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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隻三腳貓!半吊子江湖郎中!是想藉機整我吧!雷蕾大驚,急忙斜斜沖公子眨眼,還是找個能保證人身安全的醫生吧,老娘寧願餓三天找李魚!

  公子反覆衡量半日,無視此女的恐懼:“有勞秦兄。”

  雷蕾冒汗。

  說話間前面就是個小鎮,旁邊有家錦江客棧,公子與秦流風下令停車,決定在這裡稍作歇息,順便拿雷蕾做做醫學試驗。

  房間裡,公子輕輕將雷蕾放在床上,默然片刻,轉身問:“不知秦兄有幾成把握?”

  秦流風站在桌旁,從懷裡取出個小盒子,打開,隨口答:“八九成。”

  公子便放了心。

  盒子裡面是幾支長長的銀針,秦流風取出兩支在火上烤。

  雷蕾臉綠,拼命沖公子眨眼。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洞察人心的本事,公子知道她是在害怕,卻不知道她害怕的根本原因,安慰:“秦兄既有把握,解了穴,你便可少受些苦。”

  秦流風的話能信?他若真那麼高明,卜老先生當初就不會連師父也不讓他叫了!見公子不能理解,雷蕾直想買塊豆腐撞死,還是變態哥哥善解人意啊!猛回神,她又被這念頭嚇了一跳,暗暗咬牙——老娘變成這樣不就是上官秋月害的嗎?故意要餓咱幾天!

  秦流風手持銀針走到床前:“還須蕭兄弟幫忙。”

  公子默默扶起雷蕾,解她的衣裳。

  秦流風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那銀針在她眼前晃了晃:“雷蕾姑娘不要怕,秦某要施針了,若是心急扎錯一兩下,還望你多多包涵。”

  就火烤烤?消毒有沒有問題啊!雷蕾臉煞白。

  銀針越來越近。

  心跳越來越快。

  忽然,一道暖流猛地從腰間湧起,迅速向全身流竄,直達四肢,雷蕾情不自禁張口,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啊——”

  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她竟然反射性從公子懷中蹦起來!

  公子與秦流風都嚇一跳。

  銀針舉在半空,秦流風還來不及收回,雷蕾這一跳偏偏就自動撞了上去,於是——

  “哇——”一道更有震撼效果的 慘叫聲響起,整棟客棧的人都聽得到。

  對於穴道不解自開,秦流風表示出深深的遺憾,事後進行詳細分析,應該是恐懼著急引起的一些列反應,使得那道作怪的真氣被衝散。

  雷蕾坐在馬車上,面色極其難看。

  驚嚇著急就能解穴,變態啊變態,竟會發明出這樣的獨家解穴方法,當然,對於上官秋月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因為他可以有很多辦法讓她恐懼著急。

  “小蕾。”公子輕聲喚她。

  雷蕾抬臉。

  公子沉默。

  雷蕾看了他片刻,忽然以袖掩面,低聲哭起來。

  “小蕾!”公子迅速扳住她的肩,聲音微顫,“不關你的事,是我來遲,我原本可以早些。。。。。。”停住,那手越來越用力。

  雷蕾擦擦眼睛,推他:“你還是休了我,找風姑娘去吧。”

  “不要胡說。”公子緊緊抱住她,許久才低聲道,“你別怕,蕭白必不負你。”

  雷蕾感動,卻又忍不住好笑,趴在他懷裡,雙肩抽搐。

  公子嚇得搖她:“小蕾?”

  雷蕾不忍心再逗他著急,終於收起笑說了實話:“我沒事,他沒對我怎麼樣。”

  公子愣,繼而喜:“果真?”

  雷蕾點頭。

  “沒事就好。”公子長長吐出一口氣,接著無語,沒事你哭什麼。

  “我的手挨了針,痛。”雷蕾揉著手臂叫苦,又奇怪,“你以為怎麼了?”

  俊臉漸漸漲紅,公子緊抿了嘴不答,半晌才反問:“你怎麼會成那副模樣。。。。。。”

  雷蕾怔了怔,不語。

  公子看著她半日,漸漸收了笑意:“怎麼回事?”

  雷蕾不想騙他:“他。。。。。。上官秋月先前受了點傷。”

  公子目光閃爍,語氣平靜:“你在照顧他?”

