里,大而透明的玻璃門外是靜寂的夜,棵棵大樹只餘下黑與灰的形,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麻醉效力過了,手臂開始拉扯般地疼,剛沒發覺,現在回想起來,傷口就劃在原來的那個疤痕上。

  也好,以一個傷痕覆蓋另外一個。

  多像人生。

  那個傷疤,是不規則的圓形,還是許時光在游彥臣的出租屋裡幫他做最愛的炸藕圓子時,一不小心油鍋進了水,滾燙的油立時濺在左手手臂上。

  正在複習的游彥臣趕緊著衝過來,將她的手拿到冷水下沖洗,又找出藥膏仔細塗抹。

  當時記得他的手也是顫抖著的,像是被燙傷的是自個。“沒事,一點也不痛。”許時光反倒還安慰他。

  他對她,也不能算沒愛過,許時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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