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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商晉若無其事地打開自行車，看著愣在一旁的葉舟問：“還不走？”
“走走走。”葉舟一邊打開車鎖一邊觀察著商晉的神情，見他真的一點都不沒有反感，不經好奇道，“我沒經過你的決定，在你要用車的時候擅自把車借給別人，你不生氣吧。”主要是今天天氣晴朗，他們倆去圖書館也可以騎自行車，但周文道他們批發蘋果用自行車肯定有點艱難。
“你都開口借了，我還能拆你的台不成？”
“那當然是不行的。”葉舟露出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輕笑，跟在商晉的身後，吃完早飯，他先了商晉一步出門，在食堂旁邊的水果店裡買了兩顆蘋果放在書包里，等商晉出來一起去圖書館。然而因為吃完飯晚了十來分鐘，圖書館已經被占滿了。
“今天真倒霉，只能借書回去看了。”
商晉倒是無所謂，他和葉舟一人選了幾本書，又騎著車回到宿舍。
回到熟悉書桌前的商晉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件什麼事。
到底是什麼事呢？
商晉看著從圖書館借來的書，一邊用電腦寫著論文，一邊思考著到底忘了什麼……直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蘋果香不停地鑽進鼻子裡。
原來他忘了買蘋果。
可就算他再想吃，也不至於出現幻覺到能聞到蘋果香味，他的自制力可沒那麼弱。
忽然，臉上貼了一個冰涼涼的東西，並散發著陣陣的清香。
商晉拿過蘋果，側頭在肩膀處蹭干臉上的水跡，還未等他說話，葉舟先開了口：“這次絕對洗乾淨了。”
這是記恨上次他說蘋果沒洗乾淨？
“謝謝。”商晉摩挲蘋果，因為低著頭，葉舟並沒有看到對方勾起的嘴角。
“不客氣，也不是特意給你買的，只不過今天看到蘋果想起來好像還有兩個蘋果沒吃。”葉舟掩飾般地啃了一口蘋果，“晚上再買點回來好了。”
然而晚上並沒有給葉舟買蘋果的機會。不僅如此，在之後的一周內，葉舟和商晉都再也不想看到蘋果了。
劉予天抱著一箱蘋果用身體打開宿舍門，後面跟著拿著包裝盒的周文道。看到葉舟和商晉在宿舍里還吃了一驚。
“我們……沒打擾到你們吧？”周文道猶猶豫豫地問，目光在葉舟和商晉之間來回掃視。
“什麼打擾不打擾。”葉舟怒道，“少說些有的沒的，快點滾進來，門一直開著冷死了！”
劉予天把一箱子蘋果放在一邊，和周文道一起開始折包裝盒。葉舟也放下課本加入其中，幫著把蘋果塞進包裝盒裡。
三個人忙活了一個小時，終於把將近百來個蘋果包裝好。
商晉這時才走出來，拿起一個包裝好的蘋果說：“明天你們賣的完嗎？”
“我們會去人多的地方，再說了，實在不行就按進價賣出去，只要不虧就行了。”
葉舟看著這麼大一片蘋果表示非常懷疑，只不過看那兩人興沖沖的樣子，實在不忍打擊對方的積極性，反正自己有多的錢，如果他們實在過不去了，他倒是可以接濟一下。
等到第二天，葉舟發現果然考試周也抵擋不住聖誕的熱情，尤其傍晚的時候，隔壁宿舍完全不打算回來，而是去ktv唱一夜的歌。
按照葉舟愛熱鬧的心性，肯定是喜歡朝人多的地方跑。但正在他打算答應隔壁宿舍唱歌邀請時，眼睛瞥到完全不被外界打擾一心一意看書的商晉，堅定地拒絕了。
優秀的人還在努力，他有什麼資格出去瀟灑。
送走其它的同學，葉舟關上門，走到商晉身邊想探探情報，等看清商晉面前的書本時，驚道：“你怎麼在看小說？？”
這天理不容的樣子讓商晉莫名其妙，“怎麼了，不可以嗎？”
葉舟有些後悔剛剛拒絕同學了。不過轉念一想，他趁此機會好好備考，指不定就超過他了。
安靜的氛圍不知持續了多久，看書的商晉突然站起來。
葉舟動了動耳朵，繼續把注意力放在書上。
一顆蘋果被放在葉舟的手邊，葉舟不解地抬起頭。
“平安夜……”
“你居然也信這啊……”葉舟一抬眉毛，先是一愣，然後笑了出來，不是聽到笑話大笑，也不是針鋒相對的冷笑，而且真正發自內心的微笑。
撲通撲通……
