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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蘭馨等著他的話,卻只見他手一揚,他臉上的笑容依舊那般絢爛,而伴隨著他的這一揚手,一顆信號彈從他寬大的袖袍中she入天空,和盛放著的煙花一起,轟然炸開,砰地一聲,比起方才的煙花,更加的響亮,也瞬間讓在場的人察覺到這其中微微的不尋常。
伴隨著那一聲巨響的炸開,隨即,便有宮人的聲音傳來……
“皇上駕到!”
安蘭馨聽到通傳,不僅僅是她,在場的大部分人,都以為太監口中的皇上就是當今的幼帝。
“廉,還有什麼驚喜嗎?”安蘭馨眼裡閃現著期待的神色,接下來的驚喜,會和郁兒有關嗎?她到底是愛上了一個怎樣的男子啊,竟然這般變著方法的讓自己開心,她安蘭馨曾經經過那麼多的事情,現在,老天終於是垂憐她了。
赤驥但笑不語,等到那一抹身影靠近了,赤驥才鬆開了安蘭馨的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朝著某個方向迎了上去,眾人看到他的舉動,皆是讓開了一條道,順著廉親王走去的方向,眾人的目光之中,一襲明黃的高大身影在幾個人的簇擁下,緩緩而至。
那身影,眾人都分外的熟悉,能夠有如此的帝王霸氣,除了幾個月前遇刺駕崩的先帝,還能有誰?可是……先帝不是死了嗎?
“臣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赤驥渾厚的嗓音響起,便是在煙火的爆炸聲中,也依舊那般洪亮。
“廉親王平身。”威嚴的聲音,擲地有聲,僅僅是一瞬,那一襲明黃的身影,就已經坐在了那尊貴的座椅上,銳利的視線掃視一周,嘴角微揚,“怎麼?幾個月不見,眾卿家都認不得朕了嗎?”
這熟悉的威嚴聲音,讓眾人都是一驚,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人,確實是幾個月前遇刺駕崩的皇上,可是……許多事情,他們卻終究是怎麼也想不透徹。
而在場的好些人,在回過神來之際,都是變了臉色。
坐在輪椅上,本來悄悄留意著那個繡娘的詹玉顏,看到蒼翟的身影,身體禁不住一顫,是他!蒼翟!他沒死!這個念頭,迅速的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心裡閃過太多複雜的情緒。
而安寧站在一旁,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看來,真正的好戲,已經正式開場了,所有人都知道蒼翟已死了,如今見到活生生的蒼翟站在他們面前,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安寧目光掃視一周,最後停留在安蘭馨的身上,安蘭馨的反應,無疑是她最想看到的,而此刻的安蘭馨,臉上早已經沒有了方才的那燦爛幸福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愕然、疑惑,以及隱隱含著的幾分不安。
對,不安,安蘭馨此刻確實不安著,她以為,外面所喊的“皇上駕到”指的是她的兒子蒼鬱,可是,眼前的這個人……蒼翟,竟然是蒼翟,他不是死了嗎?她親眼看著他死在廉的刀下,這是怎麼回事?
對了,還有廉,為何他會這般恭敬的跪在地上,恭迎蒼翟的到來?
安蘭馨此刻的心中,有無數的疑問盤旋著,一個還沒有得到解答,另外一個便又冒了出來,一時之間,她有些招架不住了鶴舞月明最新章節。
天空中綻放的煙花已經告一段落,空曠的園子中,雖然站滿了人,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發出一絲聲音,似乎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安蘭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對,她必須平靜,她要將這事情,一件一件的弄清楚,一件一件的解決。
她不怕,她怕什麼?她現在是太后,誰能夠拿她怎麼樣?
“嗚哇……”嬰兒的哭聲響起,打破了這詭異的寧靜,安蘭馨聽到這聲音,立即好似想到了什麼,順著那聲音的方向跑過去,在眾人的目光之中,將那嬰兒,也就是當今的幼帝抱在懷中,此刻,安蘭馨完全是將他當成了自己的一張底牌。
不過,她的舉動在蒼翟的眼裡,卻是划過一抹濃濃的不屑。
直到兒子在手,安蘭馨好似多了許多底氣,走回到原來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在椅子上坐著,如君臨天下的蒼翟,挺了挺胸,雙唇開合,“大膽賊人,敢冒充皇上,來人,將這個大膽狂徒給哀家拿下。”
雖然沒有聲音,但是,那面容之間的猙獰凌厲,卻絲毫也不影響她的氣勢。
只是,她一聲令下,卻沒有一個人有動作。
安蘭馨怔了怔,臉色難看了幾分,目光看向赤驥,“廉……”
得到的卻是赤驥的一個不屑的眼神,“誰敢冒充皇上?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個皇上是假冒的?你們難道都沒見過皇上嗎?連皇上都認不出來,真是不該,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皇上都已經來了,你們行禮了嗎?”
在場的官員面面相覷,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依舊有人開始跪在地上,對著蒼翟行禮,蒼翟的那張臉,那般出眾,他們不會不認得,也不會忘記。
“不,你們都敢跪!他是冒充的,蒼翟已經在幾個月前便遇刺駕崩,這個人,不是冒充的,難不成是詐屍?”安蘭馨急了,一手抱著懷中哭著的蒼鬱,一手狠狠地指著蒼翟,面容近乎猙獰,“他才是皇上,哀家的兒子才是皇上!”
“安蘭馨,朕應該喚你一聲太后嗎?呵呵,還是算了吧!因為,你這太后名不正言不順,又是哪門子的太后?”蒼翟輕笑一聲,俊美無儔的臉上,隱約夾雜這幾分邪惡,“你說你的兒子是皇上,你可又有什麼證據證明?”
