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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天漠看了他一眼,像有話要說,但最終還是抿起了唇,對許立群和梁袈言各點了個頭:「許教授、梁教授,我先走了。再見。」

  等他出去,許立群走到他剛才站的位置,靠著桌沿,他笑微微地問:「小梁,最近沒遇到什麼事吧?」

  第15章

  梁袈言蹙起眉尖,不知道他這是個普通的疑問句,還是話裡有話。畢竟剛才他推門進來的時候,遲天漠那反應是有點大。

  他光看了許立群一陣,許立群也似笑非笑地睨著他,他便不怎麼當回事地把臉轉了回去:「您要有話就直說,我這兒還忙著呢。」

  他本科的時候許立群是他的老師,加上覺得許立群這人總喜歡眯著眼看人,故作高深,所以到現在他都習慣對許立群用尊稱。

  「呵呵,」許立群笑了兩聲,「小梁,我覺得你最近有事啊。」

  梁袈言看著電腦,干自己的活兒:「嗯,怎麼說?」

  「這個是你吧?」許立群邊說邊拿出手機操作了幾下。

  梁袈言一抬頭,許立群的手機正好杵到他眼皮底下。他又皺起眉,垂眼看了看,距離太近,也沒看太清,隱約看出是個視頻,嘈嘈嚷嚷的。

  他把手機接了過來,待到把裡面的內容看清楚,臉色騰地就白了。

  他那天醉得太厲害,根本對所有事情都毫無印象,連自己去了哪裡見到了什麼都只有個隱隱約約大致的輪廓。因為他第二天好好地躺在自己床上醒來,衣服沒脫,東西沒少,除了宿醉頭疼,眼睛紅腫,喉嚨沙啞,他只當自己做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夢。

  痛陳一切心事,哭得肝腸寸斷,這些清醒時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行為,他在夢裡統統都做遍,也算一場發泄。

  倒是後來遇到樓下保安,得知那晚是個學生把他送回來,他才後知後覺地有了些羞赧的感覺,猜到自己恐怕多少是出了些丑了。但事情究竟如何,也沒人告訴他。那個送他的學生又一直沒再出現,讓他有心去解釋一二,挽回一點自己為人師表的顏面也無從談起。

  於是這事只好就當它翻了篇,就此作罷。

  梁袈言萬萬沒想到,翻篇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原來在他還是夢裡隱隱綽綽的片段,在別人眼裡早已是8K高清黑歷史。如今把那時那刻的醜態都擺在眼前,昭昭在目,誅人誅心,看得他如芒在背百爪撓心,簡直就是被公開處刑。

  他白著一張臉,恨不得現在就找條地縫鑽進去。

  細看是不可能細看的,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這東西。

  匆匆掃過上幾眼,他只看清自己在那邊哭哭唧唧後來還毫無知覺地就癱倒在地上,旁邊有人拍他叫他,周圍圍了一大圈人,場面鬧哄哄,人聲亂糟糟……

  畫面難看至極。他沒眼再看下去,別過頭,把手機遞還給許立群。

  「怎麼樣,是你吧?」許立群拿過手機,笑呵呵地又問了一遍。

  梁袈言現在完全沒有臉見任何人,悔不當初地低下頭,手捂在自己額上,在強烈的羞恥感之下,他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我那天……去……一個婚禮……一個朋友的,喝多了……」

  「小梁啊,」他越是這樣,許立群就越有興趣湊上去,擺出一個長輩的樣子,「不是我說你,平時你不是看著還挺老實的嗎,怎麼還有好酒的習慣?這可得注意。這個男人啊,最忌諱的幾件事之一,就是貪杯--」

  「許教授,我真不是……」梁袈言抬起頭,想要為自己辯解兩句,但很快又想到那些畫面。有圖有真相,一個視頻已足以說明一切。他氣短地話說了半句,又住了嘴。

  看著一個經常被聶齊錚誇讚是語言天才的人說不出話來,許立群是心情舒暢地樂呵。平時他總沒找著機會,這些年光看著這個梁袈言被追捧受器重,明明以前還是他學生,現在意氣風發得簡直要當他老師!

  他可早就準備了一肚子話等著說。

  「你是不是現在不也成這樣了?」他又把手機朝梁袈言遞了遞,眼見著梁袈言眼神黯淡下來,越發的無地自容,他心裡笑開了花。「所以現在不是追究你是不是的時候,那些都不重要。知道我是怎麼看到這個視頻的嗎?今天院長把我叫上去--」

  「院長?!」梁袈言騰地站了起來,滿臉驚惶。

  是了,剛才許立群就已經說了是從院長那兒下來的--

  他趕緊向後退開椅子,急急地往外走,也沒再管許立群,嘴裡念叨:「我得、我去跟院長解釋。」

  「哎哎哎--」許立群哪能就這麼讓他走了?他話還沒說完……

  算了,收回試圖阻攔的手,看著梁袈言消失在門外的背影,他吊著嘴角又發出兩聲冷笑。

  醉酒的視頻終歸只會是一時喧囂而已。梁袈言命好,碰上了熱心人給他好端端地送回來了,終歸醉成那樣也沒鬧出大事。了不起讓院長說兩句,可那又怎麼樣呢?現在個個拿他當寶,院長說完兩句過段時間還是會誇他,不傷筋不動骨,梁袈言的日子還是得這麼得意下去。

  倒是反觀他,在這個鳥不拉屎說出去都沒幾個人知道的東古語系混了這麼多年,即便是混到了博導又如何?風頭還不如一個晚輩,好事也一樣沒撈著,想想就一肚子窩囊氣!

  許立群就著剛才的姿勢,還靠在梁袈言的桌邊看著他走的方向,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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