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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往前走,道路越寬,漸漸能感覺到微風拂面,前方隱約有流水聲傳來。

  楚天竹精神一振:「有風、有水,前方或許有出口。」

  他們奮力前行,不久之後,空間驟然開闊,一個無比高大的洞廳出現在二人眼前。

  洞廳中石筍林立,不時有水滴自洞頂的鐘乳石落下,砸在石筍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一條深不見底的暗河從廳中緩緩流過。

  季玄凌環顧四周:「如此巨大的鐘乳石,恐怕已生長了上萬年。仙山內部竟有此等不為人知的靈秀奇境。」

  楚天竹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他著迷的看著一串水滴從鐘乳石上跌落,摔碎在石筍尖端。

  「看起來就像真的有生命一樣。」

  季玄凌:「石鐘乳且滴且凝,積聚千萬年,方成石之精華,仙師可要采一些回去煉製丹藥?」

  楚天竹聽了這話,回過頭來,神色認真地看著他:「人生天地間,不過百年。而石鐘乳生長萬年,我等今日才得以見此奇景。若為了一己私利,將它採下,後人再來此處,就只能看見前人破壞的痕跡了。」

  季玄凌被他極近距離的盯著,只覺一陣目眩神迷:「是……是我一時迷惑,起了貪念。這般美景,應當好生保護,使子子孫孫、千秋萬代亦能得見才是。」

  他們穿過洞廳,繼續向前,來到一個更小些的洞廳中。

  小洞廳中央有一座極為顯眼的石台,散發出耀目的金色寶光,吸引人上前一探究竟。

  周圍並沒有其他出路,楚天竹和季玄凌對視一眼,一起向石台走去。

  石台上只放了兩樣東西:一隻小巧精緻的金匣,蓋子上刻了個狂放不羈的「楚」字,字體十分靈動,如同直接用筆寫金匣上一般;還有一柄極長的寶劍,劍鞘、劍柄皆為白玉所制,通透瑩潤,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楚天竹打開金匣,裡面躺著一枚信封,也不知是哪個時代的產物,已經微微發黃。

  他正要打開信封,卻被季玄凌攔了下來。

  「仙師且慢,此物年代久遠,如處理不慎,恐有破損之虞,還需小心為上。」

  楚天竹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還是由你來處理吧。」

  季玄凌先將袖子卷至肘部,再取巾帕仔細清潔雙手,之後才屏息靜氣,小心翼翼取出信封中的信件。

  那只是一張薄薄的宣紙,內容也不多,楚天竹一眼就看完了全部內容。

  「致繼承我寶貴財富的楚氏後人:命運指引你來到此地,拔出仙劍,世界將在你手中。 ——楚炎。」

  楚天竹挑眉。楚炎在遺囑中,曾把那枚能夠穿越時空的石頭掛件稱為「最寶貴的財富」。

  毫無疑問,只有繼承了那塊石頭的楚氏後人,才能穿越時空來到這裡。

  看來開元祠中的異象,也來自這顆神秘的石頭。它將楚炎的繼承人,帶到藏有仙劍的溶洞中,完成繼承的最後一步。

  季玄凌看著這份書信,神色巨變。楚天竹有些心虛。

  他和黃櫨對外一直聲稱,「竹仙師」就是黃櫨離家十年學藝歸來的叔父黃海。

  但他可以肯定,季玄凌懷疑過「竹仙師」的身份。

  楚天竹的真實身份,受規則所限,解釋起來十分困難,他平時儘量忽略這個問題。

  只是現在,他必須對季玄凌坦白了。

  「季玄凌,我有件事情得告訴你。」

  楚天竹剛剛開口,就見季玄凌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揪緊了自己胸口的衣服。

  他腳上有傷,站立不穩,向後倒去。

  楚天竹連忙接住季玄凌,扶他慢慢坐在台階上:「哪裡不舒服嗎?」

  季玄凌聲音顫抖:「沒事……我只是沒有想到,傳言竟然是真的。」

  「什麼傳言?」

  季玄凌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我先前說過,我父母的事。其實我當時查到了一些信息,只是此事過於離奇,又涉及雙親的清譽,故不曾告知與你。」

  他深吸幾口氣,平復心情:「我調查當年之事,發現母親未婚時,曾與尚是皇子的先帝交往甚密。後來先帝繼位,各氏族選送適齡女子入宮,白氏的人選卻是母親的堂妹,也就是當今太后。」

  「他們背叛了你的母親?」

  「具體發生何事,現在已不清楚。後來母親飛快嫁給父親,生下了我。之後沒多久,他們就失蹤了。有傳言說……」季玄凌雙手微微顫抖,「有傳言說我並非季氏的親骨肉。」

  楚天竹拍拍他的肩膀:「流言不可盡信。』」

  「我從來沒有相信過,只是現在,」他舉起手中的信,表情悽然,「你還不明白嗎,這些就是開元帝留下的傳承,是天下人趨之若鶩的開元秘寶——如果我不是楚氏後人,又怎麼會莫名出現在此。」

  「我,呃,其實,總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楚天竹試圖告訴季玄凌先不要傷心,他才是真正的楚氏後人,但每每開口,就被規則強行掐斷。

  季玄凌認定自己是先帝的私生子,哽咽道:「小時候,每當有人誇我像父親,祖父就會露出笑容。我做什麼事,他都會說,你父親是如何如何做的,一旦我做了與父親相同的事,祖父就變得十分高興。後來,我漸漸開始刻意模仿他口中『父親』的行為,聽到人說『此子肖父』,對我來說,是最高的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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