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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青跟另外兩人開車到房主說的後院停車,張丘幾人將行李卸下車,合夥拎著往進走,這院子是四四方方的,凹字型,中間出入口,背後主人家的地方,倆側招待遊客,就一層,房頂是瓦片房,打理的很乾淨漂亮。

  他們幾人拎著行李,小僵在車上睡了一路,這會挺精神的,背著他自己的小汽車書包,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走了幾步又轉頭回來,指著一處說:“爸爸,有人看我。”

  張丘隨著小僵指的方向看去,對面一處側房的窗簾擺動,很快燈光熄滅了,本來張丘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看來好像真的有問題。

  “老闆,對面住的什麼人?”

  “哦,中午才到的,一個年級輕輕的小伙子,長得挺俊的。”老闆說了兩句,又說:“現在晚了,不供熱水,要熱水早上八點和晚上七點,還有飯食也沒了,你們要是沒吃,這也有泡麵的。”

  年輕小伙子?這麼說來不是齊止戎。

  張丘點頭,問老闆買了幾包泡麵,借了鍋,他們還有午餐肉牛肉,亂七八糟的煮了一鍋,別說在這兒深秋冷嚯嚯的山裡還挺香的,中午他們啃得乾糧,聞到味這會都飢腸轆轆往院子中間搭的棚子去。

  棚子底下是一張大石桌,幾人圍著鍋用一次性小碗分著吃了。

  下邳惠王喝了口湯,夸道:“小丘,你這面煮的不錯。”

  “難得你有胃口。”張於水將自己碗換了過去,接著下邳惠王只剩湯底的碗喝了口,笑眯眯說:“你最近胃口不怎麼好,現在就多吃點。”

  下邳惠王確實餓了,也沒去深想張於水笑眯眯的神色,端著碗慢條斯理的吃著。

  張丘吃麵的時候不住的想往對面漆黑的房間瞥去,剛剛的窗簾動好像是他的腦洞大開,也許對方就是個前來遊玩的遊客,聽到院子動靜看兩眼也很正常的。

  吃飽糙糙收拾了,對面一排除了中午來的遊客外都是高志豪帶的人住的,這邊是張丘他們,倆倆一間,齊西單身享獨間。

  第二天一早六點,張丘打著哈欠洗了把臉人清醒許多,房主兩位兒媳婦兒已經做好了早餐,就放在棚子底下的石桌上,醃菜臘肉熱騰騰的大饅頭和稀飯。

  齊西懶洋洋的從房間出來,見到張丘笑嘻嘻的打招呼,轉頭看到從房間出來冷著臉的離殊,不由聳了下肩,“你這也看的太緊了,我和小丘丘之間就是純潔的男男友誼。”

  “可別。”張丘趕緊說,友誼就行了,還非得gay里gay氣得加個男男,對上齊西他頭就疼,也不知道誰能治住著戲精。

  “小丘丘你這也太傷我的心了。”齊西捧著胸口歪歪的坐在椅子上。

  張丘懶得理齊西,這人當演員是選對了,沒見過這麼愛演戲的人。

  過了會,下邳惠王和張於水也出來了,幾人坐著吃早餐,裴青從後院出來,深秋早上穿了件T恤,渾身帶著水珠,顯然是剛洗完澡的樣子,透出結實的好身材,打了稀飯端著饅頭和醃菜回房間,看樣子是給鈴鐺的。

  齊西見了嘖嘖兩聲,撐著下巴,說:“裴青可真夠忙活的,昨晚出去了趟,還能折騰小鈴鐺。”

  “小心裴青揍你。”張丘淡定的給小僵餵饅頭,抬頭看了眼對面緊閉的房門,高志豪下手出來打了早餐進去吃的,昨晚窗簾動的一直沒什麼動靜。

  齊西感動的說:“小丘丘,還是你擔心我。”

  張丘: ……

  不想跟齊西說話了,並且向齊西扔過去一個齊止戎。

  早餐閒扯有的沒的,高志豪吃完飯就站在院子頻頻向大門口看,又讓手下開車去,雖沒有明著催促,但這樣子張丘幾人也不好在待著了。

  從村寨出來,裴青上車,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手畫地圖,雖然畫的潦糙粗糙,但該標誌的都有,一目了然,這是昨晚和齊西出去探地形畫的。

  “這河流很刁鑽,我們一直圍著打轉,有捷徑可以走,開到最上面要棄車往下走,大概一個多小時就能看到河流了,要是開車得繞,走到這處,然後穿過野猴子區域,那裡樹木太繁茂,車進不去也得走。”裴青比劃著名地圖說。

  張丘見那條河流像是瀑布一樣掛在包裹的深山中,然後衝擊緩緩流下。

  “走捷徑我們直接到了瀑布口這邊,要是繞穿平地的話是在這裡——”裴青指著一處寬的河流處,“現在不知道到底在哪裡。”

