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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現在,”沈雲清頓了頓,用手蓋住自己的眼睛,“我和宋峭在一起,和他在一起七年了。”
他說這句話時很溫柔,琥珀色的瞳孔里閃著光,宋峭就像是一顆甜蜜的糖果,只是一提起,沈雲清燥熱的心都熨帖起來。
陸珩嗤笑,“你和他?你和他是怎麼開始的,我難道還不清楚。”陸珩笑容里有一絲惡意,“你資助他,不過因為他和秦笑長得像,你上,不,是強暴他,也不過是因為他和秦笑長得像。對了,最可笑的是——”
沈雲清手上那杯酒直接從陸珩頭上澆下去,剎那間酒澆滅了他的話。
陸珩呆愣了一下,舔了舔從頭髮上滴落的酒,嘲諷地拉了拉嘴角,“敢做還不敢讓人說嗎?你連他的名字都改做‘笑笑’了,還想要自欺欺人?”
“他算是什麼,秦笑的一個替身,越長大越不像,連做一個替身都不沒資格。”
沈雲清差點沒把酒瓶子砸到他臉上。
他的雙手捏著吧檯的邊緣,指節凸起,眼神和刀鋒一樣凜冽。
因為陸珩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每一句話都讓他無可辯駁。
沈雲清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對陸珩提起宋峭時說的話,他強暴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哭起來很可憐,身體很柔軟,長得很像秦笑。
自己喝醉了,一時沒認清人,沒忍住。
他是這麼說的,也難怪陸珩會看輕宋峭。
可真當陸珩把那些話赤裸裸地說出來,他的心卻仿佛被刀劃了幾個口子,裡面有血滴落出來。
沈雲清有點喘不過氣。
他拍開陸珩的手,穿過人群,走向出口。
今天他不想再看到宋峭的臉。
也許,是不敢看。
第14章
天還未涼,宋峭被刺耳的鳴笛聲驚醒。
這個房子買的很早,正處於市中心,地段交通都很方便,不過一到早晨,也喧鬧極了。
宋峭一貫不是淺眠的人,不過昨晚睡得遲,想的多,早上一點聲響就弄醒了他。
他睜開眼,微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勉強看清眼前這張臉。
沈雲清的臉長得很好,唯一不足的就是唇很薄,顏色太淡。
宋峭曾聽說過,薄唇的人大都薄情,可他覺得這一點也不准。
當年兩個人發生了那種事,宋峭打碎了牙也往肚子裡吞,畢竟是受人資助,他沒有追究的打算。
可是沈雲清追著他不放,說是對不起他,想要補償他,後來又說喜歡他。
他從未被這樣認真仔細又溫柔地對待過,確實動了心,卻沒有接受的勇氣。
兩個男人在一起不是正道,難免被人指指點點。而宋峭又是那種一定要挺直脊樑,不給別人半分錯處可找的人。
沈雲清最後是用另一句話打動他的。
他說,我們在一起,然後組成一個家吧。
宋峭活了十七年,最羨慕渴求的,也不過是一個家。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撫上沈雲清的唇。
也許是動作太大,環在腰間的手動了動,又收緊了些。
宋峭趕緊閉上了眼,睫毛微微顫抖,努力裝作睡著的樣子。
他感覺身旁的人輕輕起身,斂了斂被子,然後走下了床。
門咔嚓一聲被推開,清晨的涼風吹進來,又迅速被阻隔在玻璃門外。
過了好一會,宋峭感覺有一個帶著涼意的身體覆上自己,這會不僅是睫毛,連眼珠子都在抖。
身上那人輕笑一聲,低頭吻上他的唇。
嘴裡滿是煙味,把宋峭嗆得滿臉通紅。
他終於裝不下去了,只好睜眼推開沈雲清。
沈雲清笑著按倒眼前的小白兔,忍不住咬住他的鎖骨,宋峭疼的皺眉掙扎。
可小白兔宋峭最後還是心甘情願地被大灰狼吃下了肚子。
宋峭渾身都染滿了情慾的味道,雙眼失神地趴在床上,從腰至臀都已經麻木了。
而沈雲清是一副酒足飯飽後的饜足,他親吻了一下宋峭的眼睛,“是你太可愛了,一大早就誘惑我。”
他似乎回想了一下,“早上醒來的時候,你就在我懷裡顫抖,睫毛的每一次抖動都好像是在告訴我,快吃掉我吧,快吃掉我吧。”
宋峭被他恬不知恥的程度震驚了,直接把他踢下床。
沈雲清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出了房門。
門縫裡恰好能看到宋峭躺下的側臉。
他覺得自己不應當有什麼不滿足的了。
因為喜歡的笑笑就在自己的身旁。
第15章
宋峭到達辦公室的時候恰好遇到急匆匆要感謝迎接客人的孫新榮。
大概就是國外某知名大學來了幾位知名教授來這裡開講座,孫新榮已經開始忙碌,為了接待那幾位重要的客人。
臨走前孫新榮眨了眨眼睛,對宋峭說:“這次有驚喜哦!”
宋峭不以為意,他也是學歷史的,不過研究方向根本就不是在外國上,所以國外再有研究的學者,於他也沒有半點關係。
沒料到確實有驚喜。
這次邀請過來的教授有一個華裔,專門研究歷史上一個冷門的人物,恰巧宋峭對那人也極有興趣,做了很多研究,還發表了不少論文。
那位陳教授就是因為看到了他的論文,才特意跟著交流團一起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