安蘭馨心中一怔,微微蹙眉,證據?腦中快速的轉動著,卻沒有發現蒼翟眼中閃現著的笑容,又變得詭異了幾分,突地,安蘭馨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一喜,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證據嗎?哀家又怎麼會沒有證據?”
不管眼前的這個蒼翟到底是怎麼回事,等她拿來了證據,再來收拾這個不知道打哪裡冒出來的男人,可是不知為何,一連串的事情,讓她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
安蘭馨僅僅是離開了片刻,便又折返了回來,回來之時,她的手中已經多了兩樣東西,都用黃綢包裹著,好似什麼寶貝一般,安蘭馨一手舉起手中的東西,“這是傳國玉璽,而另外一樣,上面清楚明白的寫著先帝將皇位傳於我兒蒼鬱,不僅如此,還蓋有印璽,這證據,夠了嗎?”
“你說的先帝指的是朕嗎?朕可不記得自己有親自下過這個詔書,你手中有一個傳國玉璽,朕的手中,也有一個傳國玉璽,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是假的呢?”蒼翟似笑非笑,拍了拍掌,隨即,一襲勁裝的男子,便呈上了一個同樣用黃綢包裹著的東西,那人的出現,再次讓安蘭馨身體一怔,眼神變了又變,那……那人不是那天晚上和蒼翟一起死了的侍衛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蘭馨目光閃爍著,正在呆愣之間,手中的兩樣東西,就已經被人奪了去,再次回過神來,卻已經聽得一個老臣的聲音傳來,“這是假的,這個女人的玉璽是假的重生之超級衙內!雖然這仿製品做的非常精緻,可是,瞞不過老夫的雙眼,老皇帝在世之時,當年的第一大盜就想盜走過玉璽,那時就做了好些仿製品,以迷惑第一大盜,而那些假的與真的的差別,鮮少有人知曉,唯獨老臣聽皇上說起過,真的玉璽,在底部印章處,有一個小小的缺口,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卻能夠辨別與仿製品的差別。”
那老臣一說,倒是頭頭是道,而安蘭馨的臉色,也是越發的蒼白,看著那老臣展開了聖旨,第一眼就是看上面的印章處,隨即凌厲的喝道,“大膽妖女,竟敢偽造傳國玉璽,偽造聖旨,狼子野心,其心可誅!皇上……”
老臣轉向蒼翟,赫然跪地,這一聲確定的呼喊,讓在場的人都跪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幾個月前“皇上駕崩”的事情到底有什麼內幕,但持有傳國玉璽的皇上,該是假不了,眾人齊聲高呼著“皇上萬歲”,安蘭馨的身體,更是晃了晃。
“哀家的才是真的!”安蘭馨叫囂著,但是,這個時候,卻已經沒有人去理會她,安蘭馨心裡慌亂不已,怎麼會?她手中的玉璽,是在出掉了善親王之後,從御書房中找出來的,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麼差錯?
此時的她又怎知道,當初在善親王從蒼翟的手中奪過傳國玉璽之時,那玉璽就已經是假的了,不過是假得逼真,連善親王也別糊弄過去了罷了。
蒼翟設下了這個陷阱,又怎能讓真正的傳國玉璽落入這些狼子野心的人的手中呢?
安蘭馨怎麼也想不透,突然,她的視線落在一襲新郎裝扮的赤驥的身上,對,還有廉,還有這個方才才和自己拜了堂,成親了的男人。
安蘭馨快速的衝到了赤驥的身旁,拉著他的手臂,“廉,你告訴他們,哀家是皇太后,哀家手中的蒼鬱才是皇上,你快告訴他們啊!”
如果安蘭馨的嗓子還能夠發出聲音的話,那麼,此刻,饒是聽了的人,都會感受到她聲音的猙獰,只是,赤驥卻是淡淡的一笑,嫌惡的揮開安蘭馨抓著他手臂的手,語氣不再是往日的那般溫柔,“安蘭馨,讓你做了這麼久的太后夢,你也該醒醒了,你現在覺得找本王說話有用嗎?你這個女人,怎的這般愚蠢,或許你該問問,本王是站在那一邊兒的。”
安蘭馨微微一僵,神色複雜的看著赤驥,他是站在那一邊兒的?方才他這一系列的舉動,讓她不敢去想這個問題,可是,有些事情,她卻很想徹底弄清楚,抬眼對上赤驥的雙眸,“你……”
臉色蒼白的安蘭馨僅僅是吐出一個字,終究是無法繼續說下去,不過,赤驥可不介意主動為她解惑,方才,他親手將她捧上了雲端,那麼現在,就讓他親手將他推入更深的深淵。
“事實上,本王一直都是皇上的人,而你,只是本王的任務而已。”赤驥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滿意的看著安蘭馨臉上神色越發的難看。
“你……從一開始,你就故意接近哀家!”安蘭馨回想起以前的一幕幕,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
“不錯,不接近你,又怎能將你和善親王都玩弄於股掌之間?你們兩個人,還真是蛇鼠一窩。”赤驥呵呵的笑道,他們怕是不知道螳螂捕蟬,最後被蟬給反吞了。
“可你……你說過你愛我!”安蘭馨搖了搖頭,心中依然排斥著相信她所聽到的事實。
“本王有說過嗎?本王可不記得!”赤驥嗤之以鼻,安蘭馨這樣的女人,蛇蠍心腸,身上沒有半點兒可愛之處,他怎麼會愛她?他赤驥可沒有瞎眼,他倒是覺得,他那個小未婚妻讓人愛不釋手修仙在星際。