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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仿若驚天轟雷,炸懵了沈雲清。
可他沒停下動作,一隻手扯住沈雲清的領帶,另一隻手直接拽來襯衫上的扣子。
他看了一眼,發現什麼也沒有,狀似疑惑地問:“我看了雜誌,你在上面沒有戴戒指……”
沈雲清終於忍無可忍地推開他。
他仿佛並不在意沈雲清的動作,直到站定才接著用篤定的口吻說:“我以為你會把它戴在脖子上,”
“畢竟,你那麼愛我。”
第8章
隱約猜到沈雲清的心思後,宋峭也冷靜下來,歸根究底,他也有錯,不該自作主張,擅自找上沈太太。
畢竟能讓父母與孩子彼此隔閡這麼多年,想來不會是什麼簡單能解決的事。
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宋峭把屋子打掃好,最後將那個盒子穩妥地放進抽屜里,還在旁邊留了個空。
他忽然想到一個主意,恨不得現在就天亮,能給珠寶店打電話。
可惜窗外夜色正濃。
沈雲清大約到半夜兩三點回來,失神地走進臥室,躺在床上時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宋峭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蜷著身子,懷裡緊緊抱著一個枕頭,就像是平時抱著他一樣。
廚房的燈還是亮的,砂鍋冒著熱氣,裡面不知道燉著什麼湯。
沈雲清盛了一勺喝了,和那人做的味道差的遠了。
可這才是他喝慣了的。
他嘆了口氣,彎腰把宋峭抱起來,將他放到了床上,自己抽了一盒煙,在陽台上枯坐了一宿。
沈雲清曾以為秦笑一輩子都會待在國外,沒想到他卻回來了。
宋峭做了一個夢,是他十七歲那年的事。
那時他臨近高考,總算鼓起勇氣上門感謝資助自己的沈先生。
他還沒用力,虛掩的門已經被推開。
沈雲清坐在地上,周圍一圈全是空酒瓶。
夢裡有個聲音在阻止他繼續向前走。
可宋峭沒有停下來,臉上帶著天真和擔憂走過去,他問:“沈先生,您怎麼了?”
沈雲清沒有回答他,而是半眯著醉意朦朧的眼看向他,一隻手強硬地把他拉到懷裡。
他害怕極了。
沈先生吻上他的唇,滿嘴都是烈酒的味道,甚至還有冰涼的手指伸進了他的衣服里。
宋峭知道沈雲清在說著什麼,可連反抗都來不及,更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宋峭驚醒在這一刻,滿身冷汗,眼皮還在打顫。
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想遺忘,卻又最難遺忘的回憶。
他甚至清楚的記得接下來的事,那一次,甚至幾次強迫的性事過後,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沈雲清坐在床沿邊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宋峭避開他的眼神,忍住了眼淚。他的嗓音沙啞,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我不會去告你的,沈先生。”
可沒料到的是,那竟成為兩人的開始。
這件事一直如鯁在喉,噎的宋峭難受。可他從沒有因此抱怨過命運,因為後來他愛上了,得到了沈雲清。
大約是做了一個噩夢,宋峭格外想念溫暖的懷抱。
在客廳里找到沈雲清後,宋峭從背後摟住他,期待他能轉過身,給自己一個吻,再順勢將他抱在懷裡。
可沈雲清沒有。
宋峭只好自己動手,將他的頭掰過來,親了親額頭,眼裡滿是疑惑。
按照沈雲清以往的脾性,早就應該撲上來了。
良久,沈雲清才反應過來,雙手放在他的腰間,在他的頭髮上輕輕吻了吻。
第9章
宋峭覺得沈雲清有點怪,瞬間清醒過來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嚇得差點從他身上跌下來。
幸好沈雲清把他摟的很緊。
他正猶豫著,就聽到沈雲清略帶著疲倦開口說:“笑,”頓了一下,宋峭抬頭看到他臉色蒼白,“笑笑,你以後別操心這件事了。”
宋峭伸出手,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頭髮,有點呆愣地點了點頭。
如果沈雲清因此不開心的話,那他做這件事就是一種本末倒置。
他從沒有嘗過被父母疼愛的滋味,小時候總是羨慕極了。在他查到的那些資料里,沈雲清卻完全不同,他是沈家的小兒子,上頭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家五口。那些收集來的照片雖然凌亂細碎,可是每一幕,都有沈家父母和兄姐的身影,溫馨寵溺。
可這一切都只到沈雲清二十四歲結束。
那一年,他因為不明原因被沈家趕出來,身無分文,一人商場上隻身拼搏,至今已經十年了。
宋峭想,沈雲清該有多難過呢?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要獨占沈雲清的一切注意,不管不顧那些親人,也許會有更多的時間和他在一起,可他更願意這個人過得幸福。
這件事該到此為止了。
可在三天後,沈二小姐給他打了一個電話,相約在原來那個咖啡廳相見。
追究原因,大約是因為宋峭打了一個電話,禮貌而又原因模糊地拒絕了沈太太的邀請。
他本不想再和沈家有什麼牽連,可這畢竟是沈雲清的姐姐,宋峭沒有辦法拒絕。
到了那一天,沈二小姐打扮精緻,拎了一個包姍姍來遲,斜睨了他一眼,坐在了桌子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