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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四

  沈雲清和宋峭在第二年的春天搬到了那棟早就裝修好的別墅,裡面一切都準備好了,只差兩個主人住進去了。

  宋峭打開門時愣了一下,轉過頭問沈雲清,似笑非笑,“你怎麼裝修成了這個樣子?”他想了一下,“我記得當年自己是把設計稿撕了。”

  他已經能很平靜地提起當年,就像是一件過去的小事,以平淡的口吻說出來,不把那些永遠橫在兩人中間。

  沈雲清摸了摸鼻子,咳了一聲偏過頭,訕訕地說:“我去找那個設計師要的,你不是給了他一份複印件嗎?”他又有點沮喪,“當時實在是找不到你標註的那份原稿我才去的,原來是撕了嗎?”

  宋峭貼上去握住他的手,哦了一聲,用嚴肅的語氣打趣著,“我還以為你要告訴我,你從垃圾桶裡面把碎片翻出來,仔仔細細地拼起來,日日睹物思人,最後按著那個把房子裝修好。”

  沈雲清也笑了,剛才那些湧上心頭的愧疚被宋峭的一番話打的煙消雲散,一伸手就把宋峭摟在懷裡,親了親他的額頭,“哎,要是我現在還沒追上你,就把你領到這裡,像你那麼說的告訴你,怎麼樣?”

  宋峭憋不住笑,點了點頭。

  沈雲清摟著他往沙發上滾,兩個人笑成一團。

  玩鬧過了,宋峭把沈雲清推開,外面的鐘點工已經來了,要打掃屋子。可有些地方宋峭要自己打掃,沈雲清就討好地貼上來,頗為狗腿地要為自家媳婦效勞。

  宋峭嘆了口氣,把沈雲清按在沙發上,“你別給我添麻煩已經不錯了,好好待著別出亂子。”

  開玩笑,沈太太千叮嚀萬囑咐現在的沈雲清就是個易碎的玻璃人,連公司都不讓他去,哪裡還敢勞煩他幹活。

  沈雲清孤獨地躺在沙發上,覺得自己沒有發揮得了應有的價值,不能讓宋峭覺得自己在這幾年裡改邪歸正,十分氣餒。

  這份氣餒一直伴隨沈雲清上了床還一直沒有消散,即使吃了宋峭做得飯菜,懷裡抱著宋峭這個人,他也覺得腳步沒有踏在實地,甚至沒有什麼真實感。

  這份感覺陪伴他很久了,虛無縹緲,讓他總覺得自己還是在做夢,而這份感覺在這套別墅里無限擴大,沈雲清都快要看不清周圍的一切了。

  大約是因為他在這裡度過了太過的不眠之夜,也經受了太多夢醒時的茫然無措了。

  他不敢睡,也睡不著,左手捉住沈雲清的右手,又不敢緊握,生怕被身旁的這個人察覺。

  可沈雲清吻上了他顫抖的上眼皮,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睫毛在宋峭的唇邊抖動,再也裝不下去了。

  宋峭很溫柔,他問:“是不是難受睡不著覺,要不要我去給你煎藥吃?”

  沈雲清自從出過車禍就是個病秧子,時常在半夜裡骨頭疼的睡不著。沈太太替他找了個老中醫,開了一副安神助眠的中藥,睡不著吃上一帖十分有效,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這藥要當場煎出來喝下去才有用。

  宋峭這麼說著,已經要起身煎藥了。

  沈雲清翻身摁住他,輕聲說:“別,不用的,我睡得著。”

  宋峭的話從黑暗裡傳過來,“你睡得著?現在是凌晨兩點了,你從十一點開始就捏著我的手,整整三個小時,連動都不沒動,這是你說的睡得著?”

  沈雲清沒說話,只是鬆開了宋峭的手,往旁邊挪了一點。

  良久,才聽到宋峭略帶疲倦的聲音自黑暗裡傳來,“你在想什麼?”他頓了頓,猶豫了一下,接著說:“或者說,沈雲清你在怕什麼?”

  沈雲清捏緊了自己的手。

  就在宋峭以為他不會要回答,準備下床的時候,沈雲清忽然翻身壓倒了他,把他摁在身下,借著黑暗摸索著碰上了宋峭的鼻尖,又急匆匆地滑下來,吻上他乾燥而溫暖的唇。

  沈雲清不滿足這樣安靜輕柔的吻,忍不住露出尖銳的牙齒,惡狠狠的咬上去,宋峭疼的緊緊皺眉,全身卻依然放鬆,溫柔地撫摸著沈雲清的後頸。

  沈雲清的發瘋直到唇舌間充滿了濃重的鐵鏽味,他才移開自己,神色複雜地捂住半邊臉,“我是瘋了。”

  番外五

  周圍的空氣里滿是兩人喘息的熱度。

  宋峭把嘴唇上的血液抹乾淨,難得反客為主,把沈雲清壓在身下。

  “你想要知道什麼,”宋峭低頭,吻了吻沈雲清的眼眸,“無論什麼,只要你問,我都會告訴你,毫無保留。”

  沈雲清感覺到眼角處的濕潤,他橫臂遮住眼,喉結上下滑動。

  “你啊,”沈雲清啞聲,他幾乎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困難地表述,“怎麼會那麼好……”

  即使有那麼多的傷害,還是一直原諒呢?

  “我愛你。”宋峭猝不及防地打斷沈雲清,他一貫內斂,不太說這些表白真心,剖析自己的話,這時候頗為艱難,“我想要和你在一起,這應當是快樂的事。”

  “我很自私,”宋峭像是鬆了一口氣,“愛是寬容,愛是忍耐,可那不是我的愛。我並沒有原諒,也並沒有忘記傷害,只是那些已經無足輕重,再提起只會徒增不悅。”

  就像宋峭永遠不會忘記十七歲時的經歷,想一想還會害怕,可他卻不會因為這個責怪沈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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