  雷蕾將事情經過斬頭去尾講了一遍,中間略去許多,末了喃喃道:“他若死了,顧晚他們恐怕不會放過我。”

  公子淡淡道:“顧晚不會殺你,上官秋月一死,傳奇谷舊部必不肯臣服於他,內部分裂,定會實力大減,他怎敢再與我們作對,留著你還可自保。”

  “小白”不笨,雷蕾沉默片刻,道:“他受傷是為了救我。”

  公子冷笑:“上官秋月詭計多端,父親就是被他所害,他手上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你卻相信他?”

  不,他當時是真的想救我,雷蕾沒有做聲。

  公子面色發白,緊緊盯著她,一字字道:“你跟他那些事,是真的?”

  雷蕾搖頭:“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公子緩緩將她從身上推開,掀起帘子:“停車。”

  第十章 拐盟主看果園

  既然穴道得解,也就不急著趕路了,只不過公子從那日起便由坐馬車改為了騎馬,沒再與雷蕾說過話。

  雷蕾理解他生氣的緣故,十分內疚不安,肯拿玄冰石這麼重要的東西救人,他對她已經很好了,可她卻救了他的殺父仇人。

  三人平安回到八仙府,何太平等人都鬆了口氣,問及細節,公子大略解釋了兩句,對於玄冰石的事竟矢口不提,見心法與鳳鳴刀都在,眾人歡喜,唯獨何太平沒有說什麼,表現分外平靜,蕾蕾當然不會以為真能瞞過他,但公子沒說,她也不好主動坦白。總算又有心情主動關注案子了,馬車上,雷蕾就從秦流風處得知,原來如花在錦江城運動會上現身的事被人傳開,何太平已經下令秘密尋找他,畢竟案發現場的跡象顯示,他的嫌疑不小,然後如花向來行蹤不定,連上官秋月也是要利用打賭的藉口才能引出他來,尋常人要找到他談何容易。

  雷蕾倒不怎麼著急,那日如花的表現確實不象有假,他可能真光顧過卜老先生的房間,但未必是兇手,不過他一定知道別的線索。

  黃昏,公子的房間燈火明亮。

  去不去?雷蕾正站在階前猶豫,忽見風彩彩端著個托盤走來,於是忙閃到柱子後。

  盤中放著一碗疑似湯的東西,風彩彩站在公子房間外遲疑半日,終於紅著臉抬手叩門,聽的裡面答應,才推門走進去。

  打的什麼主意?雷蕾馬上放輕腳步,走到半掩的窗前,拿一隻眼睛朝里望。

  公子坐在案前,面前鋪著張極其寬大的地圖,有一小半從案上垂了下來,難得他此刻不再是平日樸素的打扮,換了身墨綠色鑲金紋帶黑邊的寬大外袍,裡面是玉色內衫,看起來雖添了幾分貴氣,也更加老成穩重。

  換來換去都是老氣橫秋的,雷蕾暗自惋惜,想當初詩會上老娘送的那件白色衣裳多漂亮,穿著那才叫搶眼,白馬王子的效果!偏小白不喜歡招搖,再沒見他穿過。

  “風姑娘?”公子疊起地圖。

  “蕭公子,衣裳可還合身?”見他穿了這衣裳,風彩彩很高興。

  “多謝,叫你費心。”公子神情不太自然。

  雷蕾總算明白過來了,聽得連連冷笑,我說小白怎麼會有閒心去弄這樣的衣裳穿,原來是風大美女幫忙做的!估計還親自量了身高和什麼什麼圍吧,什麼品位!活象只綠孔雀!看來老娘被劫的這段日子,小白身邊美女相陪,過的還不錯嘛。

  風彩彩將托盤往案上閣下,有點拘謹:“如今夜涼,我在廚房做了點湯,或能驅邪寒氣,不知道好不好好喝,蕭公子不要嫌棄。”

  公子意外:“風姑娘費心,還是。。。。。”

  風彩彩忙道:“何盟主他們都有了。”

  都有了,我怎麼沒有,雷蕾忍不住白眼,果然好公民,連盟主的馬屁也順道一起拍。

  公子不經意朝窗邊看了下,遲疑。

  也不知他看沒看到自己,雷蕾轉身就走。

  背後傳來公子的聲音:“多謝風姑娘,我不渴,還是暫且送去給李大夫他們吧。”

  雷蕾腳步頓了頓,忍不住撇嘴,繼而又笑起來。,

  半夜,城外小山坡,夜風很大,吹來無數涼意。

  如花躍上樹梢,將燈籠取下來掛在地處,然後悶悶地坐到一旁:“好了好了,總算救出來了,我也不必再找事做了。”

  知道他是內疚,雷蕾莞爾:“我被救出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如花道:“我一直跟著你們呢,只不過沒找你說話,生的被蕭白和姓秦的酸人發現。”

  雷蕾道:“他們都在找你。”

  如花沒好氣:“還不是你給我找的麻煩。”

  雷蕾道:“事實是,那天晚上你確實去過卜老先生的房間。”

  如花有點著急,道:“我是去找過他,不過我去的時候那老頭已經死了,你們可別怪到我頭上。”

  雷蕾不意外:“大半夜的你跑去找他做什麼?”