第一次，商晉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叮叮叮……”電話聲在安靜的寢室里歡快地吵鬧著，葉舟一手按著蘋果在桌子上滾來滾去，一手接起電話。
“舟！求幫忙！！”
第29章
葉舟扶額，雖然早料到他們會是這個結果，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怎麼了？”
“還不是周文道他們，蘋果不好賣。”葉舟站起身，穿好外套嘖了一聲說，“可是我也沒有零售經驗啊，多找點地方把蘋果賤賣算了。”
商晉毫不猶豫地說：“我和你一起吧。”
想著多個人多個幫手，葉舟也沒有拒絕。
等下車走到周文道坐在的廣場上時，葉舟看著一大片賣蘋果的人，心裡有一點絕望。
只不過大多數人面前只擺了二十幾個蘋果，哪像周文道和劉予天，不止身前買了三十多個，背後還放了一個一箱子。
“從你們走到現在有兩個小時了吧。”葉舟看著他們，意思不言而喻。
周文道看到他就像看到了親人，拉著他的胳膊訴苦：“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賣蘋果啊，我看人家賣20，我尋思著定價15應該好銷一點，結果旁邊又有賣十塊的，還有更便宜五塊的。我這蘋果買的都是貴蘋果，成本都要八塊呢。”
“我看見了。”走了一路過來，葉舟也是邊走邊和商晉討論……等等，商晉呢？？
葉舟環顧四周，沒看到商晉的影子，“你剛剛過來的時候，商晉跟著我一起嗎？”
劉予天詫異道：“商晉也來了？？”
“算了，我一會打電話問他。”葉舟嘆了口氣，“傻不傻，買這麼貴的蘋果，你當人家買這個都是吃的？而且包裝在盒子裡，別人也看不見。你看著，越晚蘋果越便宜。五塊還是輕的，到最後，直接大甩賣，一塊錢一個，就這還沒人買。”
周文道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看書做題還行，葉舟還真沒賣過東西。他搬著裝有蘋果的箱子，目光四處尋找，爭取找一個路人多賣蘋果人少的地方，“我先去那邊看看吧，咱們分散一點，能賣一個是一個。”
等葉舟安置好自己，商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到了他身邊，帶著他的成果來匯報，“我看了其他人的蘋果，好多個頭小，看起來也很一般。價格喊的也很隨意。估計是和劉予天他們一樣的打算。”
葉舟看了看面前的蘋果，瞅了瞅商晉，揶揄道：“那不知道萬能的商晉同學有沒有可能把這些都賣出去。”
“第一，只要是人就沒有萬能的。第二，我昨天就想說了，這個時機賣蘋果真的很不明智，你見過誰是參加生日宴會的時候才想起來買禮物。所以……”商晉放了一張剛剛路過隨手拿的一張宣傳單到花壇邊緣，不客氣地坐在上面下著結論，“今天是不可能賣完的。”
葉舟也沒泄氣，本來出來的時候也有抱什麼希望，所以他在書包里放了幾本書，專門抱著箱子走到了路燈下，“看嗎？”這算是他專門帶給商晉的書，雖然不知道商晉為什麼跟來，但葉舟也沒指望過他真的幫著賣蘋果。
坐了十分鐘，還是沒有一個人，葉舟有點坐不住了，坐以待斃不是他的風格，他用書包裝了一半蘋果，對坐著看書的商晉說：“你就在這坐著，我去別處推銷一下。”
商晉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葉舟走後沒多久，正在看書的商晉忽然覺得眼前出現一片陰影。
一個女生紅著臉問：“這怎麼賣的？”
“十五。”
“幫我們拿兩個。”
商晉是真沒想到會有人買，他面前就一個箱子裡放著蘋果，根本沒拿包裝袋，商晉有些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我這沒有袋子……”
女生連忙說：“不要緊，裝我衣服袋子裡就行。”
“謝謝。”作為非常會利用自己優勢的商晉，立馬不吝嗇地給了對方一個公式化的微笑。
女生給了錢，笑得像是自己得了錢一般，暈陶陶地和同伴匯合了。
不到半個小時，商晉像這樣又賣了五六個，其中更有兩個大膽的女生在付完錢之後，直接把蘋果送給了商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