  河流延段很長,一個山頭到另一個山腳,面積太大他們也不知道在哪裡。

  張於水拿著對講機將話跟高志豪說了遍,很快對講機刺啦刺啦的響,對方忙著翻本子,過了好一會高志豪也沒有做個決定,顯然本子上只記了河,別的沒有。

  “瀑布。”離殊最後說。

  對講機里,高志豪連忙點頭,“咱先從捷徑口走,不行沿著河流往下總能找到的。”

  裴青沒意見,發動著車往山頂去了,越往上路越窄,坑坑窪窪的也沒有護欄,像是一個顛簸車帶人都能翻下去,張丘掃著窗外,陡峭的山壁讓人心驚。

  “到了,前面上不去了。”裴青將車停到稀疏的樹林中,再往上沒有路被攔著。

  後面兩輛車要到了,高志豪從車上下來,臉發白趴在樹根下吐得一塌糊塗,張丘本來好好地,一聽到嘔吐的聲音心裡也犯cháo,捂著嘴乾嘔,被離殊護著走到遠處風口,遠離高志豪。

  張丘喝了口水壓下胃裡的不舒服。高志豪已經吐完了,下手從車上搬著行李,現在負重爬山只挑必要的,像是帳篷就不帶了。

  山體筆直陡峭,一人背著鼓鼓囊囊的背包,像是要將人往下墜。離殊選了棵大樹,手法嫻熟的將繩子打了個活結,等繩子有重物下拉就是死結,到了地兒巧勁活動下,繩子就會掉下來。

  這種手法張丘還沒學會,不過每一次看都特別佩服離殊。

  有繩子往下爬安全性大大提高,張丘本來擔心小僵,結果一看,小僵蹦蹦跳跳的飛到樹枝上來迴蕩,比他還要輕巧靈敏,跟個小猴子似得。

  這座山是無人野區,雜糙橫生,枯枝雜亂,高志豪養尊處優慣了,被枯枝刮的直罵娘,“你們倒是砍啊!怎麼到處都是。”

  帶來的五個打手都是五大三粗的糙漢子,打架還行,爬山真不怎麼順手,本來就手忙腳亂害怕掉下去,又被高志豪罵,一個個心浮氣躁大冷天的憋著一張通紅的臉。

  繩子不夠長,幾人跳到一處稍微平緩的地方,離殊拽著繩子往下拉,試了兩次,繩子沒有掉下來。

  “是不是被樹枝勾住了?”張丘抬著頭往上看,層層的樹枝雜糙遮擋什麼都看不出來。

  高志豪不在意的揮手,“別管繩子了,反正還有,找地方要緊。”

  離殊皺著眉鬆開了繩子,抬頭望了眼上面。高志豪的下手從包里又掏出一條繩子,眾人綁著繼續往下走。

  “你們聽見了嗎?水流聲。”高志豪興奮的說。

  張丘早都聽見了,不過他們下山的地方有些偏,距離瀑布口還有段距離,不過這樣也安全,他正想著,突然背後一重,有什麼東西砰的跳到他背上,拽著他的包往下。

  幾乎是瞬間,離殊一把拉著他的手,將他拎了上去。

  “抓好。”

  離殊幾乎話音落地的同時,握著匕首的手已經往他身後去了,張丘只聽到吱吱刺耳的叫聲,背後重量一松,腳下傳來高志豪打手的叫喊聲。

  “有猴子。”

  “媽的,我非得打死它。”

  “操。”

  “救我、救我——”

  張丘扒著樹枝,往下看,剛剛他背上應該是一隻野猴子,被離殊趕走往下逃,很快跳到那些打手腦袋背上,胡亂抓,也幸好這裡不是很陡,離殊攬著他的腰,倆人到了一處緩坡。

  裴青抱著鈴鐺,二哥和二嫂也沒事,高志豪就比較狼狽,臉上被抓的血痕,有兩個打手被拽到底下,齊西上去拉了兩把,雖然受了些皮肉傷,但人沒事。

  “這裡也有野猴子。”裴青皺著眉,昨晚他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

  “小心點。”離殊說。

  張丘點頭,拉著小僵的手說:“別跑太遠了,你這么小一點,被猴子抓走了怎麼辦。”剛剛落他背上的猴子小小一隻,但力道卻出奇的大,要不是離殊他整個人就掉下去了。

  小僵點著頭,乖巧說:“爸爸,我保護你,猴子來了我打它。”

  “好,爸爸就靠你了。”張丘很正經的說。

  繼續往瀑布口去,現在路要好走許多,前面有打手開路,除了蟲蛇外,一路沒什麼驚險,越往邊走,瀑布激流聲越大,空氣中都要濕潤許多。

  “等等。”離殊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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