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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殊從下邳惠王手裡搶的地圖只有一部分,不知道他們怎麼判斷的是湘西這西南山,不過經過千年變更,這山裡的具體位置早都模糊掉了,正巧有張於水這位風水定位在,走了一上午,很快張於水找到了地方。

  指著一處,“那裡。”

  那烏臉色一下子變了,猛地搖頭,用生硬的漢語說:“不、不行,那裡去不得、有巫神,會死。”他說死的時候滿臉嚴肅凝重,眼神帶著濃濃的恐懼。

  張丘被那烏的恐懼情緒影響了,再看張於水指的對面半山腰底下裸露一片的石山壁,越看越不對勁,這裡糙木十分繁茂,可只有那一處有白花花的石壁露在外面,寸糙不生。

  黑衣服隊裡的老斐不耐煩的出來,喝道:“帶路!”

  “不、不。”那烏猛烈的搖頭。

  老斐快速揪起那烏的衣領,將人直接拎起,脖子衣領鎖緊卡的那烏臉色漲紅,老斐眼裡閃過陰狠,“再不帶路,老子現在就弄死你,讓你見你的什麼巫神。”

  那烏喘著氣兒,連連點頭,老斐猛地松下手,那烏被摔在地上一陣咳嗽,老斐不耐煩的踢了一腳,“快點起來。”

  隊伍繼續前行,張丘跟離殊還有張於水走在最後,那群黑衣人走在最前面,老斐跟在那烏後面時不時的喝一聲,張丘見了撇撇嘴,小聲說:“那個老斐真是討厭。”

  離殊嗯了聲。

  不過有那烏帶路確實避免了很多彎路,到了中午他們已經翻完西南的山到了山腳下,石壁山就在眼前,越往近走,路越來越窄,最後形成一道狹窄看不見天空的山道。

  金老大打著手電筒往裡面照了過去,黑咕咚咚一片根本看不到頭,他們站在外頭一股子穿山風吹過,嗚嗚嗚的跟鬼哭一樣,陰森森的颳得人骨頭疼一樣,張丘卻覺得精神慡利。

  “走!”

  老斐揪著那烏的衣領往前走,那烏已經嚇得雙腿發軟了,手舞足蹈的有些癲狂,“不、不去,裡面有巫神,說、說好的只是爬山。”

  原來金老大告訴那烏是想見識爬下西南的山,壓根沒說實話,不過這本來就是,總不能告訴那烏他們是土夫子盜墓賊。

  老斐被吵得不耐煩,頓時從腰間掏出一把槍。

  “喂!”張丘下意識的喊了,本來就是金老大他們騙那烏的,現在掏槍要是出了人命不能忍下去了。

  老斐將黑洞洞的槍改了放向對準張丘,離殊擋在前面,雙眼帶著冷意望著對方,“放下。”

  金老大見氣氛不對趕緊上前,老斐被離殊這麼盯著,沒一會額頭已經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層冷汗,他不自覺的就放下槍,又覺得掃了面子,正要發作,金老大打著哈哈,最後好好勸了那烏,這才繼續出發。

  那烏也看出厲害來了,這人手裡有槍,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

  剛進了山道嗚嗚嗚的穿山風更大了,走了幾分鐘地面越來越cháo濕,坑坑窪窪的還有些動物的屍骨,味道腥臭,張丘趕緊從包里掏出口罩,忍著作嘔的欲望將口罩發給離殊和張於水。

  在往進走,裡面通道的水已經到了小腿肚子,四周山壁黑咕咚咚的,張丘一腳沒踩好滑了下,手裡的手電筒光亂照在山壁上,那烏突然驚悚的尖叫,“鬼!鬼!”聲音在山道里來回迴蕩,顯得特別悽厲。

  張丘被那烏這叫聲嚇得差點栽倒在地上,還好離殊一把拉著他的胳膊,老斐對那烏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一巴掌拍了回去,“你他娘胡說什麼,這世上有什麼鬼!”

  那烏已經哭出來了,顫抖的手指著張丘手電筒剛才打在最上方的石壁,“你、你們看。”

  他們所有的手電筒一齊照向那烏指的方向,漆黑的石壁布滿了洞,張丘猛地倒吸一口冷氣,這些黑洞裡面全是塞得棺材,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剛剛竟然看到一個骷髏露著一雙黑洞洞的眼趴在棺材上沖他們笑。

  第十七章

  “這邊也有!”

  “還有這裡!”

