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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等在門口,“你好,我是林時光。”
周夏看他。
林時光彎著眉眼:“要不…留個電話號?”
周夏對唐巽也許會智商情商齊齊下線,但對別人不會。
她只是挑了一邊嘴角,甚至都稱不上笑:“還是不了吧。”
周夏依然是那個鈴安所熟悉的冰山美人。
她沒變。只是有兩面。
一面給別人,一面給唐巽。
唐巽就是周夏生命里的一個意外。
一個總能讓周夏回到高中時代的意外。
那個時候,周夏的少nv心思,讓她做的夢都是粉紅Se的。
……
摸黑弓腰回到位置上坐好,周夏把外套搭在腿上,隨手拿起可樂喝了一口——
有點重,不像她的。
周夏頓時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氣泡消失後,齁甜的YT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她緊閉著嘴,探頭看唐巽座位那邊的凹槽。
有杯飲料卡在裡邊。
這場次看的人少,他們倆旁邊座位是沒有人坐的。既然唐巽那邊有飲料,那就代表自己沒喝錯。
她放心地把可樂咽了下去。
回想P刻,周夏又生了遺憾的心思:好可惜噢,沒喝到唐巽的可樂。
電影熒幕在nv主出車禍後霎時陷入了黑暗,只剩下車子的急剎車聲灌進觀眾的耳朵裡頭。
沒有人看到唐巽用手指壓了壓唇角。
也沒有人看到他喝了一口早已空了小半的可樂。
很好喝。
*
周夏頭抵著車窗,眼裡的光影J錯變化,她喃喃自語:“今年又要過去了。”
這一年,只剩一個月了。
唐巽打了個左轉向燈,“你有什麼新年願望?”
周夏吃笑,扭頭看他,眉梢眼角滿是嬌媚,半開玩笑半正經道:“想告別單身。”
車子一頓,停了。
“到家了。”
周夏心底湧上睏倦,她解開安全帶,“那我先上去了。”
“等一下。”
手腕上一熱,但唐巽很快就鬆開,只有淡淡的餘溫在殘存著。
“怎麼了?”周夏問。
唐巽撐著椅背從後車座拿過一個紙袋,他放到周夏手裡:“給你的。”
血Y熱得冒泡,J乎要燙破肌膚表層,周夏捏住紙袋,“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
車廂里紙袋褶皺又展開的聲響脆生生的,周夏把東西拿出來。
是圍巾。
紅Se的圍巾,把周夏白N的手襯得修長柔軟。
周夏軟了聲:“送我圍巾G嘛呀?”
“明天我出差,要一個月,可能不能陪你過聖誕。”唐巽望進周夏的眼睛,“這是聖誕禮物。”
“聖誕禮物?”
“嗯。我會趕在今年最後一天回來,陪你跨年。”
周夏舌頭頂著上顎,唇紅齒白,笑了。
————
粉紅Se的夢就是春夢,喜滋滋。
第三節心理課上,心理老師組織了一場遊戲。
每個人上講台上chou簽,chou到誰的名字,就在白紙上寫下對這個名字的主人的印象,統一收上來後,再根據名字分發到對應的人手裡。
大家這才明白為什麼頭兩節課老師會進行點名這件事。
周夏chou到的是隔壁班的一個nv生的名字,她並不了解這個nv生,只知道她的名字和模樣。想了想,周夏還是保守地寫了“可ai”兩個字。
她結束得快,筆卻沒放下,靠著長發的遮擋,她看了眼旁邊的方向。
唐巽還在寫,寫得認真,也不知道是在評價誰。
周夏心想,如果她chou到的是唐巽的名字,想寫的話估計一張紙都寫不完。
他看上去很冷,經常板著臉,可周夏見過他耐心給別人講題的畫面。
他笑起來很可ai,右邊有一個深深的酒窩,少年氣比誰都要滿。
他打籃球特別好看,單手也能輕鬆投籃,長腿跑起來總比別人快一步。
他的頭髮在Y光下是淺褐Se的,蓬鬆柔軟,沒有遮住眉眼的拖拉,只有處變不驚的表情。
……
夸唐巽的時候,周夏永遠不嫌累。
心理老師提醒時間到,周夏把只寫了兩個字的紙張折好,突然怕被自己評價的nv生看到會失望,她又攤開,添了一句:看上去很Y光,一定是個很好相處的nv生。
唐巽睨向認真寫東西的周夏,她今天沒有綁馬尾,長捲髮自然地搭在肩上,穿過縫隙,他看到她寫字的時候嘴巴也會不自覺地念出來。
他挑眉,也重新摘開筆帽,攤紙加了一句話。
紙條是臨下課還有五分鐘時發下來的。
周夏在學校J好的人很少,拆解疊成方形紙張時,她有些忐忑,身子不由自主地擋住了唐巽的視線。
一張四開的白紙,只中間有兩句話,字很好看,行雲流水,蒼勁有力。
周夏看著看著,眼就彎了。
“你很ai睡覺,每次見到你,我只能見到你的後腦勺。
不過,你的後腦勺,還挺圓的。”
周夏不知道是誰寫的,她笑,純粹是因為自己經常在看唐巽的後腦勺。
唐巽的後腦勺也挺圓的。
這算不算是夫Q相?
*
十二月三十一日,周夏醒來已經快要中午,隨便洗了把臉,將圍巾繞過兩圈,她踩著靴子出門了。
昨夜下了雪,厚厚一層白雪鋪在地面,周夏一步一個腳印,踩出枯葉裂開的聲響,她裹緊大衣,一身黑下來僅有頸間的紅Se作點綴。
年末,天氣愈發地冷,周夏縮著手走過兩條街來到禾J,她把臉從圍巾里抬出來,“外面好冷。”
鈴安剛打完一單,她接過周夏的圍巾放好,接話道:“所以大家都願意在屋裡待著,今天店裡生意還不錯。”
“辛苦了。”周夏捏了捏鈴安的臉蛋。
鈴安深嗅來自周夏腕上的冷香,她問:“夏夏姐今天有活動嗎?”
周夏坐在高腳凳上,托腮看窗外,“我也不知道。”
鈴安笑:“肯定會有的。”
“但願吧。”
周夏心裡嘆氣,她和唐巽這一個月以來聯繫的時候不多,一般都在深夜,最長時間的一次通話,唐巽還說睡著了。
肯定很辛苦吧。
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周夏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當即就坐飛機過去陪他。
可她又有什麼立場呢?
周夏膽怯,她和唐巽目前的關係就像無數根纏繞在一起的線,拆不開,卻也理不順。
最明顯的一次表示,也不過是臨走前的一個聖誕禮物和一個一起跨年的承諾。
這兩天唐巽沒有聯繫周夏,讓她心癢得跟螞蟻在骨頭裡亂爬似的。
也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趕回來。
後來咖啡館裡的人越來越多,周夏也沒有時間去愁眉苦臉,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