  如花解釋:“上官秋月那些毒太厲害,我被他追殺,當然要配幾樣解藥防身,我不懂毒,聽說那老兒醫術好,人也熱心。”

  雷蕾明白了:“所以你想找他幫你配?”

  如花點頭。

  雷蕾道:“那你白天怎麼不去?”

  如花道:“白天找他看病的人太多,我只好晚上去了。”

  雷蕾也信了:“門是你打開的?”

  如花承認:“我怕驚動旁人,就趴在氣窗那兒叫他,像他那種人應該很容易驚醒的,誰知半日沒有動靜,於是我就拆了氣窗想進去看看,卻發現那老頭兒已經被人打死了。”說到這裡,他有點頭疼,“原本人就不是我殺的,若叫何太平他們知道,肯定會惹一身麻煩,那時天還沒亮,看不清楚,沒辦法把氣窗上那些釘子釘回原來的位置,叫人發現免不了要懷疑我,所以我乾脆把門打開,就沒人注意氣窗被拆過了。”

  大哥你這招做的很聰明,可惜做賊心虛,果然不是合格的小偷,能從氣窗進房間的人多的是,你怎麼肯定別人定會懷疑到你頭上?雷蕾好氣又好笑:“難道你去的時候,門本來是關著的?”

  如花道:“當然。”

  雷蕾收了笑:“那兇手是從什麼地方出去的?”

  如花道:“我怎麼知道?”

  這麼說,兇手本來是想做成一宗密室殺人案的?他幫忙開了門,反而是壞了事?雷蕾驚訝,徵求意見:“我能不能把這些事告訴何盟主他們?”

  如花不在意:“隨你,反正他也抓不到我。”

  雷蕾望望四周,板起臉:“快送我回去吧,免得上官秋月以來,你又丟下我自己跑了,上次在千月洞要不是我拖住他,你以為你能順利逃出來!”

  如花尷尬:“我那還不是為了救你才去的?若我們兩個都被他抓去,可就沒人去報信救我們了。”

  雷蕾故意白他:“沒義氣!”

  如花道:“他不是不會殺你嗎?”

  雷蕾道:“可他那我要挾小白。”

  如花自覺內疚:“你放心,現在我定會把你好好的送回去。”

  雷蕾哪裡相信,“嘿嘿”兩聲:“上官秋月一來,你肯定又丟下我跑了。”

  如花拍胸:“怎麼會!”

  雷蕾眼珠一轉,忽然起身:“那不是上官秋月嗎?”

  如花笑:“你不必嚇。。。。。。”

  “如花,你這次還能跑得掉?”一個溫柔略帶笑意的聲音打斷他。

  “嗖”的一聲,面前已經沒了人影。

  還是這德行!雷蕾直瞪眼,坐在原地等待。

  半晌,如花果然又跑回來,指著她:“你你。。。。。。你還有這樣本事!”

  雷蕾表示深刻鄙視。

  清晨,房間裡,雷蕾將如花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何太平道:“此人的話是否可信?”

  雷蕾道“我信。”

  何太平點頭,看旁邊公子。

  公子面色不太好。

  半夜出去,私底下瞞了很多事,有關於如花的,也有關於上官秋月的,雷蕾自覺對不起他,移開話題:“剛才我和姓秦的去看過氣窗,那道木欄一共四顆釘子,卻又十個孔,只有被重複釘了兩次才會這樣,如花沒說假話,兇手在他來之前就殺了卜老先生,不想讓人過早發現,所以滅燈關門,從氣窗出去了。”

  秦流風道:“除了如花,不可能有人悄無聲息進房間偷襲的手。”

  雷蕾點頭:“所以兇手應該不是從氣窗進來,而是從氣窗出去的,其實他也不聰明,想製造密室殺人案,但並沒能掩蓋什麼。”

  秦流風道:“這麼說,兇手還是從門進去的,和卜老先生談話時下的手。”

  何太平道:“他還是卜老先生認識的人。”

  轉了一圈又回到原地,雷蕾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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