  七八隻手電筒光來回在山壁上掃過,光源所到的山壁上方一排排洞,黑咕咚咚的露出棺材頭,有的棺材已經腐朽能看到裡面森森白骨,穿山風颳得更起勁了,嗚嗚的像是成千上百個鬼在哭泣。

  張丘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自認經過姑幕國和下邳惠王墓膽子也算大的了,這會不知覺得背後一層冷汗。

  “各、各位,我把、把錢還給你們,裡面真的不能進去了,巫神會發怒的。”那烏哀求著金老大,又噗通跪在地上,衝著山壁磕頭,連連說:“巫神,求求你饒恕我,我不是故意褻瀆您的……”

  老斐見那烏神叨叨的樣子,再看四周已經有兩個人臉上不自覺的帶著遲疑猶豫,頓時一口唾沫呸到了那烏身上,從腰間掏出槍,對準石壁棺材洞,砰砰砰掃she幾槍,速度極快。

  “老子才不信什麼鬼神,這他媽的都是一群骨頭,怕個毛線,害怕就別出來發大財。”

  那烏見老斐開槍驚得臉都白了,顫抖著嘴唇喃喃的重複要完了要完了。

  不過因為老斐那一番話,尤其後面的發大財,剛剛情緒略微動搖的幾個立刻堅定了,一人揪起那烏,“費什麼話,不帶路現在就解決了你。”

  那烏一副死定了的麻木樣子,被黑衣人揪著往前走。

  張丘剛抬腳,被離殊一手拉到懷裡,耳邊是“啪——”的聲音,從離殊懷裡隨著聲音看去,老斐那群人面前不遠處竟掉下了一具棺材,裡面的屍體被摔了出來,掉到水窪里,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竟然還漲了綠毛。

  “是綠毛粽子。”身後張於水說道。

  張丘正開口問什麼是綠毛粽子,就見眼前已經死透的屍體突然顫顫巍巍的從水窪里爬了起來。

  前頭那烏一陣尖叫,幾個黑衣人也亂了分寸往後退,金老大倒是穩住了,“開槍,打頭!”他兩個手下端著槍砰砰砰幾下,粽子被掃成了蜂窩粽子,啪嘰又倒在水窪里了。

  張丘看到老斐暗暗擦了一把汗,心想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剛才吆五喝六怎麼不怕了!

  下一秒,老斐衝上去踩了水窪的粽子幾腳,發泄似得罵罵咧咧,最後抄著槍說:“繼續往前走。”

  這人真是要錢不要命。張丘回頭看了眼離殊和張於水,小聲說:“怎麼辦?”他其實有點打退堂鼓了。

  離殊摸了下他的腦袋,“不要怕。”

  張於水態度堅定,顯然是心裡還記著下邳惠王和那個長的像極他的漢章帝。

  “算了,就當長見識了。”張丘一咬牙說,讓他一個人現在走,心裡還要為離殊和張於水提心弔膽,還不如一起去。

  出了綠毛粽子,前頭黑衣人對著金老大態度稍微能好一些,不再是之前瞧不起覺得金老大坑錢來的。繼續往前走,張丘注意力集中,打著手電筒照著前面,他也不敢在看兩側石壁,前面自然光越來越大,馬上就要出去了,水位也漸漸低了。

  突然,前面倆個帶頭的黑衣人抖了下,抖得特別誇張那種,不過很快又沒事繼續前行。

  張丘心裡覺得毛毛的,可能這個環境讓他經歷點什麼都覺得詭異,正想著自己腦洞太大,前面倆人又抖了下,這次時間比剛才那下長多了,而且抖得跟個篩子似得,就連後面跟著的老斐幾個也發覺不對勁了,出聲問:“你們倆怎麼了?”

  一片靜寂,前面倆人像是沒聽到問話一樣,不過身子抖動漸漸緩了。

  後面金老大已經察覺不對勁了,暗暗拉著他的手下袖子,三人齊齊往後退了兩步,幾乎在同一瞬間前面倆人猛地轉身撲向後面的人,後面人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摁倒水裡,上嘴逮住就啃,瞬間尖叫聲、啃咬聲成了一片,那烏也趁亂往回跑了。

  “你們看,他的臉是綠的。”張丘臉發麻,這倆人的臉在黑兮兮的環境下散發著幽幽的綠光,瞳孔已經縮小成一小點白色的,根本不像個活人。

  “啊啊啊啊!”

  “操,開槍!打死他們!”

  “水裡有東西!”

  砰砰砰的槍聲一片。

  張丘一個顛倒,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離殊打橫抱著,往前面跑去,張於水緊跟其後,金老大他們見了也顧不上幫忙,扔下那些黑衣人也獨自往前跑。

  腥臭的水窪黑黑紅紅一片,鮮血咕嘟咕嘟冒出又被人掙扎帶出的泥給混了,渾濁的水底下竟然能看到一顆顆散發著綠光的小蟲子,數不清多少,這些蟲子速度極快往他們這個方向來了。

  張於水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紙,嘴裡不知道念了什麼,指尖夾得符紙扔向那片綠蟲子,“轟——”水面竟然燃燒起來,老斐幾個狼狽的往前跑,誰也管不上後面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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